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才有些猶豫地道:「……確實和王爺有些。不過這些都是舊事了,王爺長年駐守邊關,我與他並無什麼聯繫。」
「孤沒有別的意思。」李昭漪解釋。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宛榮的張讓他也跟著有些張,他結地道,「我,孤的意思是,雲殷他……其實很擔心你。」
那日他和雲殷的談,不在意是假,想讓他拒絕宛榮是真。
事後,他終於意識到了這件事。
他的話音落下,宛榮就怔住了。
說都說了,李昭漪決定索把想說的話說完。
「他很在乎你,以他的格,能被他在乎的人應該不多。孤看得出來,阿姐應當也很在乎他。」他小聲道,「如果阿姐離開了,他能說話的人又了一個。孤覺得,他應該會孤單的。」
宛榮的眼睫驀然一。
很顯然,李昭漪的這句話中了的心事。
有些慌了:「我……」
李昭漪說完所有想說的,終於鬆了口氣,善解人意地道:「阿姐可以再想想。」
他站起,想了想,輕聲道:「有空的話,阿姐可以常來走,下次來若是上了,你們可以說說話。孤的寢宮沒有外人,不需避嫌。」
說完,他跟宛榮道了別,離開了寰清宮。
*
剛出寰清宮,李昭漪就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他還是不擅長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很生疏,總之他不習慣。
不過說的確實都是他的真心話。剩下的,就看宛榮怎麼想了。
李昭漪覺得他盡力了。
他其實不太喜歡說很多話,尤其是繼位之後,因為他總是說錯。
但是宛榮是個很溫的人,雲殷也是,儘管他們的這份溫不是對他,但他仍然覺得,他們彼此的心意對方不知曉這件事很可惜。
這應當是他第一次做「擺件」範圍以外的事,這會兒,李昭漪的心還怦怦直跳,就像是剛剛考完一場小考。
他努力按下心心虛的覺,安自己反正雲殷不知道這件事,勸了宛榮目的就達了。
這樣一想,他心裡了許多。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黑影幾個縱躍,悄然在一別院落地。
他開始將寰清宮殿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轉述,涼亭中的人支著額,一邊聽,一邊漫不經心地翻著手中的書。
耳邊的敘述平鋪直敘,毫無,他起先聽得甚至生出了些不耐煩,只是不知道何時,他手上翻書的作卻停了。
「主上。」木柯道,「這就是陛下和長公主談的全部容了。」
「……主上?」
「知道了。」雲殷翻了一頁書,平靜地道,「回去吧。」
等黑影離開,他垂了眸,目落在白紙黑字上,卻仍舊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聲嗤笑了一聲,合上書,起走向了前院。
跟著的僕從迎上來,他把手上的書丟給他,語氣平淡:「備馬,去城郊馬場。」
第6章
常梓軒在城郊馬場尋到他要找的人的時候,雲殷已經跑了兩圈。
駿馬奔騰,其上的人一乾淨利落的玄,墨發飛揚,出張揚而銳利的眉眼。
他越跑越近,自常梓軒面前徑直掠過去,前往場。就在常梓軒以為,他要就此下馬之時,耳邊響起驚呼聲,馬上的人張弓搭箭,驀然瞄準了不遠的箭靶。
一箭破空,箭矢穩穩紮到靶心。
尾翼之時,雲殷已經下了馬。常梓軒回過神,跟著他一起往馬廄走,一邊走,他一邊有些好奇地開了口:「怎麼突然來郊外跑馬?」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新帝登基之後,雲殷就一直忙於朝政,已經很久沒來城郊放鬆過。
雲殷不答,只是反問:「你怎麼在這?」
語氣很冷淡。
常梓軒一臉無辜。
「我來找你啊。」他道,「聽說李淳月那丫頭一心想著要出家,鬧了些日子了,問問況。」
雲殷沒說話。
常梓軒察言觀,試探著道:「沒勸?」
「沒事兒。」他安道,「再勸勸,先攔著就。那丫頭確實倔,但你的話應該肯聽。」
雲殷冷笑了一聲。
常梓軒:「……」
得,到人逆鱗了這是。
他「嘶」了一聲,正琢磨著怎麼開口,就見雲殷垂了眼,張弓搭箭,又是一箭。
第二箭靶心,場外又是一片好之聲。
常梓軒卻終於察覺出了一不對勁。
「……你這火氣大啊。」他道,「這是誰惹到你了?應該不止是李淳月吧?」
那丫頭雖說子倔了點,但總來說還是乖的,能有這氣人的本事?
他又接連問了一串,雲殷依舊沒回答,自顧自地回答上一個:
「勸了。」
常梓軒微訝,隨即鬆了口氣。
「好事啊。」他由衷地道。
「不是我勸的。」雲殷漠然地道。
常梓軒:……?
「陛下去了一趟。」雲殷終於捨得多說幾個字,滿足了常梓軒抓耳撓腮的好奇心,「現在,李淳月應該改變主意了。所以,跟我沒什麼關係。聽懂了?」
常梓軒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