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的考場是按照上一次考試績排的，好巧不巧，蘇恬上次考試超常發揮，正好卡在第一考場的最后一個座位。

與斜對角的，是考全校第一的學生會主席大人。

兩個人一塊過去考場。

這還是蘇恬第一次來第一考場考試。

有點激，又想起期末估計考不了這麼好了，下一次換班考試大概率會被出去。

第一考場沒什麼特別的。

唯一比較特別的是，能來第一考場考試，江遲予似乎比還開心。

蘇恬將其理解為，看到輔導了許久的學生有了巨大的進步，他由衷的到欣和自豪。

江遲予一本書都沒拿，隨機抓了一黑筆一涂卡筆還有一橡皮，到了座位第一件事就是趴下來睡覺。

今天早上過來他就很困的樣子。

蘇恬將其理解為，學霸昨晚為了期末考試頭懸梁錐刺，沖刺到半夜。

第一節考語文，難度比較大，蘇恬剛寫完作文，就廣播宣布卷了，沒有檢查的時間。

收卷時看了看四周，別人跟差不多，還有的作文還差一點沒寫完。

中間休息，蘇恬覺得第二節考的數學難度也不會小，于是翻出的難點小本本，重點復習。

看了會兒，里面有兩道題上次江遲予給講過，但是現在看又不會了。

于是拿著小本本，想去找江遲予問問。

江遲予坐在第一排前門口的位置。

直接從后門出去，經過班級中間的窗戶時看到江遲予無聲無息的趴在桌子上，臉埋在臂彎里，只出個后腦勺。

他又在睡覺。

考試結束，考場里有人在說話有人在對答案，他睡得并不安穩，偶爾有什麼大點的聲音，他就會一下。

蘇恬沒弄醒他，打算去找胡聰問問。

胡聰也在這個考場。

自從上一次把胡聰從水里撈出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面對胡聰的鍋蓋頭和厚眼鏡時心都很奇妙。

誰能想到！

起劉海摘掉眼鏡的胡聰那麼！那麼！清秀！

剛走一步，就看見坐在江遲予后的那個孩子附向前，輕輕拍了拍江遲予的背。

蘇恬腳步一頓。

然后停了下來。

據這幾個月的觀察，江遲予有起床氣。

尤其是在沒睡好還被人吵醒的時候。

只不過他并不會發作給別人，被吵起來后面無表的往那兒一坐，然后不斷釋放低氣。

就算此刻跟他說話，他還是會正常的堪稱禮貌的回復你兩句。

但是蘇恬覺得他這個時候應該是非常不爽的，所以一般不吵他，等他安安靜靜的釋放完冷氣后，自然而然就好了。

坐在江遲予后，這個孩應該是年級第二。

蘇恬默默回憶了一下上次考試績的全校排名。

年級第二司鳴雨。

司鳴雨輕輕拍了一下江遲予后，他就醒了，盯著前方面無表的看了三秒鐘，然后慢吞吞的側了側，看著司鳴雨。

一個疑問的表。

司鳴雨有點張，聲音的：“不好意思，我能問你道題嗎？”環顧了一圈四周，繼續說：“因為，我好像只能問你了。”

江遲予：“？”

司鳴雨咬了咬下，“就是，其他人績都沒咱們兩個好。”

江遲予剛睡醒，聲音還有點啞，他這樣啞著嗓子，跟著看了看四周，面無表的說了句：“你自信的。”

司鳴雨一時有些尷尬。

江遲予繼續面無表：“不好意思，我覺得你的問題我也不會。”

說完，他慢吞吞的轉，又準備趴回去。

視線掃過窗外，正好逮住了一個在看他的人。

江遲予的視線頓住了。

蘇恬也頓了一下。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隔著窗戶接在一起。

江遲予視線下移，看到蘇恬捧著一個小本本。

他認識那個本，就是圣誕節他送的禮之一，被蘇恬拿來當重點錯題本。

江遲予明白了的意圖，于是隔著窗戶，對勾了勾手。

過來。

司鳴雨也扭頭，看著窗外的蘇恬。

蘇恬默默地從前門走到江遲予桌子前邊。

江遲予把手里的錯題本拿了過來，又拿出自己的一筆，放在指尖轉悠著，頭都不抬，“哪道題不會？”

蘇恬了鼻子，頂著司鳴雨的視線，輕咳了一聲，“第三頁那道。”

江遲予終于有了表，輕輕“嘖”了一聲，“講幾遍了，還能忘。”

但他沒有毫不耐，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板凳，“坐過來，我給你講。”

換班考試，每排考生之間都是要隔一列空座位的。

蘇恬又頂著司鳴雨驚詫的視線，慢吞吞的坐了過去。

發誓江遲予絕對不會發起床氣。

他剛剛說話帶刺，應該也只是因為司鳴雨說的話聽的人確實想懟而已。

江遲予開始給講題。

蘇恬很快弄懂了，正打算抱著小本本溜之大吉，起時江遲予抓住了的辮子。

他每次都抓這一邊的辮子，蘇恬早上梳頭的時候總疑心一邊辮子長一邊辮子短，平常對此更是尤其注意。兩眼一瞪，幾乎是下意識的去別江遲予抓辮子的手，“松！開！”

江遲予勾了下，“頭發長的還快。”

“還不都是你拽的！”蘇恬別了一下沒別開，又不能強搶，無可奈何的瞪著他。

“借你點我的好運氣。”江遲予角弧度漸漸變大：“希下次考試我同桌能拿個第一。”

第一個頭，有你在我上哪拿個第一。

蘇恬還以為他在調侃，更生氣了，猛的把辮子從他手里拽開，發尾的小皮筋都拽了下來。

江遲予手里握著那個小青蛙的皮筋，哼笑了一聲。

蘇恬又把皮筋搶了過來，沒管司鳴雨探究的眼神，抱著小本本回到自己座位。

第二節數學考試開始，可能是為了讓學生過個好年，整不算太難，一路都做的很順利，而且最后兩道大題正好是考試前問江遲予的那兩道題的同類型，小小的激了一下，飛快的把題填完了。

又檢查了一遍，也非常順利。

還有十分鐘卷。

蘇恬最后又檢查了一遍信息欄。

檢查完后，看著試卷最上面寫的揚明一中高一上半學期期末考試數學試卷幾個大字。

忽然想到，這是分文理班前的最后一次考試。

等開學過來，再考試就是文理分開考了。

又想起剛剛江遲予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