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禮這話一說完,周圍的空氣直接沉默了。
沈晚梨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眼神里滿是怒火。
不用猜也知道,這會兒的心里,已經罵了顧宴禮八百句不帶重復的。
顧宴禮放下筷子,明知道是雷區,還要踩:“你是不是想罵我不知好歹?”
“……”
“是不是覺得,辛辛苦苦做了菜,喂給狗吃也比給我強?”
“……”
“沈晚梨,你說句話,一聲不吭的怪瘆人。”
顧宴禮習慣了沈晚梨那張跟機關槍一樣的,這冷不丁的玩起了冷暴力,反而讓他無所適從。
沈晚梨雙手抱,扯了扯角:“話都讓顧總說完了,我能說什麼?看不起我可以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的人。”
“別這麼咄咄人。”顧宴禮上說著嫌棄,但還是繼續吃著盤里的菜,“我被你拉黑刪除,都沒這麼應激。”
“我什麼時候拉黑……”沈晚梨突然一頓,想到了那天給顧宴禮打電話的形。
那一次,喬以沫替顧宴禮接了電話,還說他正在洗澡。
自己的確是一氣之下,把顧宴禮給拖進了黑名單里。
由于兩人平時本來就不怎麼聊天,沈晚梨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顧宴禮不提還好,本來沈晚梨都已經淡忘了那檔子事,現在他又提起,沈晚梨一想到自己老公和別的人共一室,心里直犯惡心。
“我睡覺去了。”沈晚梨起回房,“自己吃的自己收拾。”
……
顧宴禮洗完澡回房的時候,沈晚梨已經睡下了。
他輕手輕腳地上床,替蓋好被踢開的被子,就這樣躺在旁側,端詳著沉靜安詳的睡。
真的很漂亮……
烏泱泱的睫在睡夢中輕,像是颶風中抖的蝴蝶翅膀。紅潤的瓣艷滴,如同一朵開到荼蘼的玫瑰。
顧宴禮沒忍住,湊近想去吻。
可當瓣就快要覆上的時候,人突然呢喃了一句夢話,讓顧宴禮張到呼吸都屏住了。
“顧宴禮……下頭男……再惹我,給你骨灰都揚了。”
被詛咒的男人微微蹙眉,有些好笑地看著睡的人。
“你就那麼討厭我?”低啞的嗓音像是陳笛,淺淺發出聲音。
他用目仔細描摹著沈晚梨的五,指間纏繞著墨黑的發,一圈一圈地繞著。
突然,床頭柜的手機屏幕亮起,顧宴禮警覺地瞥了一眼。思索兩秒后,起將沈晚梨的手機拿了過來。
小心翼翼地提起沈晚梨的手指,給手機解了鎖。
快速翻到黑名單,把自己給放了出來。
正當他想查看沈晚梨平時都在跟誰聊天的時候,旁睡的人突然大喊一聲:“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顧宴禮被嚇了一個激靈,沒留神把手機掉在了沈晚梨的臉上。
“啊——好痛!大師兄,有妖怪打我!”
顧宴禮屏住呼吸,一不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沈晚梨還是沒有醒,只是在說夢話。
“睡得跟豬一樣,果然是二師弟。”他把手機歸回原位,便躺下準備睡覺。
沈晚梨上的沐浴香味一直縈繞在鼻間,或許是那杯壯大補水在作祟,顧宴禮總覺心里燥熱難耐,嚨口直發干。
他側,摟住沈晚梨細的腰肢,和相,不安分的手掌剛一搭上沈晚梨的腰肢,就被人一腳不偏不倚地踹在腹上:“黑熊!死開!”
顧宴禮被踹下床,后腰直接撞在床角上,疼得他直吸氣。
**
王媽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一直擔心自己替顧先生偵查,會不會影響兩口子之間的。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如果顧先生和太太吵架因為這事兒分開了,那可就是顧家的大罪人了!
第二天清早,王媽懷著心事做早餐,正在心里盤算著,怎麼向顧先生提出辭職,離開這待了許多年的顧家。
可當看見顧宴禮扶著腰,從二樓下來的時候,兩眼瞬間一亮。
“顧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顧宴禮皺著眉:“昨晚和沈晚梨睡覺的時候,沒注意輕重。”
王媽聽了這話,瞬間一副秒懂的表,辭職的念頭煙消云散。
原來這兩夫妻,是小吵怡,昨晚上指不定在床上大戰了一場呢。
王媽趕在早餐里,又加了些高蛋白的東西,好給先生太太補一補。
不過當沈晚梨洗漱下樓后,王媽瞧跟平時沒什麼兩樣。相反,氣還十分不錯,一看就是昨晚睡了個好覺。
王媽是個過來人,心里也是懂得的。一定是顧先生昨晚犧牲了自己,才有了顧太太今早如此滋潤的氣。
沈晚梨隨手扎了個高馬尾,坐在顧宴禮的旁邊,敲了敲桌子:“車鑰匙呢?你昨天說了,我給你做飯吃,你就把邁赫借我開一天。”
王媽在一旁不聲地聽,這下更加佐證了心里的想法。
家里平時要干的活兒并不多,王媽有大把的時間跟年輕人一樣,在網上沖浪吃瓜。現在年輕人發明的新詞,王媽全都懂!什麼做飯、炒菜的,全都門兒清!
王媽樂樂呵呵的,趕回保姆房,給顧宴禮他媽通風報信。
這小兩口的讓長輩們碎了心,經過這麼一年多的婚后相,總算是生米煮飯了!
與此同時,客廳里。
顧宴禮看了一眼沈晚梨攤開的手掌,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行。”
沈晚梨一愣,馬上噘著,像只炸的小野貓似的:“憑什麼?明明昨晚你自己答應了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跟你這種摳門的男人結婚!”
顧宴禮喝了一口牛,淡淡說道:“那輛車是去年的舊款,我給你買輛新的。”
“真的?”
沈晚梨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一把抱住顧宴禮,用腦袋蹭了蹭他的下。
“謝謝老公!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是全世界最最最最好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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