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男人的慌顯而易“聽”:“我能……做什麼嗎?”
路小西明知李勁的意思,故意說:“當然不能做了。”
李勁都快結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不做,當然不做,我是想問,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路小西忍著壞笑,說:“幫我去我屋里拿條干凈,再拿一個衛生棉條吧。”頓了頓,給他指引方向,“在柜中間屜里,不要蕾的和淺的,穿著不舒服。我有專門的生理期,高腰紫條紋的,你找一下。衛生棉條在床頭柜的第二個屜里。”
“好。”李勁應聲離去。
路小西腦補了李勁一個頭兩個大在自己柜里翻找的畫面,頭抵著浴室的瓷磚直樂。地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欺負老實人了。
可是不欺負他,又欺負誰呢?
路小西心安理得,用浴巾干上的水漬,又了幾張紙巾拭下。李勁回來了,將門緩緩拉開一個小口,把東西塞進來給路小西,又迅速地為關好了門。
衛生棉條真乃福音,路小西塞好棉條穿上,子松快多了,圍著李勁的浴巾出去,覺得屋里也暖呼呼的。李勁正站在離最遠的床腳,不敢看。
路小西說:“站著做什麼?快去洗澡呀,浴室還是熱乎的。”言罷,單膝往床邊一跪,順勢滾進了被子里,洗的淡淡香氣充盈鼻尖,路小西在被窩里蹬了蹬,“你的床比我的舒服!”
李勁深深呼吸,一言未發,大步走進浴室。
路小西百無聊賴地躺在李勁的床上,想玩手機,又想起手機還在客廳的包里,如果這時候下去拿,有點破壞氣氛。而且他的床又溫暖又,讓人躺了就不想起……
還是算了吧。
浴室傳來水聲,路小西實在無聊頂,索開始聽水,伴著那聲音的節奏在心里數拍子,數著數著,眼皮越來越重,最后功在李勁出來之前睡著了。
路小西夢很快,夢到很多故人,他們都在13年那場地震中被奪去了生命。路小西在夢里看見爸爸媽媽,還有姑媽姑父一家和表嬸一家,他們都過得很不錯,鬧鬧哄哄的圍坐一團。
路小西跑過去,踮著腳往里看,原來他們在打麻將。
表哥抓了一手臭牌,但他腦子,恐怕算出來下家聽什麼牌了,囤在家里就是不打。
下家就坐著路小西的媽媽,牌的時候不停地用指腹著牌面,目還瞄著場上已經打出來的牌,里念念有詞:“上一只,上一只……哎喲,怎麼就不能上只牌呢。”
路小西用膝蓋頂了頂表哥的后背,在心里怨怪他。
表哥回頭,說:“舅媽贏了一晚上了,手氣旺得不行!我不攔一手就輸慘了。”
“讓牌嘛。”路小西小聲說,“回頭我補給你,雙倍。”
“真的?不許耍賴。”
“當然是真的。”
“三萬!”表哥啪一聲把那張牌打了出去。
“枯只押!”路家媽媽高呼著把牌推倒,紅滿面,笑瞇瞇地把那張三萬拿回來,開始算點數,“混一,九只,老,再加個枯只押!喂唷還真給我逮到了。”
路小西抬高聲音說:“清水大拿了唄。厲害啊!”
路媽媽好像沒聽見路小西的聲音,只是歡喜地收錢,又從兜里出張50的,回頭對里屋喊:“小西啊,媽媽給你50塊,去買點水果給大家嗒嗒哦。”
“等會嘛……”
過了幾分鐘,屋里傳來路小西不不愿的聲音。
“媽,我去買。”路小西手要去拿錢,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從那張紙鈔當中穿了過去。
而媽媽嘆口氣,把錢放在一邊:“這丫頭,一看起小說魂都沒了。”
路小西一懵,終于意識到沒有人能看見自己。
可是表哥……路小西低頭,表哥剛好回頭,著食指和中指,表示鈔票該到手了。可他的目竟是越過自己,看向了自己的后。
路小西怔怔地回,看見爸爸站在自己背后,沖表哥使眼:“行了行了,不會你的,別讓你舅媽發現了。”
……
“小西?”
路小西被一個陌生的聲音喚醒,睜開眼,這才發覺眼前模糊一片,充盈著水。
用力眨了眨眼,這會看清面前的人臉了,原來是李勁。
李勁沒有蓋被子,而是合躺在床上,此刻正擔心地看著:“你做噩夢了?剛才……你又哭又笑的。”
“不是噩夢。”路小西在被子里,只著半張臉,看向李勁,說,“是很好的夢。”
李勁遲疑地手,指腹在臉側蹭了蹭:“你流眼淚了。”
“嗯。雖然是很好的夢,可我還是很難過,也很憾。”路小西從不憚于表明自己的真實,干凈的雙眸筆直地著李勁,“你抱抱我吧。”
不等李勁回應,路小西已經掀開被子,把他拉了進來。往前拱了拱,整張臉埋在李勁前。李勁的先是僵了一瞬,而后慢慢化,他抬臂摟住路小西,在的后背一下下輕輕順著。
李勁的沉默能自造一種力場,路小西可以從中獲得某種奇異的力量,來讓自己起伏的心緒漸漸平穩,說:“我這兩年很夢到他們了,他們偶爾出現,也都過得很快活,我其實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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