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白微仰起頭,眉心微蹙,淡漠的目落在人笑盈盈的臉上,閃過一抹茫然,像是在思忖的名字。
“翟錦?”他的聲音不鹹不淡,多了幾分探尋。
翟錦沒聽出來,全然被重逢的喜悅衝昏頭,清冷的臉迅速被笑意掩蓋,“是我呀!時白哥,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我還以為要回國才能見麵呢!太巧了。”
沒想到今日隻是出來和朋友一起吃飯,竟然能看見江時白,剛才遠遠地瞥見這張臉,一時間還不敢確認。
江時白從容不迫地站起,角扯出一抹看似溫和實則疏離的弧度,“是很巧,應該有好幾年沒見麵了。”
翟家在海市也是小有名氣的醫療械公司,兩家公司之間有生意來往,通過資源、技和市場信息的共,實現互利共贏。
至於翟錦,他其實並沒有多印象,好像小時候經常找他媽媽聊天,記憶裏應該沒見過幾次麵。
翟錦麵對他客套的寒暄,眼裏迸發出一亮,口而出,“有四年了呢!自從我來日本留學,我們就再也沒有聯係。”
他們兩人相差四歲,小時候家和江時白家距離僅僅隻相差一牆之隔,從小就喜歡他,隻是後來江時白上大學之後,江家搬了房子,兩人隻見過寥寥數麵。
四年前來到日本留學,兩人從此之後就沒見過麵。
幸好的學業已經結束,要不是日本這邊有事羈絆著,早就回國了。
卻沒想到能在回國前就遇上,算是老天爺也在幫嗎?
許羨放下筷子盯著兩人寒暄,清楚地看見眼前這位黑直發的人麵對江時白時,眼底難以掩蓋的喜悅,超過了朋友重逢的範圍。
更像是喜歡他。
想到這,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
可能是的視線過於炙熱,翟錦在穩定心神後注意到了,一眼撞那雙充滿探究的眼睛裏,心頭一跳。
人過於麗,氣質溫溫,掌大的臉長得極為耀眼,淡淡的眼神好似能看。
翟錦抿了抿,收斂心底的雀躍,大方得道:“這位士是你的客戶嗎?那我就不打擾你談生意了,回國之後聯係。”
江時白聞言挑眉,垂眸看了一眼許羨,聲音下來幾分,“不是,我和我的太太在約會。”
他提及太太兩字時,原本輕扯弧度的角忍不住揚了揚,比起麵對翟錦客套的笑容,更加真誠,甚至寵溺。
翟錦倏地攥手裏的黑提包,眼裏充滿不可置信,半晌才囁喏出聲,“太太?”
兩個月前還和江伯母通過電話,並沒有聽說江時白有朋友啊?
怎麽突然多了一位太太?
“我結婚了。”江時白揚起左手,無名指銀的戒指閃著微,刺痛翟錦的眼睛。
他的語氣裏盡是甜,滿心滿眼都是坐在位置上沒出聲人。
翟錦強歡笑,出一抹牽強的笑,聲音微抖,像是抱有最後一希,“怎麽沒收到消息啊?前段時間江伯母還說你沒朋友呢!”
“一個月前領的證。”江時白淡淡解釋,轉頭衝著許羨溫道:“乖寶,這位是我小時候的鄰居,翟林醫療的千金,翟錦。”
鄰居?
翟錦心裏念著這兩個字,眼底閃過一抹傷,原來與他而言隻是小時候的鄰居,連朋友都算不上嗎?
那十幾年的喜歡算什麽?
許羨從位置上起,瞇了瞇眼睛,揚起一抹得的笑,態度大大方方,像是沒瞧見翟錦的失魂落魄,“你好,我是江時白的太太,許羨。”
話音落下,朝翟錦出手。
翟錦盯著半空中的手掌,眼底閃過一抹不甘,礙於江時白在場,做足表管理,回握道:“你好,許小姐。”
虛虛握了一下,兩人立馬鬆手。
翟錦盯著許羨的臉微微失神,最終沒有多問,努力維持住臉上的笑,指甲掐住掌心,企圖找回一理智。
“那時白哥,許小姐,我朋友還在等我,就先走了。”
話音落下,不等兩人回應,快步離開,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許羨盯著消失的背影,回想起翟錦剛才的稱呼。
時白哥,許小姐?
看樣子真的喜歡江時白,否則怎麽會不想承認江太太的份。
坐回位置後,兩人誰都沒提翟錦這個小曲,直到飯局接近尾聲,許羨看著江時白翻烤,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掐著嗓子開口:“時白哥哥,我想吃你麵前的烤蝦,你剝給我吃好不好?”
江時白拿夾子的手頓住,不可思議地抬眸,撞那雙笑意滿滿的眼睛,心止不住狂跳,險些沒維持好表。
的聲音本就微甜,在刻意的矯造作下顯得膩,卻格外能挑逗江時白的心,尤其是喊他哥哥。
要了他的命。
江時白凸起的結輕滾,漆黑的眸子諱莫如深,啞著嗓音道:“你喊我什麽?”
“時白哥哥呀!怎麽別的人能喊,你太太喊一句,你不樂意?”許羨挑釁似的撇撇,目充滿戲謔。
喜歡逗江時白。
江時白盯著那張明豔人的臉,一瞬間明白的意思,這是吃醋了?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莫名雀躍。
“你喊哥哥我當然喜歡,隻不過地點不合適。”江時白將烤蝦夾出,戴上手套給剝蝦殼。
許羨蹙了蹙眉,小臉滿是不解,“這有什麽不合適?”
喊哥哥還分時間和地點嗎?
江時白將蝦殼剝掉,用筷子夾起遞到許羨邊,見咬下去之後,慢條斯理道:“你喊哥哥,我會有反應。”
“乖寶要是喜歡喊,我們可以回酒店,喊一晚上都不問題。”
許羨嚼著蝦停下,臉瞬間漲紅,像是一隻紅的蝦,裏的蝦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死死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烤店的燈偏暖,照在臉上越來越燙,耳紅得能滴出,什麽虎狼之詞?
最終,許羨將蝦咽了下去,喝了口果降溫,囁喏開口:“江時白,你老不正經,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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