思及此,阿玖再次覺得主君人好好。
很普通,但主君總夸。
認真、專注、聰穎,主
君真是太會夸人了,
阿玖滋滋地哼著小曲,
一邊磨墨,
一邊拿出新的紫毫筆。
這一支到手里時是全新的,
主君教如何開筆、如何潤筆、如何保養,亦對講:“放心去用,雖教了你保養筆,卻也不是讓你將它供起來,使用時小心翼翼唯恐開裂掉。
一支筆罷了,重要的是使用者,以及使用者筆下的字。”
因此,阿玖也就跟對待尋常筆一樣,該寫就寫,該洗就洗。
靜心練完當天的字,已經一個時辰過去,瞧一瞧天到了飯點,又憶起阮廚來了別業,還未去敘舊呢,阿玖把筆墨紙硯稍稍整理一下,便散著步慢悠悠逛去膳房。
路過庭院時,聽見兩個侍邊掃地邊閑聊。
“秦家郎生得好漂亮哇。”
“那是當然,秦相和顧夫人年輕時都是名在外的,他們的兒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哎,聽說太夫人原先看中秦家郎做孫媳,有這回事麼?”
“有吧,但最后沒,不知道為啥,要我說他們郎才貌,太般配了。”
“你們可惜個什麼勁兒,這會兒正是節慶,秦家郎孤不定跟主君之間有什麼進展。”
“進展?主君不是有阿玖了麼。”
“通房罷了,還能越過主母去?”
“也是。”
阿玖靜靜聽完,又靜靜看著們幾個遠去,心口忽然十分憋悶。
這下去找阮廚敘舊的心思都沒了,從昨天一直到方才的興也逐漸消散。
四周闃無人息,阿玖忽然覺得臉上涼涼的,了一下才發現是雪花,麗人卻不長久,很快消散在掌心。
仰頭看天,果真下雪了。
這是元日后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看起來短時間不會停,阿玖鼓了鼓臉頰,失神不過一瞬,斂下心思后慢吞吞沿著石子小路走。
待進抄手游廊時,發頂已然承接不雪屑。
阿玖隨手撣撣,沾了一手。
去袖子里找帕子卻由于出門急,沒帶,只好像小狗甩水珠一樣用力搖搖頭,發上珠飾也隨之晃。
裴延步子微頓,立在原地,好笑地看這憨態可掬的一幕。
他想起教阿玖寫字時總是有著很棒的想象力,例如學鳴字,說是蘿卜頭握著嗩吶在歌唱;學飆字時又記為三只小犬被狂風吹得發凌 。
如今他倒是真瞧見發凌的小犬了。
“阿玖。”
他如往常般喚,卻不見回頭,反而越走越快。
裴延覺出有異,快走兩步拉住,“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1.
不哈,不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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