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仔細看看才能瞧出髒泥下麵皮還是白的，這是外來幫忙的人啦。

新趕過來的藏民紮好帳房便過來詢問該找誰看病，無論他問哪一位正幹活的藏民，都會得到同一個答案：

「去找那個人啦，國家派來的菩薩啦。」

…

忙活過5天，營盤裡的一切流程終於都走順了。大家再也不顯得手忙腳，誰什麼時候該幹什麼都清楚了，扎西社長鬆一口氣，林雪君也終於鬆一口氣。

確定是馬鼻疽發了，許多藏民毫無防備之下也生了病。

聽許多人的描述，應該有一些人已經因鼻疽病死亡。自己走過來看病的藏民中最嚴重的人已經出現輕微的菌癥癥狀了，磺胺藥雖然安排上了，但對於沒有特效藥的鼻疽病來說，還得看自免疫力是否給力。

「馬鼻疽和牛肺疫同時發的肯定不止這裡，暫時還沒辦法找到傳染源，我明天要帶隊去下一個縣了。」

林雪君點過人頭，留下一名醫、一名人醫、一名藏醫和一些資，要帶著其他所有人出發趕至下個疫區了。

扎西社長和代縣長都有些不放心，整理了營盤現有的所有吃的喝的，分出來一半給林雪君讓帶著。

「吃的要哩，都帶上。」扎西社長將邦邦的糌粑裝了兩大袋子，又取了許多風乾氂牛，雖然又又有點膻味，但嚼久了還是很香的，吃了人有勁兒。

林雪君不想帶這麼多，營盤裡的病人們得保證有足夠的食，才有力跟病魔抗爭。但帶著這麼一大隊人馬要深藏區，路上如果出現點磕絆，耽誤了行程，所有人就都要肚子。得為其他人負責，終於還是收下了。

「放心啦，縣裡調了羊、油和糌粑，馬上就運來啦，我們不著肚子。」扎西社長真誠地道。

在林雪君等人收拾行李時，扎西社長的兒歐珠和小伙子丹也收拾好行李，餵飽了自己的馬。

「菩薩，你們需要不止一個嚮導和翻譯，我們過來幫忙啦。」丹朝著林雪君行禮，表很堅決。

「我們會挖雪窩子，在風雪中也能找到方向啦。」歐珠也道。

林雪君轉頭看向一路從拉薩跟過來的嚮導加翻譯『次仁』，次仁立即點頭道：「我認路，但多兩個幫手也好的哩。」

於是定下來歐珠和丹也跟著。

夜裡大家睡時，又有人騎著馬趕到當雄營盤，是在納木錯西南邊的牧戶，一家6口都來了。

兩個中年人和大兒子都沒有得病，但老人已經很嚴重啦。

他們的小兒也得過鼻疽，但奇蹟般地自己就康復了，只在鼻腔里留下了結疤。

老人連夜送隔離棚進行治療，小兒也跟家人分食分住，進行觀察。

其他沒有癥狀、檢驗的家人也要注意吃喝與健康人分隔，觀察一段時間仍為才能徹底解除警報。

於是營盤裡又多一戶帳房。好在這病的傳染渠道很清晰，只要做好防護，就不會繼續傳染。在觀察期的所有藏民都戴著口罩手套，在獨吃獨喝、自覺與其他人減接的況下，加了勞。

第二天一大早，林雪君才出門，油茶、糌粑和新煮的羊就端到面前了。

藏民們雖然不會講話，不能利索地謝和誇獎，卻用自己的謙遜和尊敬態度表達了對的謝意。

林雪君接過吃食開口道謝，藏民不好意思地雙手並用搖擺著表示千萬不要謝啦。

「扎西德勒。」林雪君笑著點頭道。

「扎西德勒。」藏民忙微微彎腰行禮，後退幾步後忽地轉跑了。

一行人出發時，空氣中漂浮起雪絮。

林雪君以為是雪絮，可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冰晶，風將雪山上的冰絮子吹下來了。

明明是春末，可只要有風，只要沒有，高原上就冷得像深秋、像冬天。

騎上臨床康復的鼻疽藏馬前，扎西社長忽然大步趕過來，朝林雪君和秀玉幾人行禮並獻上了哈達。

普布幾人也跑過來，裡說著激和祈福的話，為林雪君幾人獻上哈達。

他們的牛打了針，藏獒也打了針，都眼可見地好起來啦，不用淘汰啦，都是菩薩的功勞。

藏馬馱著資，載著大隊人馬顛出當雄營盤。

所有藏民都停下手頭的工作，目送馬隊走遠，口中念念有詞，都是祈福祝福的話。

念青唐古拉神啊，您穿什麼裳？您穿雪白的；

您乘什麼坐騎？您雪白的神駒。

您右手藤枝，左手高舉水晶利劍，馳騁於三界，映照明啦！

念青唐古拉神啊，請您保佑林雪君同志啦，潔淨的大地恢復寧靜，騎馬的牧民都健康啦……

第321章 希的哈達

在氧氣稀薄的環境裡，連草原都變得深沉了。

回拉薩開會的時候, 所有西藏縣長都說這兩年來都沒有引進外地馬匹。

那馬鼻疽的源頭只可能是邊境過來的野生，或者其他省區帶病的野生過境造的。

可林雪君總覺得藏區地廣人稀，的分布也很分散, 按理來說除非是牧野區氂牛扎堆、有許多互, 才可能導致疫病的傳播。

像這種□□傳播、吞食傳播的疾病，野生想傳播給家養馬是很難的，馬都跟著人走，又不會挨個跟野生互，更何況是放之整個藏區。修路難, 地勢艱險, 一個人想離開自己所在的區去其他地方都難上加難, 怎麼可能有如此高的傳播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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