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珺:你別擔心了，程鳶這邊我會帶好好轉轉的。

倒是你，你爸爸說這次你沒來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你有什麼事趕做完。

陸霆川:知道了。

母子倆沒再說什麼。

***    周一。

陸霆川剛下一臺手，回到辦公室，還沒坐下。

林栩匆匆跑來，“師父，出大事了，姚主任召集大家開組會，九組出事了。”

陸霆川微微掀起眼皮，角是一抹意料之中的笑，“羅宇生和梁濟？”    林栩微微一怔，“您怎麼知道？”    陸霆川套上白大，鎮定自若道:“走吧，去看看。”

林栩讓出位置，陸霆川先出門，他隨后跟上。

會議室。

整個心外能來的人基本來齊了。

陸霆川有手，到的最晚。

一屋子的人幾乎都在等他。

陸霆川進門，眾人的目都投向了他，而他自忽略這些目，走向會議桌上唯一一個空位。

林栩跟在他后，坐在他后的位子。

姚復升見人來了，開場說:“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今天咱們就好好把事弄清楚。”

隨即，他目轉向梁濟，“梁博士，你說羅老師盜用經費，還是在二組的時候，現在陸醫生也來了……”    姚復升問陸霆川:“霆川，梁博士說的是真是假？”    陸霆川沒急著回答，余掃過羅宇生，見他坐在會議桌最末端，兩只手放在桌下，想必正焦急地打結。

“誰說的？”陸霆川假意皺眉。

在場人皆是一驚。

最驚訝的莫過于羅宇生。

梁博士見陸霆川不承認，心下一驚，人一下急了，“古岱說的，他親口告訴我的。”

古岱氣急，“什麼我親口告訴我你的？現在盜刷項目負責人經費的事還麼？我就是看到了個博士盜刷導師經費的新聞，提醒一下葉醫生，你剛好在場而已。”

“可你明明說，羅宇生曾經……”    “我說他曾經在二組有過搞不清賬目的況，報賬報的一塌糊涂，數幾個能報下來的，錢還不知道打去哪里，這也是舉個例子，讓葉醫生防微杜漸，經費的事，馬虎不得，”古岱看向葉景明，“葉教授，你倒是說句話啊？”

    葉景明死死盯著古岱，眼神里的憤懣，清晰看見，視線轉挪，投向陸霆川，他倒是一臉輕松。

現在葉景明才明白，這分明就是陸霆川設的局。

羅宇生來九組，職位和梁濟有沖突，梁濟不可能不排羅宇生，葉景明作為九組負責人，梁濟是他得力助手，跟了他這麼多年，他也不可能對羅宇生優待。

同意羅宇生來九組，不過是礙于面子，才答應姚復升而已。

因為羅宇生是姚復升的人。

現在梁濟抓著羅宇生的把柄不放，還鬧這麼大，鬧得直姚復升召集全組人來。

葉景明怎麼說？    說古岱說假話？說古岱分明說過羅宇生在二組做過盜用經費的事？    可古岱那邊都已經死不承認了。

姚復升等的本不是羅宇生是否盜用經費，而是等葉景明這邊一個結果。

陸霆川經過論文一事，至今沒倒，姚復升還指等省里的檢查組來了，讓羅宇生出面作證，指認陸霆川買論文一事。

羅宇生對姚復升來說，還有用。

目前而言，姚復升不會放棄羅宇生。

然而葉景明從職到現在，一路都靠姚復升提攜，要想繼續往上走，一定也不了姚復升照顧。

此刻定然不能拆姚復升的臺。

只怪梁濟太沖，竟然公然把這事鬧在了大群里，所有人都看見了，姚復升沒辦法，只好召集科里能來的人，徹查此事。

就算葉景明說古岱說謊，姚復升也只會站在古岱那邊，或者變相站在古岱那邊，保羅宇生。

此刻，所有人的目都落在葉景明上。

葉景明有苦難言，只咬牙，冷冷地訓斥說:“梁濟！以后沒有據的話，別再說！心外是一個和睦的大家庭，不許聽風就是雨，胡猜忌。”

“可是葉教授，古岱他……”梁濟不服。

葉景明幾乎怒吼，“你還想說什麼？還想把這事鬧多大？鬧去院里？或者省里？”    梁濟見葉景明發火，立刻閉，心里的憋屈只能忍著。

姚復升立即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景明，這是你們九組的事，我本來不應該多手，但……”

    目陡然森地掃過梁濟梁濟，姚復升帶著淡淡的冷笑，對葉景明說:“九組的事，你們自己理吧，不過有些事在一不在二。

景明，你剛心協，這麼年輕，未來的道路很長，不能總被人掣肘，好不容易有點績，又被人拖下水。

這事怎麼理，你自己掂量吧。”

姚復升的話既沒有特殊的指向，卻也明明白白。

他就是在暗示葉景明，趕讓梁濟滾蛋。

姚復升看上的人是葉景明，不是梁濟，梁濟能來心外科，完全是因為看在葉景明的面子上。

但葉景明待在心外許久，也沒見比陸霆川優秀到哪里去，反倒是梁濟，一個勁拖后，姚復升自然容不下他。

一旁的陸霆川冷眼旁觀這一切。

雖然是自己一手策劃這一切，但他卻陡然生出一種悲涼的可笑。

羅宇生做錯事，得姚復升力保。

梁濟實話實說，最后卻走了……    誰聽了不可笑呢？    葉景明握拳，憤恨的目掃過陸霆川，最后落在梁濟上，“梁濟，這些年跟著我，辛苦你了，但……可能是我現在換了新的工作環境，你還不適應，你可以有更多的嘗試，沒必要和我待在一起……”    梁濟不可置信地看著葉景明，“景明……你？”    這是要趕他走？    話已經說的這份上，梁濟不明白都不行。

回過神來，梁濟終于發現癥結所在，他氣地拍桌子瞪眼，直指陸霆川，“是你！是你和古岱說謊！”    陸霆川依舊淡定冷然，他沒理梁濟，直接問姚復升，“姚主任，您看怎麼理吧。”

姚復升夾在中間，兩面為難。

就算他現在相信梁濟所言，站在梁濟這邊，也不會等到更好的結果。

如果把羅宇生推出去，說他盜用經費，說陸霆川包庇他，陸霆川隨便編什麼理由，給羅宇生洗清罪名，這反倒把羅宇生推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