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周二郎回應也是今日到。
家里的鴨都是他照顧, 他要是下了山,需要把家畜圍欄釘得結結實實,再準備豬草和飼料, 整整十天的飼料, 包括上山割草需要一整天。
接到信便開始準備,今天到算是趕趕忙。
但是從劉家村到云水鄉鐵定到了下午。
馬堂主催了又催,大清早的就開始催周鋒郎要去趕鏢, 再也等不得多一刻, 鏢急得如命一般, 實在慢不得。
周鋒郎和奚容昨天晚上開始就黏黏糊糊,實在是舍不得, 周鋒郎一晚上都沒睡,只把人抱在懷里怎麼都看不夠, 頭發都吻了,摟著抱著親得要命。
第二天吃了早飯還是依依不舍, 夫妻倆說了好些私話, 奚容叮囑他千萬要保證安全,吃穿用度都帶全了, 再三檢查了一遍才出了門。
那匹馬周鋒郎已經買下來,騎馬要快很多。
奚容在門口送他, 周鋒郎才翻上了馬, 回頭一瞧, 他麗的小妻子在門口張瞧看, 實在是舍不得, 又是下了馬將人摟抱在懷里, 好一頓親吻。
奚容被按在那棵巨大的樟樹上沒被吻他氣吁吁, 眼底一片濡。
“大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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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門口親熱, 怕有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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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門口是在河邊,人煙稀,這會兒本是沒有人,周鋒郎仿佛要把人親化了般,一雙眼睛直盯著奚容,好似要把人叼在口中一并帶上路趕鏢。
騎著馬,坐在他懷里,那馬兒疾馳起來,奚容單薄的背脊靠在他懷里,又又怕,摟著他一點也不敢放手。
微微垂頭便能吻住他。
但是路上太危險了,他舍不得奚容一丁點苦。
離別時分外難舍,磨蹭到快到中午了才出門騎馬,好一頓猛親,終于是再次騎上了馬。
周鋒郎騎在馬上,遠遠的和奚容笑著說:“你夫君此次趕鏢回來能得三十兩銀子,如此咱們便回山上過年。”
住了十幾年的家里總是比新買的院子好一些,冬日里下了雪,屋子里暖烘烘的燒著灶火,清晨去山上摘采各種冬日里才有的食,還能獵上一整頭鹿,在家里烤得香噴噴的給奚容吃。
那冰雪山上麗得如幻境一般,把奚容穿得像個大布娃娃,帶上湯婆子上山去玩,奚容要是冷,便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暖著,玩累了就回家。
自由自在的。
周鋒郎還說:“來年若是沒什麼事可以一年都在山上打獵,咱們把家里的院子種滿花。”
奚容嫁過來地方時日不長,這幾個月里在山上不久,來云水鄉才相得更多,好幾回周鋒郎都說過要把院子種滿花,問了奚容喜歡什麼。
奚容說:“那麼大的院子若種上一顆大桃花樹便好了,夏天還能吃果子。”
當時周鋒郎便想,翻過兩座山,有一棵巨大的千年桃樹,每年開的花都能把整個山染得紅,非常麗,若是能挖到家里來種便好了。
來年一整年都在家里,多的是時間擺弄。
這回把三十兩銀子掙到手中,什麼也不愁了。
他還和馬堂主約定,來年他回劉家村,若是有短途的鏢要趕,給他捎信便可。
奚容笑道:“路上小心,一帆風順,早點回家。”
該說的都說了,離別時只叮囑了這一句話。
周鋒郎騎上馬,一步三回頭的瞧看,馬蹄快,不過幾息便沒了蹤影。
估著家里周二郎要來,幸好買了個大院子,家里很是空曠,完全能住得下一個小叔子。
奚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回家想給周二郎整理出一個房間,但門還沒關上,突然被人推開了!
那人力氣大極了 ,隔著門板聽見有男人著氣,把門一推,幾乎是快將奚容推倒在地。
沖擊力讓他退后幾步,他還沒來得及驚慌摔倒和喊人,猛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回過神來已經被人擄到了堂屋里。
冰冷的墻著背脊,那男人將他按著,目如狼虎一般盯著他。
居然是文孔!
奚容嗚嗚兩聲,企圖掙他,可男人的力氣和周鋒郎一般的大,奚容一手指都掙不。
曹孔瘋了一般的闖進他家里把人摟到掛了神像的堂屋,一雙狹長的眼睛死死盯著奚容。
“你怎麼這樣?”
“你和那男人做了什麼?”
奚容被捂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平日里溫和熱心的文孔,竟然失心瘋一般把他摟進了他夫君新買的院子。
甚至他問了一兩句,面容更為暴戾起來。
他把奚容打橫抱起,四張,如同聞著味一般進了他和周鋒郎的房間。
“你干什麼?!”
曹孔雙手摟抱著他,便是沒法捂住了,奚容終于喊了起來。
只覺天旋地轉般的被按在了床上。
纖細雪白的腕子被曹孔一只手便握了起來,嚴嚴實實的按著了頭頂。
貓似的掙扎,沒有任何效果,被按住了便如何都逃不。
那手腕子細膩極了,是著渾都了。
那周大郎如此高大黝黑,聽說一人殺了三十名山賊,力氣可達萬斤。
若是關起門來,這般大的院子里,房間里再關得不風,白天黑夜把人藏在抱著,不知道如何折騰。
“這可是你和你哥哥的親大床鋪?”
曹孔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那聲音可跟從牙里出來一般的,仿佛咬牙切齒的恨,把奚容嚇壞了。
瞧這床上香噴噴的氣味,完全是奚容的氣息,不知是滾了多遍,屋子里床上還有兩人的服,枕頭是一對的,不是單個。
兩人在外頭便如此不知廉恥,在這大床上可不是要沒日沒夜的摟抱。
奚容大喊起來:“沒有請你進來,你出去、不歡迎你!”
曹孔冷冷笑了起來,“我挨不得不到,你哥哥便能行?”他抿著,聲音低啞,“怎麼這麼,連你哥哥都勾引?”
那話可真是下三流般的,奚容的臉瞬間紅了,他氣得連罵人都不會,只急急的說:“你胡言語什麼,快滾,快點滾!”
曹孔一雙狹長的眸子盯著他,猛然把人摟在了懷里,野一般的欺過來。
“他可以,我怎不行?若是你要男人,也可以試試我,怎非得要做這種事,竟然和你哥哥?”
奚容完全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他和他丈夫親熱又怎麼了?犯了哪條律法?但他知道一點,眼前這個男人是個登徒子,要占他便宜。
奚容本沒法反抗,當下只能急得冒眼淚,聲音細細的,已經是在哭。
曹孔眼眸睜大,連忙放開了他的手。
麗的年哭起來讓人心都碎了。
他就是不甘。
怎麼會這樣?
在外邊那麼乖乖巧巧的和他說話的漂亮年,每每都記著給他帶桂花糕,說起話來又甜又,一口一個“奴家”的自稱,時常是遇見,已經是很了。
他看起來對他有好。
可他在家里,甚至被比他大上一圈的男人玩了。
難怪寫出那般香艷的文章。
他心里想著,這小孩兒漂漂亮亮又單純,恐怕是被那姓周的賤人教壞了。
可不是嘛,喜歡男人的周鋒郎,如此竟然對年也下了手?
年歲如此的小,才十八歲,便輕車路和姓周那賤人親熱,可不是從小就教好了?
真是可惡!
該死!
曹孔已經計劃如何把人宰了。
那挨千刀的姓周的,真該死!
可恨的時候他從橋上跑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馬尾都沒看見,急起來只能闖進了奚容的家里質問。
他脾氣急得要命,一瞧年如此萬般不愿接近他,不聽使喚似的說了下流的話。
仿佛自己守著的寶,早早被人占有和玷污個。
如此又哭了,那眼淚如珠寶般滴落,麗可憐得令人心碎。
但曹孔一放手,他便開始逃跑,甚至胡掙扎中把曹孔的臉上抓了好幾道痕。
曹孔一把將人扛了起來。
人是輕輕的,又輕又,腰肢細得一把便能握住,被他扛在肩上。
也注意沒讓他難,可奚容卻不要命的喊了起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救命啊!”
那可真是凄慘得不行。
喊起來的時候幾乎讓人魂都沒了,哭得要命,曹孔以為是弄疼了他、連忙把人放下來摟抱,想好好把人哄一哄。
正在這時,門外一陣腳步聲急急沖了進來。
周二郎背著個包裹急匆匆的趕來過來,整個人灰頭土臉風塵仆仆,遠遠在院子外就聽見奚容的喊,匆忙進門一瞧——
一名高大的男子竟然摟著奚容在輕薄!
周二郎把包囊一丟,抄起椅子便砸了過來——
“要死啊你這挨千刀的狗賊!我殺了你!”
周二郎雖然比不得周大郎力氣大,但是也不小,他雖是讀書人,但也是近兩年做的讀書人,從小兩兄弟是流民,活著來這安穩之地,怎麼著都不是吃素的。
那椅子一過去,曹孔腦袋都冒了。
本來是能躲開的,但摟著奚容,生怕那椅子的了奚容上,便是轉背把人護在懷里。
好在是偏了一點,不然這會兒曹孔人都沒了。
曹孔幾乎是眼冒金星,只看見奚容將他重重一推,哭著喊著朝那男人跑去。
“二郎,你終于來了!”
曹孔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眼睛模模糊糊好一會兒才定了焦,只看見奚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躲在那男人后。
楚楚可憐,滿臉的眼淚,任何一個男人見著,那可不得挖心肝般的心疼。
新來的男人也是高高大大,和他一樣的個頭,和周賤人有點兒像,但要稍微沒那麼黑,穿著斯文的長袖,但是凳子砸下來的時候手勁可一點也不輕。
曹孔冷笑道:“喲,哥哥走了,姘頭又來了?我可真是小看了你。”
可是憑什麼?
若真是如此三心兩意花心濫,一會兒是哥哥一會兒是夫姘頭,怎麼見了他便是知書達理般文文靜靜裝得乖乖巧巧可憐兮兮?一下仿佛要了他的命似的。
他以為是被教壞了洗腦了,以至于對那姓周的賤人守如玉。
卻偏偏有來了別的男人。
那男人怒火沖天,指著曹孔大罵:“你他娘再說一次?放干凈點!私闖民宅,強搶民男,我報把你抓起來!”
而后又有匆匆的腳步趕到,馬堂主帶人也進了屋。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馬堂主一看曹孔那腦袋被人鑿出個,“哎呦,曹爺,誰敢這麼對您啊!?”
臉也撓了幾道痕跡,一看就是沒干好事自作自。
周二郎不認識馬堂主,以為他和曹孔是一伙的,便面不善的兇道:“你誰啊?”
馬堂主一瞧周二郎便知道他是誰,周大郎臨走前代過的,讓弟弟來照顧他媳婦。
兩兄弟有些相似的,周大郎代過的,馬堂主自然知曉。
“可是二郎?”
周二郎這才正眼眼看他。
馬堂主連忙說:“馬某是快馬鏢局的堂主,你哥哥周大郎去趕鏢,代了馬某照看周夫人。”
周石君冷哼一聲:“要不是我來得快,我嫂子可要被這登徒子輕薄了去,你怎麼應了人卻沒有做好?”
馬堂主滿臉冷汗。
這事確實是他對不住周大郎,人家前腳剛走,后腳便出了這檔子事。
他這媳婦寶貝極了,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幫護著,沒想到才不到一刻便出了這樣的事,他可是捂著不讓周大郎知道這事、連忙讓周大郎趕馬出了城,就怕他折返回來護著媳婦。
曹孔在道上名聲響亮,馬堂主的確是派人守著,可是伙計們見曹孔兇神惡煞的進了屋,竟然不敢去阻止,只連忙回來了他才匆匆趕來。
沒想到周二郎也同時到了,看著形就是沒發生什麼好事。
漂亮的周夫人披頭散發衫凌,瘋了般喊,臉上的眼淚還沒嘩啦啦的往下流,那曹孔手段向來臟了,不知道干了什麼混賬事。
臉都被人抓傷了。
周二郎怒氣沖天拿著椅子把人打了,曹孔滿頭的。
曹孔這人兇得很,馬堂主以為他被打得如此嚴重,要整人了,他得想想如何調和,免得周家兄弟被整死。
沒想到曹孔睜大眼睛,怔愣般的問:“什麼周夫人?”
周二郎破口大罵:“你還有臉問?!你這狗賊私闖民宅輕薄我大哥的妻子,竟還問什麼周夫人?”
馬堂主和氣的說:“曹爺,奚家小公子原來可能是與您有些淵源,但如今他已經與周大郎了親,是大郎的妻子,您可是別太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