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偶然在校園裏見過兩次,許則遠遠地看見他後就換了方向走。
以及某次放學,去停車場的路上,許則正從車棚裏往外拖自行車,賀蔚跟他打了個招呼,許則嗯了聲後接著就匆匆說了句‘我先走了’,從始至終低著頭沒有看陸赫揚。
賀蔚當時看著許則的背影,很奇怪地問陸赫揚:“你對許則做了什麽?”
吃過晚飯,陸赫揚和顧昀遲先去了城西,在車上等了大概十多分鍾,賀蔚到了,還帶了另一個alpha來。
“賀予,我堂哥。”賀蔚關上車門,介紹道,“一個不學無的富二代。”
“?”賀予問,“是在說你自己嗎?”
賀蔚嘻嘻一笑,勾著他的肩一起進了大樓。
四人到場時正好是中場娛樂賽,17號仍然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平靜上場,從他上看不到任何傷勢初愈的痕跡,藏傷痛大概是他最擅長的事之一。
17號這次沒有朝觀眾席看,全程專注在八角籠的範圍。對手的量級依舊在他之上,17號今晚毫沒有要挑觀眾緒的意思,他出手很快,穩準且狠,在四十五秒就幹脆地結束了比賽。
又接連看了三場,在對比過其他拳手之後,賀蔚問:“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正規訓練之後肯定能再上幾個臺階,這裏就他最合適。”賀予說,“其他人戾氣太重了,打職業賽,要的是野心不是殺心,我開的是正規俱樂部,照他們這種打法,沒打兩場就要被查封了。”
“那跟17號聊聊看。”賀蔚轉頭問陸赫揚,“你有他電話嗎?”
“我去後臺找他。”陸赫揚站起來,往觀眾通道裏走。
小風又靠在門邊嗑瓜子,見陸赫揚來了,他立刻站直:“17號不在後臺。”
“他走了?”
“沒有,在搬飲料。”小風說,“今天打娛樂賽沒有錢拿,所以賺點小費,雖然,但也是頓晚飯錢嘛。”
陸赫揚便據小風說的去了下電梯後會經過的大廳,燈迷離致幻,目穿過人群,陸赫揚看見一架飲料機旁,戴鴨舌帽的alpha正朝裏麵放置飲料,邊還站著一個穿吊帶和熱的omega服務生,在笑著跟他說什麽。
將飲料碼放好後,許則直起,關門,擰鎖,拔出鑰匙。omega朝前走了一步,抱住許則的手臂,整個人上去,仰起頭,下搭在許則肩上,很近地湊到他耳邊,笑盈盈地說了幾句悄悄話。
許則微微側頭看著omega,並不排斥的樣子,隻是輕輕將自己的手臂出來。
omega從包包裏拿出一瓶東西遞給許則,然後朝他揮揮手,蹦躂著回了自己的櫃臺。
許則把地上的塑料筐收拾好疊在一起,抱起來,他在轉那刻看見了不遠的陸赫揚,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接著,許則低下頭,往左邊的另一條通道裏走。
陸赫揚不疾不徐地跟上去,這條通道很窄,沒什麽人來往。進去之後走了幾步,陸赫揚住他:“許則。”
他看見許則的腳步停了一下,隨後站住,轉過來。通道裏很暗,許則拿著塑料筐站在那裏,約又沉默的一道影。
“你忙完了嗎?”陸赫揚朝他走過去,一邊問。
他其實有別的事想問,但賀蔚他們還等著,所以隻能挑最急的說。
“有什麽事嗎?”許則低聲問。
“賀蔚的堂哥不久前開了一個拳擊俱樂部,打職業賽,今天賀予來看你的比賽,想跟你聊聊。
”
“聊什麽?”許則把頭抬起來一些。
“賀予想培養一些新的拳手。”
許則帽簷得很低,陸赫揚看不清他的表,過了一小會兒,許則才回答:“好的。”
一點都沒有驚訝或開心的樣子。
“剛剛那個omega給了你什麽?”陸赫揚往許則的袋看了眼,問。
“卸妝水。”許則說,“卸臉上的料。”
很久之前許則卸料是直接用皂洗的,偶然的一次,被omega看見了,對方立即給了他一瓶卸妝水,甚至還教他用化妝棉。可惜許則不講究這些,最多隻把卸妝水倒在手心裏往臉上抹。
後來omega便開始定期送他卸妝水,許則多次拒絕無果。
陸赫揚說:“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
“……還可以。”許則不太清楚‘關係好’的定義是怎樣的,但既然陸赫揚這麽評價了,那他就承認,應該是沒有錯的。
陸赫揚出手,將許則的帽子輕輕往上抬了點,出他的眼睛。陸赫揚說:“我還以為你不是很擅長朋友。”
許則同意他的說法,但這裏大多數人都很放得開,所以即便他不擅長際,也有人願意主跟他說話。許則說:“他們人很好。”
“嗯。”陸赫揚淡淡應了聲。
之後他跟許則一起回了後臺,將塑料筐放好。賀蔚他們已經在俱樂部酒吧的卡座裏坐著了,時間還早,酒吧裏人不算多,反倒比其他地方顯得清凈一些。
“原來長這樣。”賀予上下打量了一遍許則,笑著說,“靠臉吃飯都夠了,打什麽黑拳。”
陸赫揚跟許則並排坐下來,賀予順手就拿了酒倒給許則:“會喝嗎?”
許則點點頭,陸赫揚看了他一眼。
“晚飯吃過沒有?”在許則喝第一口酒之前,陸赫揚側過頭問。
“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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