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眸冰冷而幽深。

任何跟搶陛下的人，都很討厭！然而在深宮浸了這麼多年，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沖的了。

李貴人折了，更加凸顯沈知念是一把好刀。姜皇后雖然病重，在后宮的勢力卻不小，也需要拉攏好用的宮嬪。

而且……陛下對沈知念的新鮮還沒過去，把這口黑鍋扣在頭上，若是陛下深究下去，說不定會查到永壽宮，屆時就得不償失了。

一番權衡過后，柳貴妃掀起了眼皮：“還算有用，暫時留著吧。”

“是。”

……

聽雨閣。

雖然沈知念早就猜到，以柳如煙的容貌和手段，遲早會有復起的一天，但眸還是暗了暗。

“我們的人一直注意著漪瀾閣的靜，卻還是沒發現，柳如煙在暗中做了這麼多事。這就是家族出過宮妃的好，柳家藏在宮中的人脈，遠不是我們能比的。”

菡萏歉疚道：“小主，是奴婢們沒用……”

沈知念搖搖頭：“這是柳家帶給柳如煙的優勢，不是你們的錯。”

“不過此事也讓我明白了，在后宮培養可用之人的事，刻不容緩。你們平時也用心留意著。”

菡萏和芙蕖恭聲應“是”。

不多時，小明子過來求見，行禮后繪聲繪地給沈知念講述，冷宮剛剛發生的事：“……姜貴人可不是好脾氣的主，被李貴……李庶人毀了前程，當然不會放過。”

“李庶人前腳被扔進冷宮，姜貴人后腳便帶人進去劃花了的臉，然后命人將李庶人活活勒死了……”

菡萏嚇得捂住了：“天吶……”

“陛下只是將李庶人打了冷宮，并沒有下旨賜死，姜貴人這樣做，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沈知念搖頭道：“此事本就是李庶人作惡在先，姜貴人又是鎮國公府的兒，陛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追究。”

如果柳如煙不洗清自己上的嫌疑，最后也會落到跟李庶人一樣的下場。后宮向來如此，王敗寇罷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后宮看起來風平浪靜，帝王將雨均沾貫徹到底，并沒有過于偏寵某個宮嬪。

沈知念將肖嬤嬤提拔為了聽雨閣的掌事嬤嬤，在的管理下，聽雨閣的各種事宜，越發井井有條了。

菡萏和芙蕖跟在肖嬤嬤邊，學到了不東西，短時間沉穩了不。

有肖嬤嬤和元寶在，聽雨閣躲過了不明槍暗箭。

沈知念雖沒把那些淺顯的手段放在心上，但也不容許有人挑釁，都不聲地報復回去了。

一來二去，那些嫉妒沈知念的低位宮嬪，似乎也知道不是好惹的了，皆安分了不。

這些事，自然也傳到了南宮玄羽的耳朵里。

他原本還有些擔心，這個小子如此純善，在后宮會吃大虧。

突然發現，原來被急了，也會像小野貓一樣亮出鋒利的爪子。南宮玄羽驚詫之余，竟有些欣。

因為他雖然喜歡純善的子，卻也厭蠢。如果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只會一味地忍讓，不知道還擊，不免讓人覺得無用。

當然，最重要的是，沈知念知道有肖嬤嬤和元寶在，聽雨閣雖然安全了不，可做的一些事，必定瞞不過帝王。

所以報復時，用的手段并不過激，只是捍衛了自己的尊嚴。不然被帝王發現，其實是朵黑心蓮，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小明子一直切注意著后宮的靜，這天趁著肖嬤嬤和元寶都不在，他向沈知念匯報了一個消息：“……小主，太醫院有人研制出了，能治療姜貴人臉的藥膏。據說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臉上的紅點消退了不，痊愈有！”

“為了復寵，姜貴人想給陛下一個驚喜，因此一直將此事瞞著。奴才也是好不容易，才聽到這個風聲。”

沈知念立刻打起了神：“可知是哪位太醫？”

小明子搖了搖頭：“這就超出奴才的能力范圍了……”

沈知念吩咐道：“派人去找唐太醫來給我請平安脈。”

不管是柳貴妃終于行了，還是太醫院另外有人研制出了，給姜婉寧治臉的法子，請唐川來一問便知。

芙蕖應了聲“是”，立刻去辦了。

不多時，唐川就到了：“微臣給小主請安，小主吉祥！”

“唐太醫，不必多禮。”

沈知念賜座后，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聽說姜婉寧的臉，已經恢復了一些，你可知道？”

唐川恭敬道：“微臣這幾天正在暗中調查這件事，剛得出結果，正想來向小主匯報呢。”

“讓姜貴人的臉好轉的，是一名李輝的太醫，這些年，他深皇后娘娘的信任。不過微臣發現，他給姜貴人用的，竟是微臣研制出的藥膏！”

聽到這里，沈知念全明白了。

看來是柳貴妃要對姜婉寧手了，李輝明面上是姜皇后的人，實際上恐怕聽命于柳貴妃。

“……我知道了。這些事我心里有數，你當做什麼都沒發現，繼續跟平時一樣當差就行。”

唐川并沒有問，他給沈知念的藥膏，為何會出現在李輝手中，看的眼神帶著幾分擔憂：“小主可有什麼事，是微臣能為您分憂的？”

沈知念思索了一番：“那種藥膏，你那里還有多？”

唐川從藥箱里拿出了一個瓶子：“只剩下這一瓶了。”

沈知念讓芙蕖接了過來，叮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后宮應該要出大事了……為了安全起見，回去后你就不要再研究了，并想辦法將痕跡全部銷毀。”

唐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嚴肅的樣子，鄭重道：“是！小主也要保全自。”

他離開后，沈知念將小周子喚了進來，讓芙蕖把東西遞了過去：“你想辦法將這瓶藥膏，放到咸福宮。”

早就說過，玉嬪那一掌的仇，一定會報！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和玉嬪已經結了仇，有千載難逢的機會，能除掉這個勁敵，當然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