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伴隨著最后一門課的考試結束鈴打響,李勁的大學在校生涯基本就結束了。六月的畢業相關事宜還需要畢業生回校一趟,除此之外,他可以專心忙自己的事。
費鵬延畢是板上釘釘的事,但他心態好,想著李勁考完了,要約他去吃飯。
李勁推辭,表示自己還有一些懸而未決的重要的事要做。
費鵬不客氣地拆穿他:“是路小西吧。”
李勁:“嗯。”他委婉地表示,也許自己要和路小西在一起了。
費鵬:“是先提的吧?”
李勁:“你怎麼知道?”
費鵬哼笑一聲:“有點意思。”
李勁:“什麼意思。”
“熱烈歡迎的意思啊!”費鵬說,“這樣,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唄?”
李勁:“別這樣,我們還沒確認關系。”
李勁覺得昨晚那個況,路小西剛失,又喝了酒,可能比較脆弱,很容易說出一些違心的話——也許一覺睡醒,又后悔了呢。所以李勁沒有急著做什麼,他想慢一點,最起碼,得讓人家姑娘先充分地認識了解自己,再做決定。
“你還為人考慮。”費鵬似笑非笑,又說,“那這樣,我攢個局,你就把當普通朋友約來,我們去桌游,或者室逃,搞點項目也好讓你們互相增進增進了解。”
這比吃飯靠譜,李勁覺得路小西是喜歡熱鬧的人,他給路小西打了個電話,問愿不愿意過來。路小西早有準備,不過半個多小時,便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現在了李勁和他的兄弟們面前。
費鵬沒料到路小西這麼迷你,站在他邊跟小朋友似的,不過漂亮是真漂亮,讓人看了挪不開眼。他算是明白了李勁為什麼著了道,但的,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麼好看的姑娘,聽說還是個編劇,掙的錢也不算,食無憂的,什麼樣的男朋友不好找,沒道理會看上李勁啊。李勁家庭條件還行,自己做點小生意,是不缺錢,但遠遠不到富二代的程度,怎麼這麼短時間里就能撬了人家墻角呢。
費鵬希是自己想多了,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長了個心眼,還是覺得要再“考察考察”路小西。
李勁的朋友多,一聽費鵬話頭,知道準嫂子今晚要來,都跑來湊熱鬧,玩桌游間隙,趁李勁去給大家買水的當口,里都摻了似的打助攻。
“勁哥人是沒話說的,對朋友好,肯定疼朋友啊。”
“原來勁哥一直沒談,就是在等一個對的人,早知道能等到這麼好看的,我當初就不急著談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后只有費鵬的那句“我們勁哥很可憐的,怎麼能讓他一個人疼別人,我倒希他能找個疼他的朋友”吸引了路小西的注意。
“李勁怎麼可憐了?”路小西問。
費鵬說:“你還不知道?你沒見過他手臂上的那道疤?”
路小西神微變:“見過。有什麼說法嗎?”
有人說:“那可是他見義勇為傷的勛章。”
另一個說:“因為這個傷,跟國家隊失之臂啊,也就只能考考我們這種綜合大學,嘖嘖嘖,我看過勁哥以前比賽視頻的,猛得一批。”
還有人想說話,但李勁推門進來了,所有人都跟被按了言按鈕似的,同時緘默。
第20章
后半程游戲,路小西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大家玩德州撲克,也不管自己拿到什麼牌,誰喊都跟,下注到最后一翻開來,四六不靠,什麼都沒有,輸了個底掉。
有人揶揄:“嘿呀,虛張聲勢,還以為你拿了多大的牌呢。”
路小西笑笑,自己都覺得笑得有點虛。不敢看李勁,目集中在面前的一畝三分地上。
費鵬洗牌,意有所指:“沒關系嘛,賭場失意,場得意。”
這話路小西本接不下去。得意嗎?前陣子在李勁跟前耀武揚威,玩弄小心思的時候是得意的。但現在半點勁頭都提不上來。
李勁覺到路小西的低氣,把自己出門專為買的熱茶推過去:“怎麼不喝?不喜歡這個口味嗎。”
路小西的手背挨到茶杯,好像被燙了似的往后一,說:“我一會兒喝。”
李勁皺了皺眉,想說什麼,但礙于人多,還是忍住了。
那天李勁早早了停,十點不到就和大伙告別,和路小西一塊回去了。
李勁開車,從停車位往后倒,后視鏡里,他看見路小西孤零零地站著,長發被碎在風里,幾乎完全擋住了臉龐。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路小西很傷心。
因為他看見這樣的路小西,心里也跟著難過起來。
車剛倒出一點兒,位置足夠進人了,李勁就降下車窗,沖路小西揮手:“快上車。”
路小西恍神,哦了聲,小碎步跑過來。他的車底盤高,幾乎是爬上的副駕,又慢吞吞地系好安全帶,和剛才在桌游室一樣,半垂著眼,不肯跟他有半點眼神匯。
有句話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李勁不覺得自己有能耐猜到路小西在想什麼。
好在他有,能問。
李勁重重握了握方向盤,說:“你看起來心不太好。”
路小西擱在邊的右手輕輕握拳,拇指指甲在食指關節一下下地摳著:“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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