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燃這時候沒戲,接到了賀雲沂到來的通知,去地下車庫接他。
賀雲沂這次是一個人來的,開自己的車,邊一個人也沒有。
「你最近怎麼這麼空,想著來探班?」寧燃說話還帶著點兒暈音,冒後癥。
「現在空,之後就忙了。」賀雲沂戴著口罩,眼瞼下垂,語氣清淡。
寧燃應了聲,「你這話說的,這意思是,反正之後忙,所以乾脆提前把一些事做了?」
畢竟,類似探班這回事兒,界的規矩,通常是在拍攝的中期或者後期。
哪像這次,前期剛開拍不久,就來個卡車外賣應援。
既低調,又高調。
說低調吧,劇組悄然開拍,沒有正式宣,這樣的探班即便接到風聲了也來不及拍;說高調吧,賀雲沂親自來不說,又外加了一卡車的甜品,好像確實也低調不起來。
「大概吧。」賀雲沂的嗓音斂在口罩。
「你之後是忙什麼,新專輯新演唱會?」寧燃七拐八轉,帶著賀雲沂來到片場口,「除此之外再上些綜藝?」
「差不多是,很忙。」
賀雲沂隨著寧燃的腳步進去,只聽到寧燃和工作人員介紹和流。周遭因為他的到來,圍過來不人,
但賀雲沂戴著口罩,只出上半邊臉,眉弓清冷似雪,眼睫低垂,整個人清疏寡斂,風骨自存。功地和周遭環境以及結界隔離開來。
也就沒人敢趁機上前搭訕。
「現在那邊辛葵在拍。」路過棚的時候,寧燃努了努下,帶著賀雲沂去導演那邊。兩人都和導演相識,得打聲招呼。
坐下來後,賀雲沂整個人往後傾靠。
視線落在方才寧燃提及的棚。
昏暗的拍攝實景里,小姑娘潔瑩潤得發亮。
路燈的昏黃襯托出順流暢的廓,烏髮黑得宛若綢緞,偏偏發尾又卷著翹起,平添一分俏皮,像是勾著人去繞那般。
穿的還是學生制服。純白的上襯,格子。前鼓鼓地撐起,往下又收,弧度優。小宛若藕,纖細白。
側臉專注凝神,秀的鼻樑下,角微微翹起弧度。
沉浸在表演里,未曾發覺這邊。
——
辛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背後仿若有人在盯著自己,視線像是膠水,又宛若燙了紅的鐵烙,跟隨,如芒在背。
微微忍著這丁點兒的怪異,終於在導演的一聲「卡」中,結束了今晚的最後一場戲。
辛葵轉,剛抬眸,就覷見不遠的幾道人影。
賀雲沂和寧燃坐在監視旁,正在和導演說著什麼。
他今天戴了口罩,離得遠了,又坐在背區,不仔細看辨認不出。
但坐姿和形又太有攻擊,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
所以,辛葵也知道那是誰。
匆匆下場的時候,低頭看著腳下的路,那兒都是各類纜線,得注意著點。
等落到平地,辛葵再抬眸。
不期而然,撞到賀雲沂不經意間探過來的目。
「……」
辛葵愣然間,格外正經,率先平穩地轉移了視線。
——
和導演打完招呼後,又聊了會兒。
寧燃帶著賀雲沂轉了下,而後,兩位年輕男人就站在一旁角落,聊了起來。
期間,有場記代表著全工作人員去道謝。
賀雲沂點頭之餘,聽到寧燃開口,「你這些是造福了大家的口味,倒是一點兒沒照顧到我。」
「汽水還不夠你喝?」
「大哥,我重冒,我要是猛灌幾瓶,接下來你只會在新聞頭版上看到我了。」
「嗯?」
「重冒轉至發燒,高溫迷糊不起。」
賀雲沂聽到這兒,似是聯想到了什麼,「劇組裡就你一個人冒?」
「當然啊。」寧燃笑起來,「關心我呢。」
「不是,怕你沒吃藥,傳染給別人。」
「……」
還是別探班了,趕走。
劇組裡的工作人員,其實還是孩子偏多。
對於這樣一位平日裡,如若不是演唱會,即便是在圈也很難接到且見到的傳奇人,自然抱著難以自制的八卦態度,小聲且集地討論。
於是乎,辛葵不間斷地就從旁工作人員的裡,聽到了好多對於寧燃和賀雲沂兩人對話的轉述。
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不僅僅是正常的打招呼沒去。
就連之後寧燃喊過去,想說些什麼,辛葵仗著現場人多口雜,趁著混間。
竟然也理直氣壯的,格外大膽的,假裝沒聽見了。
大致散場後,李嚴讓收拾收拾回酒店休息,辛葵應下後,準備去劇組後臺的休息室拿自己在那兒的平板。
片場其實還很熱鬧,但辛葵心裡頭被這場景襯的的,乾脆想先回酒店洗漱,而後舒舒服服地躺著看視頻。
不像是化妝間,工作人員可以隨意進出;類似於劇組裡藝人休息室的地方,其實比圈一些綜藝節目亦或者是頒獎典禮的後臺,要來得些。所以倘若不是得了允許,工作人員是不可以隨意進出的。
是以……
在看到那抹高挑的背影后,辛葵下意識就猜到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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