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之前笑容滿面的模樣消失不見,轉而神變得極為嚴肅。
“有多危險?”
似乎是被老和尚的表嚇住了,于妍當即詢問了一句。
老和尚沒有回答的問題,只是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接著便來到了一座寺的房間面前。
打開門,里面一片漆黑,竟無一盞燭火。
由于此地是背面,再加上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林木遮天蔽日,房間里昏暗得有些讓人發怵。
里面似乎供奉著一尊神像,藏在了影之中,像佛,又不像佛。
站在外面的三人仔細朝著房間里看了看,覺得這房間著說不出的邪。
“大師,這里面是……”
寧秋水皺眉,總覺得這房間帶給他一種很不安的覺。
老和尚直言不諱:
“里面供奉的,不是佛像。”
“之前吳阿婆第一次來燒香的時候,老僧就察覺到心里有化不開的業障,所以專門帶著來了這個地方,不過吳阿婆最終還是拒絕了老僧。”
“這里……是寺院的『懺悔院』。”
掃了一眼懵的四人,老和尚緩緩道:
“我們這一生雖然短暫,可總有些人和事會為放不下的憾,太過于執著于過去不見得是好事,那些已經冷卻的灰燼會在『愿』的下逐漸生長出一些其他的『東西』。”
“俗世有云:有的人死在了十八歲,可八十歲才埋,說的就是諸位。”
“懺悔院,就是專門提供給各位一個重新『回到過去』的機會。”
“各位可以在懺悔院中回到當年心結出現的地方,然后解開自己的心結。”
四人聽到這里,被老和尚的話驚住了。
回到過去?
聽上去……怎麼這麼玄乎?
老和尚提高了音量,繼續說道:
“不過……不是所有人的心結都能被解開,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解開自己的心結……”
王九釧道:
“老……大師,你放心,我們肯定愿意,畢竟這心結再不解開,我們就死定了!”
老和尚看著四人,悠悠道:
“問題就在這里,諸位施主現在并不是想要解開心結,只是害怕死亡,所以不得不來。”
“諸位,解開心結一定要『誠』,還記得老僧剛才說過的那些話麼?”
“……解開心結,不一定就能活下來,不解開心結,也未必就會死亡。”
“一切都在一個『緣』字之中,懺悔室只是用來懺悔的,至于心魘能否因此而消亡,老僧也不能保證。”
杜付元皺眉:
“那你不是坑咱們嗎?”
“老和尚,我們在寺里燒過香,你這就沒意思了啊!”
老主持笑著對他們說道:
“老僧觀各位施主還沒有做好準備,不過諸位施主在本寺燒了香,如果諸位施主需要,可以隨時來本寺進行懺悔。”
寧秋水幾人對視了一眼,王九釧忽然說道:
“我準備好了,我要懺悔!”
老和尚說道:
“你沒什麼值得懺悔的。”
王九釧拿出一張鈔票:
“我燒香!”
老和尚讓開子,對著他說道:
“施主請進。”
王九釧進了懺悔室前,轉對著外面等待的三人說道:
“等我!”
“我先去看看!”
他說著,著急地一頭扎了房間里,而后老和尚反手便將門關上!
隨著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房間里面立刻沒有了靜。
老和尚站在了門口,對著三人說道:
“諸位,請耐心等待!”
“懺悔一般一到兩刻鐘就好。”
三人見狀,也只能暫且在院子里等待。
…
王九釧進房間,才發現這個房間里本沒有窗戶,隨著老和尚將門關死之后,房間便徹底陷了黑暗。
他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 對著面前一照,卻突然愣住在了原地。
本來他的面前有一尊神像。
可現在……竟然不見了!
王九釧的心里浮現出了一抹疑和怪異,他晃手電看向了周圍的其他地方,可周圍全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和空地,哪里有神像?
嘗試地走了幾十步,王九釧發現,他還沒有到墻邊。
他一路走,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一個倒了的花圈,紅白相間,上面還有一張照。
王九釧撿起了照,上面的人正是他的外公。
“外公!”
王九釧忽然站起子,激地對著周圍大。
“是你嗎,外公!”
麩——
一陣風吹來,似乎在呼應王九釧的大。
“外公,你在嗎,你出來見見我!”
王九釧聲音抖,拿著老人的照片,不停往前走。
漸漸的,周圍的景象變得悉了起來。
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小村莊,悉的泥路,悉的一條放鴨子的,悉的廢棄木屋……
只是,這里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如燼一般的灰。
王九釧是這片灰世界里,唯一一個有的人。
他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王九釧著急地朝著村子里面跑去,路過的地方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可唯獨沒有了人。
很快,他跑回了自己家。
那個用竹片做籬笆,圍的,他的整個年。
“外公,我回來了!”
王九釧對著院子里大,宛如年時從鎮子上放學回來的小孩,甩著書包,臉上堆砌著黝黑卻的笑容。
只是灰的院中,已經看不見那個霍霍木頭的老人。
過往的記憶一下子涌了他的鼻翼,得那里發酸發脹。
他推開門,房間里只剩下了一個老舊的電視,上面還播放著他最看的畫片。
王九釧嚨微,下意識地想要邁步走進房間里,卻被一只蒼白冰冷的手突然薅住了脖子。
一個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瓜娃兒,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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