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定了去云水鄉做短工。
周鋒郎先是下山在碼頭和工頭說好了, 再去看看房子。
鄉里的房子有些貴,獨門的房子至要兩百文, 周鋒郎一個月做兩份工頂多只能賺九百文錢, 兩百文有些貴。
再找了找,終于在一個偏僻些的地方找到了間一百二十文的房子。
房子雖然是小,但是五臟俱全, 還是獨門小院, 唯一的問題就是偏僻。
但這里離周鋒郎做工的地方三四里路,好在周鋒郎腳程快在,這些路對于他實在不算什麼。
如此了些押金便把房子定下了, 再約定好了做工的時日, 第二天便帶著奚容來云水鄉。
東西帶得有些多, 收拾來收拾去下午才啟程,到了云水鄉已經是晚上了。
冬天寒的東西,還有一些臘味魚干,再加上一些日用品, 滿滿的一大包背著,下山的路崎嶇, 周鋒郎實在舍不得奚容一丁點苦,上了路便將人抱起來走。
到云水鄉月三十里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還和奚容說說笑笑,如此才晚了些。
屋子事先已經打掃了一遍, 晚上來鋪一床被子便能睡覺。
周鋒郎點了蠟燭,在廚房起了灶火。
昨天從家里拿的鍋煮了些湯粥, 再燒了熱水, 終于像一個小家了。
床再了一遍, 才把干干凈凈的被子墊上去。
打了熱水給奚容洗臉洗腳,他再沖了個冷水澡,這才上床睡覺。
今天的確是累著了,奚容事先上床躺了下去,周鋒郎上床的時候奚容差不多已經睡著了。
他把人嚴嚴實實摟在懷里,低頭瞧了一下,瞧見奚容睡得迷糊的樣子,真是喜歡得不行。
“夫君賺很多很多錢,要把容容養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
他垂眸看了奚容一會兒,忍不住在奚容頭發上吻了一下。
“好喜歡你。”
他再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終于是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奚容第二天起床的的時候,周鋒郎已是出門做工去了。
奚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廚房里溫著飯菜和小粥。
味道一如既往的不錯,奚容吃了半碗飯半碗粥,中午已經不用吃飯了。
“好好吃。”
這個世界好幸福,男主的做的飯是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家常飯菜,要是胃口大的,能吃兩三碗飯,可比外賣好吃多了。
【你很喜歡?】
他當然很喜歡呀,誰不喜歡這樣好呀。
奚容最近有點已經特別沉浸了,突然想起了這是危險的真人游戲,才問阿爾法。
“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
因為沒有人可以直接把話說出來。
【這個世界有點特殊,不久后會發生危險的事,阿爾法會提醒宿主的】
【宿主在這個世界不必多麼沉浸】
實在沉浸過頭了。
已經完全有男主老婆的自覺。
甚至在和阿爾法對話完之后開始打掃屋子。
昨天屋子雖然被打掃過一遍,但是到底是剛來的,還有些東西沒有擺放整齊,奚容將袖子又帶子捆好,便拿著掃帚打掃起來。
昨夜落了葉子,院子里滿滿的落葉,被奚容掃在了一堆,還打了水拭灰塵。
有把昨天帶來的東西收拾了一遍。
如此細細碎碎的忙碌,不一會兒到了下午,他起來得晚,吃早飯的時候幾乎是快中午了,酉時也不,只是周鋒郎還沒回來。
昨夜周鋒郎洗了澡晾曬的服已經干了,奚容剛剛把服收下了就聽見有人敲門。
“來了來了!”奚容以為是周鋒郎回來了,連忙去開門。
打開門一瞧,竟然是個陌生的男人。
“您找誰?”
那男人高高大大的,秋日里只穿了個馬甲,一雙臂膀了出來,那理之間流暢程度已經和周大郎不相上下。
皮是棕,沒有那麼黝黑,但也不白,瞧著是在屋檐下干力氣活的,劍眉星目,一副俊俏的樣子,是城里小姐們喜歡的模樣。
那男人愣了好一會兒,才說:“請問是周鋒郎家里麼?”
奚容連忙說:“奴家是大郎的妻子,他可能過會兒才回來,大哥,您找他有什麼事?”
王寧愣愣的瞧了半晌,終于是對上了號。
他說是周鋒郎的妻子。
那豈不是奚容?
方才開門的一瞬間正好起了風,里面的人溫溫婉婉,手里摟著男人的服開了門,像是于市井鬧市里靈一般,又好似話本里給書生報恩的神仙怪。
酉時的非常淺淡,樹葉的罅隙間出斑駁的天,一切麗到不真實的程度,像是偶然遇見的幻麗景象,片刻便要消失一般。
那年生得并不是雌雄莫辨,并不氣,卻是相當的漂亮,干干凈凈潔白無暇,純如一汪清泉,不管是男人還是人見了都會心。
袖子是捆了起來,顯然是在干著活的,再加上手里抱著男人的服,像是剛剛晾曬干了,便收起來好好折疊。
非常溫賢良,仿佛把家里的男人照顧得妥妥帖帖。
這樣的人疼還來不及,怎麼會有人如此過分的,讓他做這做那。
剛才他說是周鋒郎的妻子。
奚容?
奚容原來是這樣模樣麼?
怎和傳聞中沒有一相似?
傳聞中的奚容仿佛是個勾三搭四的妖人,故作扭,搔首弄姿,惹得幾個村都有不好的傳言。
可真的見著的時候簡直驚為天人。
聽說是被的走投無路的,才迫切找了個老實人嫁了,好些人都說周鋒郎是個冤大頭。
那日周鋒郎來他這里買,正是娶妻之日,他還說了兩句,為周大郎不值得。
這是不值得嗎?
周大郎這他媽走了什麼狗屎運?!
聽說周大郎還有過牢獄之災,這種男人沒有誰會上門說親的,奚容怎麼就挑了他?
聽說婆還費了口舌才說通的婚姻,也不知道婚時是不是愿。
現在這樣能是不愿嗎?
奚容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 ,一瞧就是沒有壞心思。
他那惡狗般的表哥竟然將他得走投無路了選了這樣的路。
如今卻是心甘愿的在家里又干活又洗服,那日見周鋒郎那說沒錢,以為他被迷了心竅了,如今看來也不見是多麼心疼人,還讓人干這麼多活。
王寧說:“在下是鎮上賣豬的王寧,今天早上周大郎讓在下留的豬肝,如今已經收攤,恰巧路過周兄弟家中,便將豬肝送上門。”
奚容一見他手里果真是提著一塊新鮮的豬肝,但那又腥又生的豬肝奚容從來沒有過,手上還抱著周鋒郎的服,本是不好接。
王寧連忙說:“在下幫送去廚房,可否?”
奚容求之不得,連忙讓人進了院子。
王寧把院子的門關上,打量了一下周鋒郎這間院子。
這還是周鋒郎問過他的地方,是他姑父的房產,他姑父膝下無子,早就言明了他是繼承人他,他相當于這間院子的東家,因此他是知道周鋒郎的住,來是來過稍微看一眼門口,只是沒想到里面這麼小。
廚房得得只能是一人進,再過去就是廂房,只有這間瞧著還行的。
大晚上的只得把奚容摟在懷里睡。
王寧把豬肝掛在廚房門口的釘子上,瞧見灶上溫著的飯菜十分下飯的樣子,心里想周大郎可真是命好。
娶了這麼個好媳婦。
家里打點得井井有條,可卻讓人住這樣的房子,真不應該。
奚容見王寧把送了過來,很是禮貌的給他沏了一杯茶。
那可是雙手端送過來的,那雙手跟玉似的分明,纖細雪白,漂亮極了,劣質的杯子本一點也配不上他。
王寧連忙將茶接住,一口喝了下去。
好甜!
又香又甜,一杯下去還是不夠的,竟還想喝。
奚容見他喝完了,連忙手接杯子。
他心說人也是該走了吧?
但是王寧那對招子太了,竟然看見屋檐的地方有些松。
他說:“屋檐那個位置太危險了,在下上去幫公子訂好。”
奚容一瞧,的確是有些松,但是周鋒郎回家只要和他說、周鋒郎會手的,王寧是個賣豬的,把豬送上門已經是客氣,怎麼好勞煩他?
“等哥哥回家,他弄便可,不勞煩王兄弟了。”
王寧笑道:“我是這屋子的東家,周大郎租的是我家的房子,如今發現了壞,是我的不該,修整是應該的。”
奚容聽他這麼一說,瞬間覺得自家租的房太好了,東家都是這般好人1,還能主承擔房子壞的責任。
王寧說:“有沒有梯子?”
“有,就在這邊,奴家來搬。”
王寧見順著他看的方向見到了梯子,連忙去搬了。
這麼重的大梯子怎麼能讓奚容去搬,可不是要將他壞了?
王寧搭在柱子上,穩穩當當的上了樓梯。
“奚公子,有沒有錘子?勞煩幫忙找找。”
奚容連忙去找錘子。
但才剛來,錘子是沒有帶的,家里原本的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工,奚容找了又找竟然是沒有。
王寧探出了個腦袋,見奚容乖乖巧巧的,讓他去找錘子便去找了,忙忙碌碌,腦門上還才出了汗,便連忙說:“沒有錘子也不打,樹下有塊堅的石頭,奚公子幫忙拿那塊過來,可好?”
奚容往樹下一瞧,見果真是有石頭,大小正好合適,要是拿來敲東西,雖然沒有錘子好用。
奚容連忙把石頭遞上去,王寧站在梯子上接石頭,從上往下看去,奚容真是麗極了。
認認真真乖乖巧巧的把石頭遞過來。
但石頭還沒接到,便聽“咯吱”一聲,周鋒郎已經站在了門口。
聲音冷冰冰的。
“你們在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