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別被人類抓住,不然要被烤屁的!
……
就在樂瑪即將衝到老母牛近前時,忽然聽到林雪君大聲命令:
「塔米爾,拽!」
「烏力吉大哥,阿木古楞,我們一起推。」
下一瞬,莊珠扎布老人趕到了老母牛跟前,可他看著林雪君帶著三個漢子使勁兒,一時竟不上去詢問或組織什麼。
「一,二,三!一,二,三!」林雪君高聲大喊,聲音洪亮,莫名給人一種不容拒絕之。
樂瑪縱馬趕至,跳下馬想要靠近阻止,卻只能看著男人們用勁兒拉或推,本靠近不得。
眼看著牛屁上的火勢小了,林雪君拿起地上一個小碗,抓了一把裡面的,便往牛屁上潑灑起來。
火勢噗噗噗又旺了起來。
「林同志!烏力吉——」樂瑪想要上前拉人。
「用力!」林雪君背對著樂瑪,大聲催促烏力吉幾人,本沒注意到樂瑪的存在。
火勢呼呼又有些過大了,林雪君放下手中的小碗,又端起另一隻碗,把裡面棕的潑灑向牛屁。
滋滋一陣蒸發響聲,樂瑪用力一嗅,一香噴噴的酸味。
「?」疑地住林雪君端著的小碗,樂瑪一時也忘記了要阻止他們燒牛。
下一瞬,男人們忽然齊聲高呼,老母牛也仰起頭梗著脖子大聲哞,伴隨著一陣蹬蹄聲,眼前景象一晃,林雪君和男人們一起嗷嗷起來。
樂瑪愣在原地,傻傻看著面前高聲歡呼的幾人,還有——站起來的老母牛。
竟!竟然站起來了!
「啊,啊啊,啊……」樂瑪驚得張啊啊直,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會講話。
已經被嚇得失語了。
老母牛踢踏著往前走了兩步,並沒有再倒下,它真的站起來了。
林雪君二話不說,轉手就去拎另一個厚實些的破褥子,喊上阿木古楞,兩人抖開褥子,跑到牛屁後面,呼一下便將褥子蓋在了還燃著火的牛屁上。
噗噗幾聲,火焰被褥子滅。
烏力吉和塔米爾似乎也早過林雪君指示,在火勢被滅後,他們一個人拽住牛屁和牛角,使之不得,另一個用繩子將褥子綁在了牛上。
褥子下冒出汩汩熱氣,可以想像,此刻被蓋住的牛背和牛屁該多熱乎。
大家一起鬆口氣,終於搞定了。
每個人都垮下肩,累的。可接著,他們目又向踢蹬著,速速逃離林雪君幾人,朝畜群躲去的老母牛,於是又都彎了眼睛、呲起牙。
視線回收,幾人對,掛著傻笑,呆呆地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忽地齊聲大笑。
烏力吉大悲後大喜,笑得眼眶裡溢出熱熱的。他覺得那不是淚水,人在這麼開心的時候,怎麼會流淚呢。
塔米爾激得展開兩臂,左胳膊摟住阿木古楞,右胳膊摟住林雪君,笑得腔直,男低音版的「哈哈哈」從嚨中溢出,帶得阿木古楞和林雪君靠著他的肩膀都跟著抖起來。
林雪君彎著眼睛,一直目送老母牛歸隊,進畜群還在往裡鑽,那副想把自己藏起來的樣子昭然若揭。
就灌滿腔,靠著一座山般的塔米爾,又冷又幸福。
沾了的手在服上了,凍得哆哆嗦嗦地往袖子裡,低頭找到掛在脖子上的手套,忙套上手。嫌不夠暖,又把兩隻手套揣進寬長的蒙古袍袖筒里,嘶嘶哈哈地等待凍僵的手指慢慢回暖。
大家笑夠了,才注意到趕過來的莊珠扎布老人和樂瑪。
烏力吉疑地問:「你們怎麼趕過來了?」
「那個……琪琪格說你們燒牛呢……」樂瑪目還追著屁上裹了褥子的老母牛,尚未完全回神。
原來……林雪君燒牛,不是怕牛死了被狼吃太浪費、想自己烤來吃,而是要把牛燒得站起來嗎?
……林同志燒牛是為了救牛?
這辦法也太……太嚇人了。
「是啊,林同志說能讓牛重新站起來。你看著沒有,老母牛逃走的樣子,走得多利索,多好!」烏力吉一揚眉,驕傲地炫耀。
「看到了,走得可快了,生怕我們再燒它似的。」樂瑪忽然笑起來,懸著心落下了,心酸心痛啥的都變了愉悅。
真是驚喜!
太驚,也太喜了!
阿木古楞幫林雪君收起兩個小碗裡的,整理好回紅包袱,大家騎上馬,趕著畜群再次啟航。
往前趕時,樂瑪阿媽一直跟在林雪君邊,睜大眼睛,好奇地問東問西:
「那以後咱們要是有牛站不起來了,癱瘓了,是不是都可以往牛屁上點一把火?」
「那可不行,這個火療,我們中醫又管它『醋酒灸』『火燒戰船』,可不能隨便點火燒牛屁,真的會把牛燒傷燒死的。」林雪君嚇得忙擺手。
之前趙得勝大哥看見把牛犢子拽出來,就也學著『扯犢子』,不僅害他自己被母牛踹到要害,還差點把母牛產道拽壞,搞砸的話,牛犢子和母牛都會被扯死。
現在樂瑪阿媽他們看到火燒牛屁萬一也學一氣,把牛燒死了,甚至燒到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那怎麼整的?你咋就沒燒傷老母牛呢?」樂瑪阿媽想起來就忍不住笑,一邊笑又一邊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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