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定國公究竟和陛下說了些什麼，才讓陛下做出這個決定，眾人就不得而知了。

一時間，之前因為覺得良妃要為皇長子的母妃了，特意去結的宮嬪，都有些尷尬……

依附定國公府的宮嬪，更是對這些趨炎附勢之輩，極盡嘲諷，問們臉打得疼不疼？

們丟了臉，自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都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寢殿。

跟良妃好的宮嬪里，唯一幸免的就是郝貴人了。

因為良妃失意時，施以援手；良妃風時，卻不上去討好。

不卑不，不驕不躁。

至于良妃本人……倒沒有到多嘲諷。

只因子謹慎，從未對外宣稱過，陛下要將三皇子給養。

甚至其他人這麼說時，還一直在阻止，說圣心難測，陛下的意思不是們能揣度的。

柳貴妃了三皇子母妃的事傳開后，良妃還送上了誠摯的祝福，嘆三皇子今后終于有母妃疼了。

這心，這氣度，誰不敬服？

但……良妃心里究竟是什麼滋味，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長春宮。

室沒有其他人在，若離一臉憤慨，咬著牙道：“娘娘，怎麼會這樣呢？！”

“陛下之前話里話外，都是要將三皇子給您養的意思。定國公的三言兩語，就讓陛下改變了主意？”

“難怪宮里人人都羨慕貴妃娘娘，站在那里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給把路都鋪好了！”

良妃眼底有霾之一閃而逝，但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溫和模樣：“在后宮，家世，本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本宮算到了陛下的心思，卻算不到定國公府的作。”

“這一局，是本宮輸了，沒什麼好抱怨的。”

有時，良妃也曾想，若和柳貴妃的家世對調一下……前朝有定國公府開路，后宮有柳太后扶持，后位早就是的囊中之了。

可惜，沒有如果。

有的人投胎的本事，的確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若離都有些同良妃了：“二公主是這樣，三皇子也是這樣。”

“陛下總說他重視太傅，重視您，可每一次，您都是被放棄的那個……”

“娘娘，恕奴婢說句僭越的話，有時候您就是太懂事了。正因為如此，陛下才會覺得，您點委屈不算什麼……”

“民間還常說，會哭的孩子才有吃呢。”

良妃抬眸看向了：“若本宮不懂事，又如何坐得上如今的位置？”

有權有勢的男人，邊從不缺人環繞，更何況是陛下？

后宮千百的人很多，但每一個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唯有最懂事，最讓陛下省心的那個，哪怕不是最寵的，也會是留在陛下邊最久的！

若離低著頭，擔憂道：“咱們本就和貴妃娘娘結了梁子，此次競爭三皇子的養權，又輸了。貴妃娘娘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以的脾氣，怎麼會放過咱們……”

良妃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不怕柳貴妃不放過，就怕對方不來找的麻煩。

先是二公主，后是三皇子，陛下每一次都沒有選擇。心中或多或，對都會有所虧欠。

這時，柳貴妃那個勝利者，還跑到面前耀武揚威，甚至欺辱。陛下知道了，會如何呢？

……

慈寧宮。

柳貴妃已經從柳太后口中得知，陛下改變主意的原因了。

坐在椅子上，神十分復雜，沉默了良久才問道：“……姑母，父親放棄手中的兵權，換臣妾養三皇子，真的值得嗎？”

柳太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忘了曾經的鎮國公府，因何被滅？”

以柳貴妃的家世，對這些事，自然不可能一點都看不明白：“原因有很多，但最歸結底的是，鎮國公府擁兵自重，有了不臣之心。陛下，容不下他們了！”

“可我們定國公府不一樣啊，父親手中雖有兵權，對陛下依然忠心耿耿！”

柳太后嗤笑了一聲：“站在帝王的角度，每一個手握重兵的將領造反之前，都說對皇帝忠心耿耿。這話定國公府說了，皇帝就會信麼？”

柳貴妃沉默了……

柳太后繼續道：“定國公府從未想過造反。尤其是鎮國公府覆滅后，陛下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一無所有，只能依附柳家的六皇子了。”

“那麼你父親手中的兵權，便是燙手山芋。他一日不出去，皇帝就會一日寢食難安。長此以往，定國公府必定會步姜家的后塵！”

“雖說沒了兵權，定國公府的實力必定會大打折扣。但能換皇帝的安心，能換幫你鋪好今后的路，便值得！”

畢竟定國公不像鎮國公一樣，想取皇帝而代之。柳家只想將柳貴妃送上后位，讓膝下的子嗣繼承大統，將定國公府的榮，再延續數百年！

到這里，柳貴妃算是聽明白了，不松了一口氣：“所以……也就是說，父親如今手握重兵，對定國公府弊大于利。他本就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將兵權出去。讓臣妾養三皇子，不過是順便的事？”

柳太后一時有些無言。

在心中喟嘆了一聲，耐著子道：“若不是為了你，你父親大可以用兵權，從皇帝手中換到更多好。你怎可如此想？”

柳貴妃有些愧，連忙為自己找補：“姑母，清清不是這個意思。您和父親為清清做的事，清清都銘記于心。”

“三皇子現在，已經是父親的外孫了。咱們定國公府的好日子，還在往后呢！”

柳太后點了點頭：“你如今最要的，就是好好養三皇子，讓皇帝看到你的能力和賢德。”

“如此，才有晉為皇貴妃的資格！”

想到那個離后位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柳貴妃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激道：“是！清清都聽姑母的！”

柳太后疲憊地揮了揮手：“好了，你回去照顧三皇子吧，哀家也乏了。”

柳貴妃起福了一禮：“那清清就不打擾姑母休息，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