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地方，是一點信號都沒有啊！”飛飛舉著手機到找信號！

    其他人忙著整理服，沒空搭理。

    飛飛急瘋了！韓霄給了一個妝造老師的聯係方式，本就聯係不上！

    在會場，蛇形遊走，上躥下跳，都沒個結果。

    虞舟清點完服後，也著急到找信號。

    以前在這裏上課，手機上，不允許使用，但過年的時候，記得是有信號的呀？

    剛才下車就看到蘇庭嶼打了好多電話，還發了好幾條消息，語氣看著就急的。

    【韓霄要去哪裏走秀？】

    【是不是要你當模特了？！】

    【不要答應！聽見沒？】

    【我是為你好。小船兒，聽話。】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可能是一直在樓下守著的保鏢，通風報信，看到他們整理東西，拍給蘇庭嶼了？

    虞舟哼唧一聲，心說，回去就讓蘇庭嶼把人給撤了。

    一開始，還覺得新鮮好玩，現在隻覺得被監視，渾都不自在。

    心裏想著負氣的話，人倒是輕車路找到了過年發手機的那間教室。

    果然，這裏有信號。

    還沒按鎖屏碼呢，電話就來了。

    “小船兒，看到我的消息了嗎？不要給他當模特！尤其是威亞，千萬不能上去。你可能忘記了……”蘇庭嶼急吼吼地問，背景音裏是皮鞋下樓梯的踢踏聲。

    確實有從威亞上掉下來的印象，但這之後就有些模糊了。

    “你在哪裏？”問。

    “北城。我現在回去。”蘇庭嶼有些氣。

    虞舟心頭一暖，能聽出蘇庭嶼很著急。

    “我把地址給你。別急，我不當模特，就是倉庫管理小工。”

    說完，掛了電話，飛快地發出當前地址，還特意說信號不好，要他到了找門衛傳話。

    消息發完，虞舟站立原地沒，盯著“正在輸中”——

    直到消息框閃。

    【等我。】

    夏日天黑的晚，正好方便點貨。給蘇庭嶼報過平安後，虞舟立刻回到工作室隊伍，幫忙清點服和配飾。

    期間到幾個以前的同學，互相打了招呼，還拍了合照。他們都有作品展出，一個個都是不修邊幅，看著就像是搞創作的。

    虞舟心裏還有些羨慕，還沒有完全獨立的作品，幾乎都是和工作室同事共同創作。

    忙到夜裏，廣場上點起礦燈，人反而越來越多。

    飛飛做了個極為端莊大氣的發髻，一步步在舞臺彩排扭，激地說：“包租婆誇我比沈媛還！”

    “那你記得拿獎哦！”有人臺下起哄，“聽說沈媛明天來頒獎！”

    飛飛呆若木，愣在原地。

    虞舟聽了一耳朵，沒有上心。手裏厚厚一遝的清單，等重新複核一遍，查補缺，估計忙完都得到淩晨了。

    會場布置叮叮當當，很是熱鬧。

    飛機上。

    蘇庭嶼有些不滿地掃了一眼邊駱麟海，又歎氣地看了看另一側的蘇銘煊夫婦，皺起眉頭。

    “庭嶼，最近很焦慮嗎？”蘇銘煊翻著雜誌，眼皮沒抬，卻注意到弟弟的不耐煩。

    蘇庭嶼否認：“沒有。”

    “蘇董，還真是巧。這個艙隻有我們四個，夠一桌麻將了。”駱麟海找空姐要了一杯金湯力，蘇家兄弟間的氣氛屬實有些尷尬。

    蘇銘煊合上雜誌，朝駱麟海微微頷首，又問蘇庭嶼：“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忙。”蘇庭嶼回答。

    “人找到了嗎？”蘇銘煊拉家常般，一下就中蘇庭嶼的痛。

    蘇庭嶼臉一沉，已然不悅：“不勞大哥費心。”

    他話一出，一直在蘇銘煊邊沉默的沈媛，卻有了作，挽住丈夫的胳膊，勸道：“庭嶼自有分寸。”

    “哦？有分寸？那找回了嗎？”

    找到和找回，一字之差，可差之千裏。

    蘇庭嶼不能徹底駁了大哥的麵子，隻能而不發，也打開麵前的雜誌，假模假式地看起來。

    氣氛尷尬，謝金湯力！

    一杯灌下，駱麟海放鬆許多，卻聽到沈媛點了他的名字。

    “駱總，我最近接到了《霓裳》的本子。”沈媛輕一句話，打破原有的僵局。

    駱麟海心下一凜，給蘇庭嶼遞了個眼神，晦暗不明。

    蘇庭嶼繼續翻雜誌，麵上波瀾不驚，心裏早就翻江倒海。

    這幾天，之所以離開虞舟，就是因為陸靖整理的項目名單裏，有一部時裝劇。

    《霓裳》劇本中，主是個懷才不遇的設計師，前半生被家庭生活拖累。好不容易逃離父權迫的原生家庭，在選擇自己婚姻時，又誤狼窩。表麵優質的老公，卻是毫無擔當的孬種，在孩子罹患跳舞癥後，拋棄妻，一走了之。

    主一方麵要照顧兒，陪伴戰勝病魔，一方麵要撿起筆桿，重新做設計。

    一路酸甜苦辣，風風雨雨，終於創立屬於的品牌，主打母親子裝，在市場上大獲功。

    駱麟海打算打發這個項目，是因為立意和社會痛點。

    而蘇庭嶼看中裏麵的設定，主和邊所有的服都是自己設計，大量原創要素，能夠符合萬華獎的參評要求。

    他打算“不計前嫌”邀請韓霄參與，當然前提是要虞舟做主設計師，並且擔任服裝指導。

    現在可好。

    蘇庭嶼剛和駱麟海確定立項，那頭就有人自作主張開始遞本子。

    也不能怪人手長。

    畢竟能讓駱麟海和蘇庭嶼都覺得可行的本子，一旦有風吹草，都是香餑餑，總有人趨之若鶩。

    “預算不夠的話，我可以投資。”蘇銘煊突然開口，“拍完這部，媛媛打算休息一段時間。”

    “息影？”駱麟海有些激，要是把這個噱頭打出來，也能……

    他朝蘇庭嶼看了一眼。

    蘇庭嶼的目含義明確：你就這點出息？

    “項目是我投的，綜合評定後，會有結果的。倒是有點好奇，怎麽這麽快本子就遞到大嫂那邊了？哪個導演這麽能耐？”蘇庭嶼言笑晏晏，笑裏藏針。

    沈媛此時估計後悔自己開這個口，確實喜歡這個本，裏麵不段落能出彩，立意也好，複仇渣戲碼酣暢淋漓，聚焦母，沒有多餘的糾結。

    本以為，緩解尷尬，轉了話題，蘇庭嶼能順水推舟，應了的角。

    自家人投資自家人拍。

    況且沈媛可是影後。

    然後，萬萬沒想到，蘇庭嶼居然會不同意，一點麵子都不給。

    肝火鬱結，沈媛覺得胃都疼了。

    按著小腹，臉上卻不半點不悅，還打趣道：“不說這個了，我等消息就好。說來，我們要去的地方，離大東鎮近的，不忙的話，可以聚一聚。”

    駱麟海最會撿臺階，忙順著問要去哪裏，可以安排招待。

    沈媛更喜歡被人捧著，說話笑意更濃，說自己要給相的服裝指導幫忙，給學員頒獎。

    說著，報了個地址，還說聽著就很偏僻。

    蘇庭嶼猛地合上雜誌，氣結。

    能不偏僻嘛！

    連個手機信號都沒有！

    淩晨三點的廣場，大燈漸漸熄滅，喊收工的聲音此起彼伏。

    韓霄還在調整走秀的配件，去年計劃的樂之類，規格太大，舞臺不夠，有些施展不開。他一籌莫展，在舞臺上來回踱步。

    虞舟配合地捧著清單，等他做決策。

    他說留用，就留用。他說封存，立刻就打包運回車上。

    活現場魚龍混雜，除了他們，還有一些其他單位，多有點防備心，總是好的。

    比方說，今晚他們已經不打算找旅店，直接在展區席地而臥，守著大貨。

    飛飛早就給虞舟留了最佳的睡袋位置，花水都噴了一整瓶。

    等到韓霄終於拍完板，東西都收拾妥當後，虞舟早困得眼睛都要瞇起來了。

    “辛苦了！”韓霄拍了拍肩膀，出不甚明顯的笑容，“合作愉快。”

    虞舟打著哈欠，回了一句：“韓老師，也辛苦了。”

    這時，的手機突然響了。

    虞舟驚詫地點開，看到蘇庭嶼的名字，有些懵懂，不由失笑：“你運氣真好，突然又有信號了。”

    邊說邊往旁邊沒人的地方走，麵帶笑意，語氣卻是嗔怪：“那麽晚還不睡，還來打擾我休息。”

    “你已經睡了？”

    “嗯！”虞舟憋笑。

    “走路抬頭，要掉裏了。”

    虞舟狐疑地抬頭，看到不遠的蘇庭嶼招著手朝走來，後是兩輛通訊公司的臨時信號站的車子。

    “車子是你來的？就為了找我？”虞舟問完，才覺得自己的話好蠢。

    但蘇庭嶼隻是角微翹：“他們要是再晚來一會，我大概會親自去請他們。”

    虞舟低頭，咧著樂。

    忙了大半天，虞舟上灰撲撲的，頭發也有些淩，額頭上有微微的汗珠，月影團團，仍能看清忙碌的疲憊。

    “睡在這裏？”蘇庭嶼問。

    虞舟指了一下後：“貨在那裏。大家都在打地鋪，天亮了再去洗漱。”

    “那我陪你。”

    虞舟看著蘇庭嶼，心裏知道他從北城趕過來，估計一刻都沒停，也是累的。但他一說要陪自己，虞舟心裏就暖暖的，欣喜又激。

    頓時不覺得困了，來了神。

    “禮尚往來！你為我趕回來，那我請你看日出！”

    蘇庭嶼目灼灼，盯著跑遠的後背，腳步卻慢了下來。

    隻幾步，虞舟就發現了他的企圖，瞪了他一眼，出手：“就這一次！”

    蘇庭嶼笑容漸濃，牽住了手，但沒有答應。

    怎麽可能隻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