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眸冰冷,道:“這種癮,可以摧殘一個人的意志。一直使用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是從今天開始斷了他的藥,過個幾日他的病癥就會出現了!”
君陌歸恍然:“太醫看不出來麼?”
“你覺得呢?”聶韶音淡笑,道:“太醫院首座是我那個所謂的爹,他是什麼水平的醫,我還能不知道?別說其他人,就你的老娘上中了什麼,也沒人能看出來,不是麼?”
或許也不是完全看不出來,只不過他們不太懂這個,所以不會想太多挖掘太深。而看出來也沒用,到時候該收拾的已經收拾好了。
你老娘……
君陌歸知道有對殷敏蓮下手,但是用的是什麼毒,他不清楚。
至,殷敏蓮可以想辦法膈應聶韶音,卻不敢對聶韶音如何囂張,便是因為命被聶韶音控制住了。是人都怕死!
“我對太后下手,怎麼說都是你的后,你不怨我嗎?”見他不說話,聶韶音朝他看去。
君陌歸面無表地道:“你不是無緣無故就沖人下手的人。”
萬分肯定的語氣。
確實是啊,聶韶音這個人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凡不是主跟過不去的,都不會理會。
有些人在面前蹦跶,不是很厲害的,也不會放在眼里。
但殷敏蓮是個會炸的,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開了。因此,聶韶音不可能做點什麼以求自保。為求自保,聶韶音也沒說要殷敏蓮的命,只是制約對方而已。
“行吧。”盡管他對自己已經沒有了,但能說出這樣的話,聶韶音也略表安。
繼續道:“你那邊呢,準備怎麼弄?”
君陌歸應道:“南宮家遲早是要收網的,本王已經安排人做下去了,這一次哪怕南宮泉不想做,也不可能。只要他一做,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南宮家這條線,聶韶音本想親自盯著的,但后來還是給了君陌歸。
原因自然是,一個人顧不上這麼多,更何況一個哺期的母親,孩子的病等著、丈夫的病也等著,哪怕分出三頭六臂來,也不夠用!
因此,南宮家族這邊給君陌歸來理,聶韶音要負責的就是宮里那幾個。
主要也是南宮恪去搜集證據,之后做點什麼。
君陌歸又問:“南宮舒雅那邊,你沒有下手?”
“你覺得可能嗎?”聶韶音挑眉,冷笑道:“既然能對我下手了,我又怎麼可能不對下手?”
君陌歸稍稍放心,道:“必要的時候,你要讓知道自己已經被你掌控,不然,不知道自己被你拿了,先下手為強,吃苦的還是你。”
催雪華,必不好。
聶韶音抿了抿,應了一聲:“嗯。”
先前一直不,也沒有出苗頭,主要還是因為還沒有開戰,怕打草驚蛇。
但現在……
既然全面開戰了,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二月初,逸王君陌歸去五軍營走馬上任,做了五軍都督。
天子腳下的兵權,似乎已經掌握在了君陌歸的手里,但實際上,君天臨一共提了四名副都督,也沒有給君陌歸一票否決的權利。
實際上,君陌歸只是掛著一個好聽的名頭,并沒有掌握實權。
這一點,他也跟聶韶音談過,但就如今而言,既然他們打算背水一戰,實權不實權的并不重要!
出發的這一日,臨行前,君陌歸來到了西屋這邊。
聶韶音正抱著爭爭,剛剛喂完,在給孩子診脈,檢查子。
見松開了孩子的手,他才道:“東西已經都收拾好了,本王這一赴任,雖說不算太遠,但要回來的話,至也得過五六日。”
他走過來,從聶韶音手里將孩子襁褓給抱了過去。
聶韶音有些驚訝:他這是在與孩子道別麼?
他又道:“本王不在涼都,你萬事小心。”
“嗯。”聶韶音點點頭,坐在胡榻上,沒有起來。
君陌歸出食指放進爭爭的手心里讓孩子抓著,又道:“朱留在你邊。另外,刀劍影那邊,我也已經都安置好了。如今,七絕樓散落在外頭的勢力,我也已經盡數召回。”
聶韶音不由想起來,他一回來就把七絕樓要了回去,那件事讓生氣的。
但現在冷靜下來想,七絕樓在手里確實能夠維持得不錯,但這個人不喜歡殺戮,由來掌管七絕樓,確實不如在君陌歸的手里更能發揮實力。
“想要用什麼人,你盡管去用。”君陌歸轉頭過來看向,道:“本王離開,也是故意出空門,雖說我并不想讓你帶著世子留在涼都冒險,但既然這些事你已經參與其中,也是無法的了。”
“我知道。”聶韶音有些訝然:前段時間是不是太作了,把他弄怕了?因此他生怕一個決定,又引起的反彈?
好吧,承認自己那段時間確實作天作地的,是孕婦啊,有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沖得要命!
不然人家為什麼說“一孕傻三年”呢?
如今孩子生了,已經不孕激素的影響,大腦也能冷靜思考問題。
君陌歸去五軍營,給幾路人馬可趁之機,這是一回事。說不好聽的,是聶韶音帶著孩子留在涼都做箭靶。
是餌,引蛇出,讓君陌歸在背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夫妻倆這樣計劃,若生孩子之前的自己,是不會接的。會認為君陌歸不顧自己的安危,竟然拿自己的妻子兒子去當餌!
但現在顯然不會這麼認為。
一如他所說,事已經參與太多,局中無法置事外的那種,不想做這個餌也不可能了!
“本王知道你好強,若有什麼事,你也別自己一個人扛著,讓朱命人快馬加鞭送訊給本王……”
君陌歸又絮絮叨叨地代了許多小事,大到彼此的計劃,小到孩子的況若有進展,也要送訊給他。
聶韶音越發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