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許田圍獵,帶之詔
董昭,字公仁,濟定陶人,乃曹麾下重臣之一。
此人也是推曹走向霸道的關鍵之人。
其人本為袁紹麾下參軍,多有戰功,因袁紹聽信讒言,故離了袁紹麾下。
自老曹麾下之後,就為了老曹挾獻帝的主要推手。
在原本歷史上,董昭多次勸曹行王霸之事,並策劃推了曹進爵國公。
老曹死荀彧之後,他又策劃曹稱王,雖不是曹麾下五大謀士之一,卻是老曹真正的心腹之臣。
此時見得荀彧和老曹意見相悖,他便主站了出來力曹。
而隨著董昭一表態,又見一人起道:
「今劉備於東南為患,司空遷都,正是其時也!」
「司空只管上表,我等自當複議!」
這一個表態的人,喚作婁圭,乃曹昔日之友。
初時依附劉表,后投曹麾下之後便被任為大將。
只不過此人並不領軍,只是跟在老曹邊參議軍國大事。
此人與董昭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典型的曹派。
和以荀彧為首的潁川士人並沒有多大。
兩人這麼一表態,便讓曹角揚起,須一笑道:
「二位之言正合某意,不知諸位又是何打算?」
他將目一一掃向了眾人,賈詡便起表示同意。
郭嘉猶豫了片刻,也表示贊同遷都。
唯有荀攸沉默了許久,緩緩起道:
「叔父之意,並非阻曹公遷都,乃患天子不應!」
「若曹公能說服天子,我等豈有不應之理?」
他這話自然是給了荀彧和老曹一個臺階。
曹聞言,一長須又看向了荀彧道:
「不知文若之意,是否如此?」
荀彧聽著,便微微一嘆,直著子道:「在下正是此議,但能說服天子,我等為臣者自當聽命行事!」
曹聽得這番話語,方才冷笑一聲道:
「老夫此議亦謀私,天子如何不應!」
「也罷,既是文若有此慮,老夫便親自朝,面見天子言說此事。」
「文若為尚書令,只管與我備好糧草,安排諸事!」
「待此事一定,天子便由許縣西遷,老夫當親自率兵北上討伐河東。」
「吾去之後,此間諸事盡付諸公,還諸位協力助之!」
他一番言罷,便讓眾人離去,荀攸也急忙著荀彧朝外行出。
豈料眾人剛去,便見董昭去而復返道:
「司空,在下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言!」
見得董昭返回,老曹自是一臉笑意道:
「公仁乃吾肱,今有何事,自可道來!」
董昭聞之,便來到了曹面前低聲道:
「我見今日荀令君似對曹公遷都之議頗有不滿。」
「此雖令君之意,卻不鄭司農等人之心。」
「令君乃曹公舊臣尚且如此,恐眾臣聞之,必難與曹公為善。」
「彼等不應,天子亦不當,不知曹公如何勸之?」
曹聽著,臉上笑意稍稍淡去,細長的眸子微瞇道:
「吾亦先朝面見天子,不知公仁以為如何?」
雖說他剛才是說想要勸服劉協,實際上就是想要宮和劉協好好「通」一番。
明面上在朝廷提議,鄭玄等人當然不許。
可他私下見劉協,卻有九的把握辦這件事。
畢竟劉協這小皇帝也才十八九歲,鄭玄那種人他搞不定,但要搞定劉協只是小事一樁。
可他說著,便見董昭笑著搖了搖頭道:「曹公此舉雖也可行,卻容易招人誹謗。」
「即便天子應之,也必惹眾臣非議。」
「吾有一計,可助曹公行事,一可說服天子,二可震懾群臣。」
曹聞之,頓時大喜,連忙問計,董昭即道:「古語云:春蒐、夏苗、秋獮、冬狩,今值冬末,正可圍獵!」
「彼等臣屬所以敢違逆曹公之言,乃因朝堂上公之助甚。」
「荀令君、鄭司農皆助天子之勢,故公難以事。」
「不若明日上朝,不表遷都,先邀天子圍獵。」
「如此聚兵城外,以軍勢之,彼等未曾征戰,見三軍必恐。」
「待得眾人震懾,司空再順勢言之,或可事!」
曹聞得其言,欣然應之,當即令人準備良馬鷹犬、俱備弓矢。
次日上朝,眾人自以為曹要上表遷都,都在等待。
荀彧心知攔不住,只得期劉協能直接應下,不起矛盾。
可眾人都沒想到,曹一不說遷都,而不說國事,只出列道:
「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獮冬狩。四時出郊,以示武於天下。」
「今四海擾攘之時,敢請陛下出城圍獵,藉以講武!」
說實話,劉協這兩年過得不錯,尤其是在鄭玄朝,劉備崛起之後。
由於劉備和鄭玄一一外,讓他有種漢室將興的覺,一聽曹邀他圍獵,便喜道:「全得司空雅興,朕自許之後,未曾出城圍獵!」
「既是司空誠心相邀,朕當試獵之!」
自是青年心信,他自以為此舉有趣,便應了下來。
次日清晨,便在曹的邀請之下,帶數十騎行出許縣。
至於田獵場上,但見三軍列陣於此,排開圍場,方圓數十里。
曹騎著爪黃飛電,立於馬上,隨劉協而進道:「今天子在許,難觀吾軍,不知天子視彼等如何?」
劉協隨他一路,見其與他並列,已是不瞞,聽得「吾軍」二字,更是氣悶道:「果真雄武之師,我朝有此兵馬,可曰之壯!」
可他話音剛落,卻見許褚先一步策馬而出,朗聲高呼曹司空已至。隨之三軍聽令,紛紛下拜高呼拜見司空。
此聲一響起來,震耳聾,傳聲於野,回不絕。
其威武之態,嚇得劉協子一震,有心呵斥,但眾臣皆在遠觀之,不得上前。
此時他已被曹兵馬包圍其中,周圍皆是曹親信。
他見許褚威武如此,心中雖怒,卻不敢言,只得將目轉向曹後青年將領道:「此何人也,朕卻不知朝中有此戰將。」
見他問話,曹須一笑,回頭招呼道:「孟起,既是天子詢問,何不上前自薦?」
馬超一聽,自是策馬上前對劉協一陣拱手自報家門。
劉協聞言,剛想說話,卻見曹揮手道:「今值圍獵,不知孟起箭如何,且去試之!」
馬超見狀,不知曹何意,但還是聽命翻上馬。
不一會兒,忽聽林一陣呼喊,隨之便是大量野奔出。
只見馬超張弓搭箭,連兩箭,兩箭皆中。
忽聽一聲呼嘯,林中鑽出一支野豬,曹見之,一指野豬道:
「天子何不試一番,以彰陛下之武?」
劉協聞言,只得張弓搭箭,朝著野豬去。
一連三箭皆未擊中,劉協大怒,見其四下奔逃,忙曹之。
不料曹見狀,提起寶雕弓便一箭,正中野豬頭顱。
如此連數箭,直將野豬死當場。
眾臣見此,盡皆不語,曹麾下將校見狀,盡皆高呼威武。
兩相對比之下,劉協只覺面盡失,不悅道:「朕已乏了,今日便至於此,且先擺駕回宮。」
可他說著,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半,看著眼前林木笑道:
「今方出宮,陛下便乏,想是疲憊。」
「正好獵得不野,可就地而食,與眾臣共之!」
劉協見他假裝聽不到,一時大怒道:
「朕要回宮,司空莫非不許?」
然則曹聞之,聽也不聽,策馬便朝林中行去。
他剛一去,許褚便上前冷眼對劉協道:「請天子隨公而進,共饗群臣!」
劉協見狀,一時氣得滿臉通紅,忙喝令侍衛,卻見侍衛不知何時已被支開。
眼下只有許褚和其宿衛虎士相隨,臉上皆是一臉冷漠。
劉協見之大驚,許褚再次固請,言語間不容拒絕。
這可把劉協嚇了一跳,心說曹今日隔開群臣,又以彼等相隨,莫非想要弒帝?
若是換個皇帝見此,定是然大怒,可劉協自小便董卓欺辱。
長大之後,又經過李傕郭汜摧殘,長久以來的朝不保夕,讓他對諸侯極不信任。
又因他得位不正,時常害怕諸侯升起廢帝之心。
見得曹如此妄為,他便以為老曹準備直接翻臉,當下兩直,只能任眾人牽著林。
經得一番恐嚇之後,他再見曹,已然不敢再斥,只得唯唯諾諾道:
「朕不適,回宮歇息,還司空允諾!」
曹看他態度化,自是大喜,面上卻擔憂道:
「定是今日天寒,野驚擾了陛下!」
「無妨,待某撤兵回城,再詔醫者觀之。」
言罷他便一聲令下,直接下令撤軍。
其麾下聽得命令,紛紛後撤,及至外圍,眾臣急忙上前問話。
而劉協嚇得面煞白,想要告狀,可一看曹卻覺十分恐懼,忙道無事。
一眾漢室老臣見狀,心知有異,但畏懼曹之威,不敢發一言。
如此眾人回到了皇宮之,曹本借勢上表,可見劉協實在不適,只得作罷。
反正他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不想之太甚,可他這一緩和,反倒鬧出來事來。
因是劉協回到皇城之後,便覺手腳冰涼,臥榻不起。
左右近侍見了,皆是大驚不已,忙請太醫診治。
一副葯湯灌下,總算讓劉協恢復過來,皇后伏氏見之,忙問其故,便見劉協哭訴道:「梓有所不知,今日朕恐為曹賊所害!」
言罷,他便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隨後流淚道:「朕自即位以來,雄並起,先董卓之殃,后遭傕、汜之。」
「今得后得曹,以為社稷之臣,不意專國弄權,擅作威福。」
「今日此人如此冒犯,當有異謀,吾夫婦恐遭禍也!」
伏皇后一聽,頓時芳失,一臉驚訝:「今有滿朝公卿,俱食漢祿,曹安敢如此行事?」
劉協聞之,自是流淚不止,連忙搖頭:
「朕雖有宗親在外,可終究於此甚遠,曹自持軍強,故敢妄為!」
伏皇后見他哭得如此模樣,自是心疼不已,忙安道:「陛下勿懼,妾為流之輩,不懂國事。」
「可喚國丈來解陛下之憂!」
說著就連忙請侍讓國丈伏完朝議事。
伏完聽罷劉協之言,自是一陣泣聲道:
「不料曹專橫如此,吾等不知,徒陛下辱!」
「然則曹勢大,老臣無權,難以助力!」
「唯衛將軍董承可托,必可盡忠討賊。」
劉協聽聞此言,心中一喜,忙伏完喚董承前來。
可伏完聞此,思慮片刻,又忙搖頭道:
「曹賊若行事,必將宮來往嚴查。」
「下臣今得宮,必為曹賊所知,若再喚董承,難行其事。」
「不妨陛下與詔一封,制玉帶一條,於其。」
「再以袍一併賜之,令其到家見詔,可神鬼不覺矣!」
劉協聞言,便是連連點頭,當下令伏完離去。
又使宮眾人取來玉帶,以書詔一封,讓伏皇后製於玉帶之,準備賜予董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