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許佳寧恢復了往常的生活。每日照舊上課和做課題,唯一不同的是,學會了適當給自己放假。之前每做完一個翁娜代的任務,都是立刻發送給。那邊也很不客氣,很快就會又有新任務派發下來,一直這樣循環往復,導致很有自己的時間。現在,許佳寧學會了適當地“拖延”,任務照舊還是會用最快的速度做完,只是會適當放個一兩天,等差不多快到翁娜規定的時間節點時,再發送給。這樣一來,許佳寧的生活忽然就松弛了許多,可以空出一些時間來學些自己興趣的東西。
這天,許佳寧是被驚醒的。昨晚睡前忘了關窗簾,早上一曬,淺眠的就醒了過來。
今天翁娜要去外地開會,難得沒有安排又不會被導師召喚的一天,許佳寧就沒有起床,帶著眼罩在床上躺著養神,安靜地聽著舍友陳淼和江晨在下面聊天。
陳淼和江晨與都是同一個學院的,只是分屬不同的系所,學業上偶有集,但是不算太多。好在,大家都不算難相,平常會一起聊一聊學院和學校的八卦。許佳寧還有一個舍友,姓林,林。因其導師這一年都在國外做訪問學者,不大管得到,所以林一直在外面實習,輕易不回學校。
陳淼與江晨正在聊院慶的事。
西大的管理學院,是國最早開設管理學科的學院之一,擁有多個與專業相關的國家重點學科,教學質量在全國名列前茅,在教育部歷年的評比當中,已經蟬聯了好幾年的第一。可以說,在西大,管理學院就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平時一有個靜就能引起廣泛關注,更別提這次的院慶還是九十周年的大慶。
許佳寧他們這一屆算幸運的,能趕上這次大慶,屆時不知會有多知名校友返校,平常都是只能在電視上見到的人,現在能近距離接,可以說是羨煞旁人。然而這還不算是管院學子最關注的。現在,整個學院討論度最高的,是管院老院長汪珞珈教授即將到來的八十大壽!
汪珞珈教授可以說是管院的一寶。在西大,幾乎很多學子早起上課的時候都在小花園里見過一對白發蒼蒼的老人在散步。那步伐看著遲緩,卻無比堅定和踏實。這對夫妻,就是全國都有名的汪珞珈夫婦。
關于汪珞珈的學就,院士名頭和終就獎已經能說明一切,別的毋庸多言。更為西大學子所津津樂道的,是汪老教授的老一輩知識分子的做派:虛心治學,平易近人。這八個字,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不說別的了,單論汪老教授將近八十高齡還堅持站在講臺上為本科生授課這件事,就足以讓人敬佩,真的應了那句“春蠶到底方盡,蠟炬灰淚始干”。
按理說這樣一位老人,平常為人事應該是相當低調的。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每年逢著汪老教授的生日,都會有各方提請,要為他舉辦壽宴。每一次,汪老教授都無一例外地拒絕。用他老人家的話說,現在不都流行社件送祝福麼,我已經提前學會了,到時候你們就在那上面給我過生日吧。大家聽了都哭笑不得的,但也不敢真忤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思。于是每年生日,汪老教授都是召集門下現有的師生在一起吃頓便飯,這就算是慶祝了。
今年因為況特殊,學院領導就想試著勸說一下老教授,把場面和規模都搞大一些。但老教授拒絕了,只有一句話:照舊,只跟學生聚。這下好了,多政要名人,商界名流都難得一見的人,便宜這一幫學生了。
因為年紀大了,汪老教授手下現有的學生也不算多了,陳淼男朋友小傅就是其中一個,是汪老教授前幾年收門下的一個博士生。汪老教授的生日宴是不限家屬的,小傅知道恩師一直心他的終大事,就提出這回陳淼陪他一同前去。陳淼答應了,卻在選擇服上有些犯難。陳淼平時會打扮的,但拿不準老人家的喜好,不知道是穿活潑點兒好,還是莊重點兒好。
江晨已經陪著選了一早上了,這會兒已經疲力盡,仿佛已經審不出來。陳淼無奈,只好把注意打到許佳寧上。
許佳寧洗漱回來,就看見陳淼眼地在瞅著。一聽說出事原委,不由輕笑:“這個問題,你直接問傅師兄不是更好?”
“才不能問他,大直男一個,沒有一點兒審。”陳淼一揮手,“你不也是汪教授的學生嗎?肯定見過他老人家吧,快來幫我參考下。”
這個問題,還真有些為難許佳寧。
是見過汪老教授不假,但也不過寥寥幾面而已。至于“他的學生”這個名頭,許佳寧也不敢輕易以此自居。到底,被他托付給了季明遠,后又轉給了翁娜。萬一以后做不好,豈不是毀了他老人家的聲名?
腦袋里思緒萬千,許佳寧目從陳淼的那些服上掃過,最終指了件白連:“就這件吧。”
記得第一次見汪老教授的時候,就穿了件白長。那時候老教授笑瞇瞇地夸了一句,說小姑娘長的很秀氣。如此看來,他應該是喜歡這種風格的吧。
陳淼選好了服,抱著許佳寧千恩萬謝。許佳寧笑笑,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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