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過對面的杯子將剩余已涼的茶飲盡,杯壁似乎還殘留著傅歸荑的溫度。
裴璟用這杯子喝干凈整壺酒,笑著離開了酒樓。
傅歸荑離開前沒有說什麼讓他走,亦或者別來打擾自己的話。
那,是不是可以重新接自己了?
裴璟覺得,他一直在等的機會終于來了。
深夜,秋日的蟬鳴得敷衍,隨意嚎了幾聲便歇了嗓。
寂靜黑暗的房間里,傅歸荑仰躺在床榻上毫無睡意。
沒料到多年前的一句無心之言,裴璟竟然記得這麼清楚,最后還鬧了個大烏龍。
傅歸荑忍不住失笑幾聲,他這算……關心則?
*
“聽說你今天和我妹妹見面了!”傅歸宜滿臉怒容地來興師問罪。
“對,”裴璟眉梢間著喜意:“好像并不排斥我。”
而后臉上笑意淡了下來,“你派人跟蹤我?”
傅歸宜惡狠狠道:“是今晚上自己跟我說的!”
裴璟的笑又重新掛上,語氣顯而易見地張:“說了什麼?”
“說討厭死你了,讓你滾出蒼云九州,再也別出現在眼前。”
裴璟明知道這是假話,心里還是忍不住像被刺了一下,酸脹痛。他面上半分不顯,淡淡道:“這是你的想法,不是的。”
傅歸宜自覺無趣,忿忿不平地從懷里甩出一沓圖紙扔在圓木桌上。
裴璟看著悉的字跡,心頭,拾起時指尖發抖,幾乎拿不住。
“這是……”
傅歸宜口吻憤恨又自豪:“這是讓我給你的,大船重弩的改造方案。”
裴璟的眼窩染上一灼熱,一時竟忘了回傅歸宜。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很傅歸荑,卻沒想到他還可以更一點。
“你就著樂吧。”傅歸宜提醒他:“等戰事結束,別忘記論功行賞。”
裴璟似真似假道:“你看把我賞給,怎麼樣?”
“呸。”
傅歸荑今日在晚膳時隨口問傅歸宜,他和裴璟是不是早已見面。
他當時聽的時候正吃著魚,差點沒被魚刺卡住嚨。他小心觀察傅歸荑的臉,發現面如常,似乎只是單純的問個尋常問題。
傅歸宜靈機一,說裴璟來找他是為海寇一事,來請教潛水之事。
他不敢提潛水服,以免引得傅歸荑懷疑。
聽后問了幾句關于現在對抗海寇的作戰方式,傅歸宜知無不言。
晚膳后沒多久,送來了這份圖紙。
傅歸荑表示這是閑來無事設計玩的,如果能幫上什麼忙盡管拿去。
裴璟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抑住心的激,面上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公事公辦:“我有幾疑,想親自請教……傅小姐。”
傅歸宜抿怒視:“你別得寸進尺!”
裴璟不但得寸進尺,還功登堂室。
傅歸宜本想攔住他,然而他問得問題太刁鉆,傅歸荑的回答又模棱兩可。
主要是妹妹說自己在設計的時候確實遇到幾個無法解決的問題,就像之前連弩功出世也并不是一個人的功勞,提到了季明雪。
傅歸宜清楚這件事的重要。
裴璟在蒼云九州最多還有兩日時間,若能解決這個問題,可以挽救千千萬萬將士們的生命,他不能因為私人恩怨罔顧他人命。
鎮南王府。
四個人坐在紅木四角方桌傅歸荑左邊是哥哥,右邊是季明雪,對面是裴璟。
其他三個人都在認真思考如何將重弩在海浪翻滾的況下提高瞄準度。
唯獨傅歸宜,他的雙手環抱前,目凝重在裴璟和傅歸荑兩人上逡巡,仿佛要找出裴璟以公謀私的證據。
只要被他發現,他一定毫不留地將人掃地出門。
然而裴璟的視線始終集中在桌面的圖紙上,手腳規規矩矩擺放在該放的位置,除了傅歸荑剛進來時頷首示意,再也沒看一眼。
“不知道對于這個問題,季將軍有何見解。”傅歸荑滿懷期待地看著季明雪。
話音一落,另外兩雙眼睛齊齊盯過來,季明雪頓覺自己頭皮發麻,力倍增。
“啊這……”季明雪撓撓頭,他聽了半天,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東西傅歸荑到底是怎麼想出來,饒是他想破了天也不會有這樣的奇思構想,更不要說給提意見。
季明雪覺得自己可以給提鞋。
傅歸荑眼里的慢慢黯下去,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很久,本想接著這次機會弄明白,以償夙愿。
季明雪平日在南陵,來蒼云九州的機會不多,見面更是不易,自己也不好主聯系他。
傅歸荑失的表讓季明雪有一瞬間覺得他罪該萬死,絞盡腦地回憶自己生怕所學,張啊了半天也沒啊出個所以然來。
“沒關系。這問題一時之間確實沒辦法解決。”傅歸荑給他遞了臺階。
“我覺得問題不在山上,而在于弓弦。”裴璟聲音緩慢有力:“弓弦過,反而喪失對方向的調整空間。或者可以給重弩設計一個機關,讓它據目標遠近來調整弓弦松度。”
傅歸荑眼前一亮,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山上,山是弩箭瞄準。善用長弓,弓弦的拉可以自由控制,但是弩箭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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