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機場。
溫度很低,但天氣很好,天湛藍,浮雲卷靄。
這是尤音第二次坐飛機,也是第二次離開這座城市。
......
尤音從沒來過北方,也從沒看過雪,下飛機後看見漫天飄雪和停機坪旁雪白一片,驚喜不已。
手接,純白雪花在掌心融化,冰冰涼涼,尤音仰面,閉眼,心忽然對未來充滿希。
有過找房子經驗,尤音不再需要人陪,看了兩天後定下來一套一居室,這邊租金比申城高,不敢再擁有一個奢侈的書房。
接下來又花了三四天整理趙小桃寄過來的行李,累得夠嗆,但新居落。
雖然這回沒有朋友來吃飯,不過儀式還是要有,尤音特地出門買了個小蛋糕,還買了點小餅乾。
這幾天忙上忙下拆東西裝東西靜大,可能打擾到了對面鄰居,而且初來乍到,得主點搞好關系,遠親不如近鄰。
尤音提著餅乾站在對門時自己先低頭笑了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好像對這些「社會規則」深諳其道,併合理運用。
離開席家後獨居的這半年多里,要自己做飯,一個人睡,需要獨立決定生活中各種小細節,比如今天的晚飯,空調的溫度,外賣的選擇,也會遇到困難,擰不開的蠔油瓶蓋,下暴雨時飄滿窗臺的水,失靈的熱水。
但很,獨自理事的每一個過程。
在慢慢長大,慢慢和這個世界相,沒有為很好的人,卻依然熱自己,熱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自己。
敲到第三遍門才聽見裡邊拖鞋響起的聲音,尤音收起思緒,上揚起笑容。
門「嘭」一聲劇烈打開,尤音被嚇得後退兩步。
門是一個材高挑的紅髮生,看起來二十七八,看著像是剛睡醒,妝容沒卸,眼影眼線暈染一團,過來的紫瞳孔銳利,全是不滿。
尤音沒接過這樣的人,的朋友們都溫和善良,也不會出現這副模樣。
再小心退了半步,但出手,把餅乾給,下怯意,聲說:「你好,我是新搬來的鄰居,我尤音。」
祁夏半倚著鐵皮門,視線上下打量眼前穿羽絨服的乖巧孩,臉和子都很小巧,漂亮又緻。
再看退半步的作和手裡那一袋餅乾,眼神變得玩味。
真純。
挑起眉梢沖拋眉眼,孩再次驚嚇,不過手依然得直,「這是新出爐的,還熱著,老闆說很好吃。」
祁夏看一眼塑膠袋上的logo,輕聲哼笑:「小區門口那家?」
孩乖巧點頭。
祁夏:「你知不知這家老闆以前做什麼的?」
「不知道。」
祁夏嚇,只說了一個字:「殺......」
如願在孩臉上見到驚恐,祁夏大聲笑,拿過手裡的袋子:「謝啦。」
走兩步,回頭來關門,沖再次拋了個眼:「對了,我祁夏,祁夏的祁,祁夏的夏。」
門又一次「嘭」地關上。
尤音仍舊呆滯在原地,殺......殺什麼......是想的那個嗎?
......
離績出來還有段時間,尤音沒太自己,想先放鬆放鬆。
雪下了好幾天,每天出門都會被不同的雪景驚艷,而且這邊有暖氣,不像申城,冬天冷得讓人害怕。
花四天把北城各大著名景點逛了個遍,每天到家都累得不行,倒頭就睡。
第五天從外面回來,第無數次路過小區門外的髮店。
尤音了自己黑長直,心思漸漸起來。
之前跟夏儀說好要去染頭髮,可後來發生太多事,忘了這回事。
腳步往裡邁了邁,又撤回。
染什麼?上次夏儀說的那個什麼來著?
尤音從包里翻手機,翻到一半後有人喊:「妹妹。」
「妹妹」這個稱呼有點奇怪,但聲線有點悉,尤音回頭,看見換了發的祁夏,紅變青灰,妝容淺淡,整個人比那天要清麗,漂亮許多。
尤音指了指自己,「你我嗎?」
「不你誰。」祁夏朝髮店揚揚下:「剪還是染?」
「想染......」
「這家店收七百,你給我兩百,我給你染。」
祁夏一臉自信,尤音懵住,還能這樣?
「怎麼,不信我啊?」祁夏抬起步要走,「不信拉倒。」
真走了。
尤音手心,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祁夏回頭看,眼尾勾出笑。
小妹妹真是好騙。
尤音跟著進了屋子,祁夏這套是三房,但三房好像被改一房,客廳非常大,且空,只有一套沙發一張地毯一盞落地燈,電視茶幾全沒有。
廚房衛生間也都十分乾淨整潔,尤音對害怕程度降了一點點,好度上升。
祁夏給拿了雙絨拖鞋,拖鞋前面是個可的兔子頭,和之前在水明漾的差不多。
尤音抬頭看,驚訝。
「看我幹嘛。」祁夏表有些不自然,扭著腰往裡走,「說吧,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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