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釧本以為今夜就只有一只鬼,雖然寧秋水已經給他打過了預防針,可王九釧覺得那不過是小概率事件,再者鬼進的時候已經破壞了門鎖,他就沒想著去堵門。
沒想到杜付元這個混蛋竟然直接找到了寧秋水的家里來!
而且從對方的言語中不難看出,不久之前他才去過王九釧的家里找過他了。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
王九釧對著杜付元怒罵道。
“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來害我們?”
杜付元咧一笑,牙之間亦有鮮,白下格外刺眼,宛如野:
“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誰讓你們不救我?”
王九釧氣抖冷,抬狠狠給了杜付元一腳!
砰!
杜付元悶哼了一聲,被踢到了門邊,雖然渾都痛,可他不敢毫耽擱,連滾帶爬地要往屋子里跑。
要他命的那只厲鬼就站在門口,他哪里敢待在那里?
然而,杜付元爬撓了幾下,發現自己原地未,似乎被一力量控制了,固定在了門口。
他心頭一涼,恐懼宛如水蔓延過頭皮,急忙對著王九釧大聲嚎道:
“王九釧,快讓你外公出來!”
“再不出來,大家都要死!”
“我死了,你也別想跑!”
王九釧被小男孩的可怖的眼神鎖定,到了那冰窖般的殺意,恨不得先一步弄死杜付元,大罵道:
“杜付元,你這個賤貨,禍害!”
“老子今天就是死了,也不會讓我外公為你擋刀!”
“像你這樣的家伙,多活一天就又會害死不知多其他人!”
杜付元看著王九釧眸子里那決絕,心道自己今天是活不下去了,恐懼的面龐染上幾許瘋狂的神,他一邊掙扎,一邊滿是青筋地咆哮道:
“好啊!好啊!”
“那大家就都別活了!”
“一起死,一起死,我也拉上了幾個墊背的,不虧哈哈哈!!”
他言語扭曲,神猙獰,儼然已經沒有了人樣,但忽然間,杜付元表一滯,口里涌出了大量的鮮,他緩緩轉頭,看著已經在耳畔的鬼臉,口舌蠕:
“別……別殺我……我不是……有意的……”
“再給我……一次……機會……”
小男孩他后背的手掌在他的里不斷攪,笑容熾烈:
“再給你多次機會都是一樣的。”
杜付元其實已經沒法活了,可軀之中殘存的還未消弭的那一求生還是支撐著他繼續求饒:
“不一樣……不一……”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我想……做個……好……”
啪唧!
他話還沒有說完,腔忽然傳出了一道碎裂的聲音。
他的心臟被鬼碎了。
最后一口氣消散,杜付元的頭緩緩偏,像是一顆球無力掛在了脖子上。
小鬼殺死了杜付元之后,隨手將他的尸扔到了一旁,上的怨念沒有毫消散,將目投向了剩下的眾人。
“到你們了……”
“今天終于沒有那個該死的老東西攔路了……”
小鬼咧,越張越大,王九釧剛要轉去拉寧秋水,就被固定住,完全無法移!
他瞪著眼,大了寧秋水幾聲,可對方本沒有任何反應。
“別了,今夜是個不錯的時候……干脆你們就死一起好了!”
小鬼的聲音越來越怪,聽起來竟有三分耳。
王九釧咬牙切齒,懟著它罵道:
“小鬼,你生前做杜付元哥哥的時候就被它害死,所以你才恨他……冤有頭、債有主,你這樣做,和杜付元有區別?”
“你也要活自己最討厭的模樣嗎?”
小鬼嘻嘻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癲:
“王九釧啊王九釧……你再認真看看我,哪里有什麼哥哥啊弟弟啊……”
“從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啊……”
它的聲音越來越冷,越來越悉,王九釧子猛地一僵,在厲鬼的允許下,他緩緩轉頭,看見了一張破碎的,恐怖的悉面龐!
那赫然就是……杜付元!
它瞪著紅的怨毒眸子,凝視王九釧:
“我說了,我要拉著你們給我陪葬!”
鮮遍布的雙手猛地揮向了王九釧,摁在了他的后心,似乎想要刺穿他的心臟!
劇痛讓王九釧慘了起來,他凡胎,怎麼擋得住厲鬼飽含憎惡的一擊?
『杜付元』獰笑著將手了王九釧的后背,可剛見,它便發出了哀嚎,突然收手,不停后退……
方才厲鬼王九釧后背的手指,居然開始融解,化為了泥濘不堪的泥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王九釧也覺到了肚子那里一陣滾燙,他的已經不再到錮,手往兜里了,王九釧發現有張百元大鈔竟然在散發金!
“!”
他驚訝地拿出這張鈔票看了看,心想著這錢到底是哪里來的,為什麼沒有躺在錢包里。
還有,它為什麼會發?
將鈔票翻轉了過來,王九釧看見鈔票的背面居然有一道『卍』字金印。
這時,他的記憶閃回,想起來了最開始在青燈寺里的時候,他想要跟老和尚續費去見自己的外公,不過當時老和尚沒有收,把錢退回給他了,那個時候他順手將錢揣進了兜里,就沒有塞回錢包之中。
“不是……那老禿驢真有東西啊?”
王九釧瞪著眼睛,直視著面前的這張鈔票,上面的金雖然不刺眼,卻有一種神的力量。
『杜付元』不斷哀嚎著,先前的猙獰和怨毒已經變了驚恐,它看著自己的不斷溶解,跌跌撞撞地朝著外面逃去,可沒跑幾步就徹底化為了一灘水,涂灑了一地……
金漸淡,那張鈔票最后又恢復了正常。
房間里的這只鬼也消失不見了,留下了盤坐在原地出神的寧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