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看著那群在假山上跳來竄去的孩子，緬懷往事時，笑了：“后來汪家人走了，參謀長狠狠地教訓了大爺，你是不知道他們父子倆的脾氣，簡直一模一樣，第二次夢瑩小姐來家里，大索就不面了。”

話說完，保姆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眼前這位，可是大的新太太。

許慧凝沒有因此翻臉，保姆講關于莫冷殤以前的事，聽得津津有味，雖然這些事里有一個汪夢瑩。

是有些嫉妒，莫冷殤的生命里，有過另一個優秀好的人，但還不至于蠻不講理。

家里的電話響了，保姆跑進去接聽，是軍線，家屬院門口那邊打過來的。

保姆跟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捂著話筒，告訴許慧凝有客人來了。

但家里，這會兒老參謀長又不在。

“是很重要的客人嗎？”許慧凝想了想，說：“如果不介意，我去門口接一下。”

保姆已經掛了電話：“崗哨那邊沒細說。”

但若是危險分子，門衛那邊也不會打這通電話。

許慧凝點頭，換了鞋子，對這里不悉，就讓勤務兵陪一塊兒去門口接客人。

當許慧凝看到等在門口的汪夢馨時，停住了腳步。

而汪夢馨，看到來人是許慧凝，先是不敢相信，隨即冷冷地嗤笑，戴上墨鏡，轉揚長而去。

“是汪家的小姐。”

勤務兵在一旁說，他以為許慧凝不認識汪夢馨。

“我以前見過幾面，我們回去吧，應該不會進來了。”

至于汪夢馨是來找誰的，答案都寫在那張臉上了。

要不然，看到時也不會出那麼怨懟失的表。

……  汪夢馨回到自己車上，忿忿地拿下墨鏡，丟在旁邊的副駕駛座上。

只聽說莫冷殤來首都了，為什麼，那個人魂不散地，莫冷殤走到哪兒也跟到哪兒。

張瀾的電話打來：“你不在家里，又跑哪兒去了？是不是又去找莫冷殤了？！”  “……”汪夢馨不敢說自己在大院，隨口謅了一個地點。

張瀾的聲音變得嚴厲：“你糊弄我，莫冷殤一來首都，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湊上去？”  “我就是想來看看他，又不做什麼。”

“你馬上給我回家。”

張瀾冷著聲命令：“不準再去找他，除非，你還嫌自己不夠丟汪家的臉。”

汪夢馨氣憤：“你整天就知道汪家、汪家，我喜歡莫冷殤，有什麼錯？況且，我本來就不是汪家的孩子。”

“汪夢馨，你真的是腦子不清楚！”  汪夢馨聽著“啪嗒”一聲，那頭，掛了電話。

握著手機卻平復不了心底的不忿和委屈。

發車子，沒有聽張瀾的話回別墅，而是掉頭，去了汪老所在的那家醫院。

……  莫冷殤辦完事回來，許慧凝已經吃過午飯，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前往機場。

在去機場的路上，許慧凝覺得出于禮貌，還是給莫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莫冷殤其實沒有這個打算，但因為許慧凝要求，他還是撥了莫老爺子的電話，把手機遞給許慧凝。

那邊，莫老爺子一聽說他們已經去機場，不太高興，聲氣地說了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許慧凝握著手機，說：“你爸爸，好像不希我們出國。”

“他以前還想把我一腳踢到國外，眼不見為凈，最好我永遠都別出現在他的面前。”

莫冷殤攬過的腰，他們沒讓家里的勤務兵開車送，而是在大院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許慧凝仰頭，看著他棱角立的五。

他這句話，帶著玩笑的意味。

想起保姆說的關于他的那些事，忍不住好奇，問道：“我很好奇，你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  “想知道？”莫冷殤低頭看著。

許慧凝默認，是想了解，在沒認識之前，二十出頭的莫冷殤，會是怎麼樣鮮怒馬的一個男人。

莫冷殤笑了笑，過了會兒，他看著外面，說：“機場到了。”

這個話題，就這麼被

揭過去了。

…… 

 回到A城，許慧凝對此次首都之行，覺就像是一場夢。

往返之快，超出了原先的預料。

包括汪家那邊，都沒有想象中的難纏。

許慧凝剛到書屋，莫老太太就打電話來，讓一塊兒去容院做護理。

跟小趙代了一聲，許慧凝打了車去大院。

卻在剛進門，就看到了客廳里坐了一個著軍裝的軍。

對方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許慧凝沒想到，居然是汪夢馨。

而肩上的肩章，是文工團的。

莫老爺子建議去文工團，結果，汪夢馨倒是去了，作還這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汪夢馨瞧見擰著眉的許慧凝，輕挑了下眉角，視線越過許慧凝，出一抹笑：“我自己來吧。”

說著，起，從許慧凝邊走過。

許慧凝跟著回頭，看到莫老太太端了一杯水出來。

莫老太太看到許慧凝，汪夢馨又那麼殷切，不免有些尷尬，“凝凝，來了？你等我會兒，我去換套服。”

“蘭姨要出去？我這會兒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莫老太太笑了笑，“就是跟凝凝約好要去做容護理，晚點也沒關系。”

汪夢馨穿著軍裝，一頭短發，看上去清爽明艷。

聽莫老太太這麼說了，也沒有告辭的意思。

莫老太太約知道汪夢馨覬覦自家的大兒子。

這些年，莫冷殤雖然沒說，但小道消息不。

況且，汪夢馨也從沒掩飾，此刻，大兒媳婦跟大兒子的暗者對上了，老太太著實有些為難。

一個長輩，也不好把上門拜訪的晚輩轟出去。

這周圍，住的都是部隊里有頭有臉的人。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許慧凝也明白這之中的利害關系，還不至于因此責怪莫老太太，識趣地說：“今天要是不方便，明天也可以去。”

莫老太太為兒媳婦的識大欣，另一方面，又覺得對不住許慧凝，就讓許慧凝跟上樓去拿一些茶葉。

進了臥室，老太太就抓著許慧凝的手以表立場。

“我真不知道會突然過來，凝凝啊，你也別往心里去，冷殤跟沒什麼的。”

“我知道。”

許慧凝拿了兩盒子茶葉，對汪夢馨穿那軍裝的事，倒頗為好奇。

老太太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現在進了A城這邊部隊的文工團，今天是來正式報道的。”

許慧凝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詞——魂不散。

……  許慧凝跟莫老太太從樓上下來，汪夢馨也從沙發起：“蘭姨，我有朋友在這邊開了家容院，反正我也沒事，一塊兒去那邊，我聽說最近引進了好幾套日本的容工，正巧，您可以過去試試。”

“……”莫老太太看了眼邊的許慧凝，著實也不住汪夢馨這樣的大獻殷勤。

許慧凝倒很坦然，挽著莫老太太的手：“既然這樣，媽你就去吧。”

汪夢馨聽到許慧凝喊的那聲‘媽’，臉驟變，雖然很快就被掩蓋過去，但還是不自在了。

莫老太太還在猶豫，許慧凝已經下樓去，走到汪夢馨跟前，莞爾：“不介意，帶我一個吧？”  許慧凝的子偏，但不代表沒有一點脾氣，對于自己的男人，遭遇窺覷，已經做出了一定讓步。

但若是對方還是一而再的挑釁，許慧凝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忍讓，那樣，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汪夢馨不愿意帶上許慧凝，但也不能明說，不甘不愿地扯了扯角：“你想去，當然可以。”

“那就沒問題了。”

許慧凝說。

汪夢馨：“……”  ……  汪夢馨一路上，臉都不好，但許慧凝假裝沒看到，顧自己跟莫老太太聊天。

倒襯得汪夢馨像是給他們開車的司機。

到了容院，許慧凝拿著本雜志坐在一邊，等莫老太太，自己沒有做容。

如今懷孕了，不敢隨便拿孩子開玩笑

，誰也不敢保證那些所謂的純天然護品里有沒有化學分。

莫老太太跟汪夢馨換了浴巾出來，許慧凝抬起頭，看著老太太的臉，笑了笑：“媽，你最近的皮很不錯。”

“真的？”老太太最重視的除了兒子，就是自己這張臉面。

被許慧凝這麼一夸，莫老太太抬頭，對著鏡子照了照：“可能最近睡得早，你上回帶給我的護品效果也很好。”

“那下回，姜瓊出差，我再讓帶一套。”

汪夢馨冷眼看著說話的婆媳倆，雙手不握。

不傻，也看出自己本不進們的話題里。

剛才在里面換服，老太太對客氣有余，但一點也不親熱。

比起以前，像是回避著什麼。

原以為莫老太太對許慧凝這個兒媳婦會有諸多不滿。

結果，如今聽他們這對話，倒是相得格外融洽……  汪夢馨躺在那兒時，心糟糕到了極點，尤其耳邊，還有許慧凝跟莫老太太談的聲音。

到最后，實在是沉不住氣了，汪夢馨推開容師的手：“我去一下洗手間。”

等汪夢馨出了房間，許慧凝也沒再像剛才那麼熱絡地跟莫老太太攀談，靠在沙發上。

莫老太太當然也看出剛才兒媳婦是在故意激汪夢馨，沒有穿幫，相反的，還格外配合，也想借機打消汪夢馨的那點念頭，早點死心回首都去。

在老太太看來，汪夢馨是外人，只要兒媳婦回去后，別跟兒子鬧別扭，這會兒怎麼樣都行。

莫老太太想到了什麼，問許慧凝：“你那個姜瓊的朋友，結婚了沒？”  “……沒有。”

“那有男朋友了嗎？”老太太一轉頭，容師忙說：“您現在不能。”

許慧凝看著莫老太太轉回頭去，想了想姜瓊近日的況，好像沒再跟那些‘老男人’湊到一塊兒。

“沒有吧。”

許慧凝說：“這些日子忙于工作。”

“那下回約出來一塊喝個茶。”

莫老太太眼珠子轉著，瞟了眼許慧凝：“你也知道，你堂哥他也一大把年紀了……”  許慧凝笑了，老太太為兒子碎了心之后，又想到了侄子。

點頭：“好的，我打電話去問問什麼時候有空。”

……  汪夢馨從房間出來，一到洗手間就扯掉了臉上的面，心中像打翻五味陳壇一般難。

容院的老板、汪夢馨的好友喬姍恰好路過。

看到汪夢馨一臉怒氣，走進來：“誰惹我們的汪大小姐了？”  汪夢馨看了一眼，臉極差：“還能有誰。”

喬姍煞有其事地點頭，汪夢馨喜歡莫冷殤的事兒，在他們的好友圈里早就不是。

而常年在A城，也知道莫冷殤的一些事。

包括最近，圈子里都在說莫冷殤結婚了，娶得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孩。

“說實話，我沒想到莫冷殤會娶個這麼年輕的回家。”

瞧見汪夢馨臉更差，喬姍忙說：“我沒說你年紀大的意思，只是莫冷殤的選擇，有點出乎意料。”

這些年，汪夢馨對莫冷殤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

喬家也是紅門世家，在汪夢馨到汪家后，兩人從初中就了朋友。

很早就知道汪夢馨喜歡莫冷殤，以前中間隔著個汪夢瑩，所以只能把這份抑著。

六年前汪夢瑩死了，原以為熬出了頭，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汪夢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麗，人，卻未曾令心上人喜歡半分。

自認不比許慧凝長得差，莫冷殤卻選擇了許慧凝。

這是想不通的地方，也因此而不甘心。

“這個男人都玩，也許，現在是圖新鮮，等保質期過了，就隨手丟到哪個角落去了。”

喬姍的話，緩和了汪夢馨的臉，里嘀咕著：“他才不是這種人。”

“你說你，在國外陪著他那麼多年，怎麼就沒事呢？”喬姍嘆，了好友的臉頰：“你看，細皮的，要我是莫冷殤，

早就撲上來把你吃干抹凈，嘖嘖，多好的人呀，秀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