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過后,抄作業的大軍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更為壯觀。
教室里吵吵鬧鬧,一個個都在忙著借來借去地抄卷子。
俞晚寧的卷子剛一進門,就被于潔們幾個生風風火火地借走了。
胡道上躥下跳借到了幾張卷子,這會兒正握著筆飛快地抄著,一抬頭看見陸京珩隨后進來了,立刻轉過趴到他的桌子上,
“珩哥!理卷子做完沒有?別人的錯誤率太高我不敢抄,一直在等你呢!”
陸京珩冷哼了一聲,從書包里掏出一沓卷子拍到桌子上。
胡道隨手翻了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臥槽!你居然把作業寫完了?!這是打算從良了嗎?!”
陸京珩以前很寫作業,但績總是穩拿年級第一,這才是讓人特別佩服的地方。
但是這個假期他為了給俞晚寧講題,自己也就順便把卷子都做完了。
陸京珩挑了挑眉,不客氣地說,
“話那麼多?是打算從娘了嗎?”
胡道:“...”
他這會兒也顧不上跟陸京珩打仗,接過卷子一拱手,又風風火火地轉過抄卷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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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月考的績今天也出來了。第一節課是薛明清的數學課,他拿著一摞卷子走了進來,上面還著一張績單。
底下的學生一看他的臉就暗不妙。果然薛明清一開口就直截了當地說,
“這次月考績出來了,課代表先把卷子發下去,我再點評。”
說著,就招呼課代表上去,把卷子拿過去分發。
這次的月考卷子幾乎都是實驗班的老師出的題。題目難度有所提高,本來以為可以跟普通班的分數拉開差距,沒想到現實卻給薛明清啪啪打臉。
薛明清本來是不想對學生太嚴格的,可是高考越來越近,他這個班主任張得不行,可是偏偏這群小狼崽子卻不知道著急。
他看著底下頭接耳的小狼崽子們,沒什麼好氣地說,
“大家拿到卷子的時候最好用手擋一下,別讓旁邊的同學看了笑話。”
底下有人噗嗤笑出了聲,立刻被他一個眼刀丟過去嚇得立刻靜音。
這次月考的績不太理想,全班40個人,居然還有兩個人掉到了年級一百名開外,另外年級前十也只包攬了九席,唯一穩定發揮的還是去參加了集訓營剛回來就考試的陸京珩,毫不意外地又拿了個年級第一。
薛明清著重表揚了一下陸京珩,然后又點名批評了劉志豪。
大概是因為參加理奧賽集訓營的緣故,劉志豪這次發揮十分失常,從過去的班級前三直接掉到了第七名,平時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好幾個同學都反超了他。
雖然事出有因,但是薛明清還是有些恨鐵不鋼的,他在講卷子之前特意點了劉志豪的名字,
“劉志豪,奧賽能拿到保送名額當然很好,但是高考這條路更加穩妥。以后學習的重心還是要放到正常的課程上,奧賽那邊可以放一放。”
劉志豪低著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嗯了一聲。
周圍的人窸窸窣窣地討論卷子,可是在劉志豪的耳朵里聽起來,卻像是在背后嘲笑他。
他明明為此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可是最后幸運兒始終不是屬于他。
薛明清也沒有多為難他什麼,拿過卷子和筆就開始講題。
因為俞晚寧這次缺考所以沒有卷子。陸京珩于是把自己的卷子給看,自己拿著手機放在屜里聽歌。
陸京珩的數學考了144分,錯了一道填空題扣了五分,另外最后一道大題扣了一分的格式分。
俞晚寧把他做錯的那道填空題,用鉛筆工工整整地在下面替他訂正過來。
然后趁著薛明清講一道常規題的空隙,側頭看了陸京珩一眼。
陸京珩耳朵里塞著無線耳機,不知道正在聽什麼歌,手肘下著一本習題集,上面干凈得幾乎沒有翻閱過的痕跡,只有在某些重點題型旁邊他用黑筆打了個星號。
在俞晚寧的眼里看來,陸京珩這種人就是天之驕子,什麼都輕而易舉地做到最好,所以總是帶著一懨懶的氣質。可是也許就是為他這種氣質所吸引。
這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擁有一切,所以可以心氣高傲地著這個世界,就連喜歡一個人,他也從來不需要擔心被拒絕。
這是不是不太公平呢?俞晚寧心想。
胡道轉過,趴在陸京珩的桌上小聲說,
“珩哥,下周的籃球比賽,五班那邊過來下戰書了!”
陸京珩摘下一只耳機,示意他繼續說。
胡道于是就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順便把俞晚寧了欺負還到校醫室去吸氧的事也描述了一下。
陸京珩本來在聽五班那個傻X程志鵬又來挑事的時候,臉上還沒有什麼表,一聽到俞晚寧不舒服,立刻困地轉過頭看了一眼。
俞晚寧正在看題,覺到隔壁的目投過來,轉頭莫名其妙道,
“看我干嘛?”
陸京珩盯著看了一會兒,低聲問道,
“你哪里不舒服嗎?”
要到醫務室去吸氧不算小事,后來還請了好幾天假在家里休養。陸京珩莫名地就有些擔心。
俞晚寧想了想,簡單地解釋了下,
“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是早產的,肺部發育要比正常人差一點,所以劇烈運就需要吸氧。”
陸京珩以前并不知道這一點,聞言一愣,半響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
早產兒這塊的信息他了解的不多,不過他記得自己有一個堂弟早產了兩個月,再加上出生沒多久就腦出,后來長大只能基本的自理,連上學都沒辦法...
陸京珩看著溫暖的落在他的孩兒上,忽然覺得無比的幸運。
至還好好地待在自己邊。
胡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珩哥?珩哥?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話音剛落,講臺上飛過來一顆筆頭,
“那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薛明清站在講臺上冷漠地說。
胡道立刻倏地站了起來,老老實實低垂著頭挨訓。
“高考只剩兩百多天,某些人坐在教室里,心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
胡道自覺地對號座道,
“老師,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薛明清早就聽多了這樣的話,聞言面無波瀾,
“真的不敢了嗎?我還以為你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呢。坐下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下次再被我抓到就寫檢討。”
死豬本人立刻90度鞠躬,老老實實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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