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易中林立刻便明白了林千浣的意思。
趙竹青若是在居民樓手,免不得傷及無辜。
這是想用自己做餌,把趙竹青引到基地外解決掉。
可如今向基地外被積雪覆蓋,暴雪和低溫足以讓的戰斗力大大下跌。
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或者趙竹青等人趁機搞小作,他本來不及帶人趕去支援。
易中林將嚨中上涌的腥氣咽下去,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
林千浣自然知道他的顧慮,卻礙于趙竹青的存在不能明說。
語氣略帶了些嘲諷:“怎麼不說話了?
怕我此行功,威名再你一頭?
我告訴你易中林,向基地的基地長,永遠都只有我一個人!”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易中林忍著劇痛艱難地爬起來:“今晚要去京都基地易,要不要改變一下計劃?”
趙竹青驀地笑了,尖銳刺耳的笑聲仿佛能夠穿人的耳。
“哈哈哈,這不就是找死呢嗎?
很好,既然想早點去見閻王,那我就滿足!”
他扭頭看向狼狽的易中林,心明顯不錯,連帶著語氣也好了些。
“準備好車子,帶好人手,咱們今晚跟著一起離開。
出了向基地的大門,就是孤立無援,只能任人擺布。
我要親手折斷上的每一寸骨頭,然后再一口、一口地把吃進肚子里。
充斥著恐懼與絕的,一定很味。”
趙竹青了干燥的,拄著拐杖緩步離開。
易中林默默地看著他,并未出聲說話。
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蘇昭才帶著易母從臥室跑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易中林坐在椅子上,心疼卻又小心地檢查著他的況。
“目前來看,肋骨斷了不止一,臟可能也已經出了。
快和我去醫院,你如今的傷勢拖不得!”
蘇昭眼眶中蓄滿了淚水,聲音都有些哽咽。
易中林搖了搖頭:“你給我簡單理一下就可以。
我還有事要忙,耽誤不得。”
蘇昭聞言愣了愣,怒氣瞬間飆升:“什麼事比你的命還要重要?
你難不想拖著這子去參加任務嗎?
你會死在暴風雪之中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易中林默默地看著,抬手幫拭去眼角滾燙的淚珠,勉強扯了扯角。
“你老公沒這麼弱,放心吧,我一定會當上基地長的,不會讓你失。”
他的這句話,徹底點醒了即將崩潰的蘇昭。
家里還有監控攝像頭,絕不能失態,更不能半點有關計劃的信息。
易中林不僅僅是丈夫,更是易區的區長。
也不止是他的妻子,更是生活區的負責人。
他們的一舉一,都關乎著向基地的未來和居民們的生死。
蘇昭用袖口干眼角的淚,突然想起了什麼,指尖探進口袋里到了一個溫熱的小瓷瓶。
這是林千浣給的,說是用來療傷很管用,留給以備不時之需。
蘇昭愣了愣,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顆藥恐怕從一開始,就是給易中林準備的。
穩住心神,裝作給易中林喂水,利用擋住了監控探頭。
丹藥口即化,順著靈泉水流胃里,立刻開始修復易中林殘破的。
不過片刻,的疼痛瞬間消失,斷裂的肋骨恢復原樣,上的青紫傷痕也全部消失不見。
太神奇了!
易中林心中意外,卻并不敢表現出來,只繼續捂著傷的地方,裝作無事發生。
林千浣見到這一幕,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從打算讓易中林假裝投誠時便預料到了會發生這種事。
趙竹青是個欺怕的蠢貨,如今殘疾,更是見不得他人完好無損。
這家伙越是自卑,就越想打比他厲害的人。
如今有了些實力,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本就沉的天空逐漸被黑夜籠罩,林千浣與江幸全副武裝,一起邁出了家門。
因著一直有人從樓上向下拋灑除雪劑,居民樓周圍兩米遠的地方都沒有積雪。
只是地面漉漉的,在低溫下結了冰。
林千浣思索片刻,從空間掏出了一輛除雪車。
車高大,前方的清雪鏟雖說對厚重的積雪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卻也能為前減些阻力。
耐心地給每個胎都綁上防鏈,兩人鉆進駕駛室,毫不遲疑地打開了車的暖氣。
“天啊,·太冷了。
晚上比白天還要冷。”
林千浣將手放在通風口取暖,明明穿的十分厚實,卻依舊抵擋不了寒風的侵襲。
在室外活久了,手腳就會莫名變得僵。
“快喝點熱水暖暖子,今晚還有的忙,暖寶寶好了沒?”
江幸遞來保溫杯,林千浣一邊小口喝著熱水一邊點頭。
“好了,不用擔心我。
快出發吧,別讓那群人等急了。”
江幸點了點頭,發車子朝著前方駛去。
車燈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明顯,車頭的鏟雪斗破開積雪,冒著凜冽的寒風前行。
趙竹青與易中林早已經等在了拐角,車子并未啟,只默默地藏在暗,避免打草驚蛇。
眼瞧著除雪車已經沒了蹤跡,耳邊車輛行駛的轟鳴聲也消失不見,趙竹青這才點了點頭。
“可以了,咱們出發吧。
順著他們的車轍印走,別跟丟了。”
開車的人正是易崇德,他被趙竹青打出來的舊傷還沒好,卻不敢有半句怨言,仔仔細細的握著冰涼的方向盤,不敢有半點馬虎。
風雪太大,哪怕是除雪車車高大,也無法開的太快太穩。
江幸眉頭皺:“不行,雪實在太深了,本看不清路在哪里。
繼續走下去,撞墻或者發生其他意外的概率非常大。”
林千浣著車的融融暖意,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但這兒距離向基地還是不夠遠。
咱們必須把趙竹青引走,免得他折回去對基地的居民手。”
江幸點了點頭:“好,那我就繼續往前開了。
系好安全帶,小心些。”
“好。”
除雪車速度降了下來,卻并未停滯不前,而是繼續朝著西南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