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間里的另外兩人也蘇醒了過來。
他們頭疼裂,上青一塊紫一塊,好多事都記不清楚了。
在寧秋水的提醒下,他們才逐漸找回了丟失的記憶。
昨夜二人都是在劇烈的撞擊下導致昏迷,所以忘了一部分昏迷之前的記憶,但被鬼獵殺的事,他們記得清清楚楚。
“草,我們還真是福大命大,這都能活?”
杜付元有些激,但卻看見王九釧有些沉默,他拍了王九釧一下,說道:
“你尋思什麼呢?”
“這麼深沉。”
王九釧又從煙盒里了一煙點燃,大拇指刮了刮眉心,緒復雜:
“昨天晚上在寧秋水的房間里,我開門的時候,看見了……我去世的外公。”
二人的表皆是一滯。
“等等,你昨天……”
寧秋水想到了什麼,王九釧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微微點頭,繼續道:
“我外公讓我往外逃。”
寧秋水想到了昨夜昏迷前看見的老人,給王九釧描述了一下,發現這個老人的型和王九釧的外公差不太多。
“這麼說,昨夜救我們的就是你外公的鬼魂了。”
杜付元雙手抱,嘖嘖道:
“奇了怪了,其他的鬼都是不得我們死,你外公居然選擇救你,人跟人的差別怎麼這麼大?”
寧秋水想起了王九釧之前跟他喝酒的事,問道:
“九釧,你外公……”
王九釧吐了口煙圈,疲憊道:
“癌癥。”
“……我父親死的早,母親年輕,熬不住了,要改嫁,嫌我累贅沒要我,外婆也走得早,從小是外公一個人把我養大的。”
“畢業之后,我出去打工,外公渾痛,去醫院查出癌癥,沒敢跟我講……我知道,他是怕我帶他去醫院,外公是個木匠,一輩子養我讀書不容易,沒存幾個子兒,寫了封書,說存的錢全留給我,以后結婚用,棺材他已經給自己打好了,不用我心。”
“我拿到信的時候,他已經去世了。”
“安葬外公的,是他幾十年的老朋友,我沒見到外公最后一面,聽外公的老朋友講,外公死前說他上很痛,像是有人拿火在燒他的皮,拿錐子鑿他的骨頭……”
“他給外公買了止痛藥,但是并沒有什麼用……”
王九釧講到了這里,額頭上的青筋閃,不住搖頭,說不下去了。
他的神很痛苦。
似乎是想到了昨天晚上門外看到的自己外公的鬼魂。
它怎麼瘦了那樣?
最后的那段時間,他到底經了怎樣的折磨?
病痛,孤獨,死亡……
王九釧腦子一片混。
杜付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道:
“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你外公也肯定希你好好活下去,所以昨天才回來保護你。”
他的眸中閃爍著什麼,但很快便消失了。
王九釧完了煙,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后又看向寧秋水和杜付元:
“你們呢?”
“讓我聽聽你們的心結吧。”
杜付元角掠過了一僵的笑容:
“我的心結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就是我的哥哥……出車禍的時候,他為了保護我,被玻璃劃傷了,流而死。”
“這些年,我一直愧對他。”
“你呢,寧秋水?”
寧秋水閉著眼睛,緩緩說出了一個讓二人到震驚的答案:
“我殺了。”
面對二人震驚無比的凝視,寧秋水沒有解釋。
許久之后,杜付元才問道:
“你,你認真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寧秋水回道:
“電車難題。”
杜付元懂了:
“所以,你最后犧牲了,去救別人?”
寧秋水沉默,算是默認了。
杜付元說道: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做這件事,有經過的同意嗎?”
寧秋水反問道:
“有區別嗎?”
杜付元:
“不一樣,如果同意你這麼做,那你們都是英雄。”
“如果不同意,你就是一名……背叛者。”
“你對不忠。”
寧秋水口干舌燥,想要喝酒,四顧一圈,這作被王九釧看懂了,他從冰箱里拿出了兩罐凍好的啤酒,打開之后遞給了寧秋水一瓶。
“其實我有點不理解你這樣的人……我相信絕大部分人在這種時候,都會選擇救自己的友。”
“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圣母』才會去舍棄自己的人,去救一群不認識的陌生人。”
“不過,我沒法去指責你,畢竟,現在你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面對王九釧的調侃,寧秋水一口直接悶完了一整瓶酒。
“這不是『道德』,這是『選擇』。”
他緩緩說道。
“做出這種選擇的人,絕對不是一個討喜的家伙,你們覺得我傻,很正常。”
“因為你們在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潛意識將自己帶了我的視角。”
“可如果你們的視角……是那些被我救下的人,你們的想法又會發生改變。”
“屁決定腦袋,不是嗎?”
二人一怔,沒法反駁。
是的,如果他們是被寧秋水救下的那些人,非但不會覺得寧秋水傻、圣母,反而會對寧秋水恩戴德。
這是一個『視角』問題。
寧秋水又說道:
“我一直都在后悔……一直。”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
“……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選擇救。”
他篤定道。
ps:晚安!
這個副本不會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