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這件事一般都是晝輕夜重。
第二天一早,林知星來為男人量溫時,已經降到了38度以下。
吃過早餐,林知星把男人中午需要吃的藥用藥盒裝好。
賀言琛接過來看了一眼,道:“晚上的我也帶上吧,晚上有個宴會,我需要去一下面。”
以賀言琛的份,大部分晚宴都可以退掉。
必須要去的,自然是晚宴上有份很高的人。
林知星拿著藥盒的手頓住,下意識提醒,“那你需要喝酒嗎?你吃了藥就一定不能喝酒。”
大家只知道頭孢不能喝酒。
其實吃大部分解熱鎮痛類藥,都應該避免喝酒。
“嗯,我不喝酒。”
賀言琛應下。
林知星低頭往藥盒里又多放了一份藥,還是有些不放心。
正想抬頭再問些什麼,對面的男人先一步問:“有興趣和我一起參加晚宴嗎?”
“我?”
林知星微微納罕。
除了賀明煜的訂婚宴之外,他們從來沒有共同出席過什麼宴會。
林知星不喜歡這種場合。
更重要的是……
極參加這樣的場合,怕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夠好,給賀言琛丟臉。
“嗯,今天的晚宴是高科集團董事長的生日宴,我親自把禮送去才有誠意。”
賀言琛簡單說明了一下況。
“這麼重要的場合,那我就不陪你去了吧……”
林知星再一次下意識認為,自己并不適合這種場合。
低頭往藥盒里又放了一份藥,遞給他。
賀言琛接過來,“其實,我希你能陪我一起出席。”
“我……我不能喝酒,也不太會……應酬。”
林知星的本職工作是外科醫生。
的工作雖然也需要應付病人,但和這種場合不太一樣。
“沒關系,你是我太太,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對你提任何意見。”
賀言琛的語氣非常篤定。
他站在今天的這個位置,說這樣的話,沒有任何人能提出異議。
他有能力將林知星護好。
最終,林知星還是同意陪男人參加這場宴會。
出門前,林知星選了一套宴會要穿的服,帶到醫院去。
選擇搭配的首飾時,看著首飾柜里各種高調的飾品,提議道:“要不然就戴那顆紅鉆的戒指吧。”
在眼里,和放在柜子里這些飾品比起來,那顆紅鉆要低調許多。
賀言琛也沒有反對。
今天是周巧華出院的日子。
何衍和同事調了一個手,忙前忙后,幫周巧華辦理好出院手續,又把老人送上車。
殷如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不可思議。
林知星也跟在后面。
何衍將周巧華扶上車后,半蹲在車旁,仰著頭對老人說:“周阿姨,您回家好好休養,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事隨時聯系我,我年假都還在,隨時都可以陪您。”
周巧華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好,好,好孩子。”
殷如云就站在林知星的邊,忍不住開口:“這……媽真的是把這位何大夫當兒子了吧。”
林知星沉默。
可看得出來,周巧華就是把何衍當兒子了。
覺得這件事上,周巧華有些像賀明煜。
那些年,賀明煜心安理得著自己的照顧,將自己呼來喝去。
卻又忍不住覺得外面的人更好,更聽話。
周巧華從某個層面上來說,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一直等周巧華乘坐的車離開,林知星和何衍才共同離開。
兩個人一起進電梯時,何衍才說:“自己的母親病了,賀先生一次都沒有來看過。”
“他生病了。”
林知星只是簡單的陳述事實。
“是嗎?”何衍看向林知星,“這麼長時間一直在生病嗎?我覺得父母就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尤其是母親,如果不是很重的病,都應該來看一看吧。”
以往林知星看見何衍時,男人臉上從來都是掛著笑容,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唯獨今天。
他的語氣明顯是在埋怨賀言琛。
林知星默了默,道:“也許周阿姨比起看見他,更想看見你。”
就像當年賀明煜一樣。
賀明煜大部分時間很煩。
煩多余的關心,多余的叮囑。
卻也有恃無恐。
周巧華更是如此,無論如何,和賀言琛有永遠也剪不斷的緣關系。
電梯在此刻到達六樓。
林知星下樓前,聽見何衍道:“可能因為我更懂得珍惜吧,”
回頭時,電梯的門已經關上了。
-
當天下午,林知星下班后,在更室里換上早上帶來的服,又讓小護士幫自己化了個淡妝。
等一切搞定,才披著服下樓。
賀言琛的車就等在樓下。
今天有司機開車。
林知星上車第一件事,就是去男人的額頭,查看他的溫。
現在差不多是傍晚,男人的溫比起早上要更高一些,應該差不多有三十八度多。
一般人這個溫時,已經很不舒服了。
“這個晚宴……你大概要待多久?”
林知星說話時,臉上已經帶上幾分擔憂。
男人這個溫,現在最適合的就是躺在床上休息。
“大概要待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賀言琛知道人在擔心什麼,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沒事,有你在,如果我不舒服就靠著你。”
“好……”
此時,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男人說話時氣息噴灑在的耳側,溫度炙熱。
轎車一路開到宴會廳的地下停車場。
剛剛下車,林知星明顯覺男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沉了沉。
兩個人坐電梯到宴會廳。
剛到門口,陸恒早就等在那里。
“呦,大哥大嫂,晚上好。”
陸恒手里端著酒杯走過來。
他后跟著一位年輕的孩,黑長發,上穿著一條月白流蘇裝飾的長,流蘇隨著的作輕輕擺,如斜風細雨。
林知星還在看孩上的子時……
孩先指著左手上的戒指發出低聲尖,“啊啊啊,你這個,你這個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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