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上章有大改，先去看完再來看本章，不然對不上。謝謝！

77.堅定

季明遠看見這樣，眉頭一挑，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許佳寧一口氣，說：“季老師，你退出項目組了麼？”

是為了這個？季明遠抬手扶了一把，說：“也不算完全退出，只是暫時去忙一忙別的事，有需要還會回來。”

許佳寧消化了下他這話中的含義：“那你就一直留在燕城了？”

季明遠這才明白著急忙慌跑過來是為何事，怔了下，笑道：“不是，還是要跟你們一起去林城的。中管院在那邊有個項目急開，需要人，我過去搭把手。”頓了下，“怎麼，你怕我不去了？”

許佳寧有些不好意思，但抵不過得知他依舊會前往林城的喜悅，輕抿下角，說：“對啊，怕你不去了。”鼓起勇氣看他，“之前是你說的，要跟我一起回林城，不能說話不算話。”

那還是在禹城的時候，他說了這樣的話。如今都過去好些天了，即便生變也正常。可就要拿這話來做文章，典型的——恃寵而驕。

季明遠哪里聽不出來，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

其實季明遠不一定就要去林城，但考慮到跟許佳寧的尚未穩定，還是決定隨前去。事到如今，說不后悔當時匆忙離開林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好在中管院在林城有分院，他本來就是特邀的，過去幫忙也屬正常。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倒是你——”季明遠瞥一眼，點到為止。

許佳寧語塞。自從那晚之后，季明遠對的態度就有些微妙的變化。以前都是他包容多一些的，很多事都不會跟計較。但現在——貌似變得有點兒小心眼了？很多以前不會說的事，都會點出來。

許佳寧有點兒明白他的用意，是怕事說不清楚容易產生誤會，畢竟他們之間最經不得的就是誤會。但有時候許佳寧也覺得，這人本就是故意的，借著讓生出負罪來堵住的話頭，生怕一不小心又發神經。許佳寧有時會忍不住想，這個，他跟談的也不容易啊。

“沒事了季老師，您忙您忙。”

許佳寧慚愧地說完這句話，迅速溜了。

季明遠想住，但本來不及。看著倉惶逃走的那個纖細背影，男人沒忍住，微微一笑。

*

在部委宴請送行過后，西大一行啟程返回林城。

同來時一樣，一行人坐的是高鐵。但票不太好買，于是四個人的位置就散在了兩個車廂。許佳寧、林和柯璟一個，季明遠一個。其中，許佳寧和林一起坐，柯璟的位置和們隔一個過道。

拿到票時，林不是沒猶豫過，要不要主大方點，跟季老師換一下位置？只是這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被許佳寧看穿了企圖，趕讓打住了。還不至于和季明遠一刻也分不開到那種程度。更何況，柯璟還在一旁呢。

許佳寧還不知道柯璟已經知曉與季明遠在一起的事，所以在面前也盡量表現地很自然。殊不知柯璟這邊早就有了想法，趁林睡著的時候，低聲側首過去，跟許佳寧低聲聊天。

“佳寧。你和季老師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同行這幾天，柯璟哪里還看不出許佳寧在面前的收斂。搞到后來，連自己都有些過意不去了，仿佛被迫當了個電燈泡。此刻點這一點，是想讓許佳寧在面前松快些。不想許佳寧聽了這話，睜大眼睛驚詫地看著，滿臉都寫著“你是怎麼知道的！”

柯璟不由笑了。

雖然之前就留意過許佳寧，但那多半是因為是老教授的學生。為老教授門下的一個青年教師，拿也是當學生看待的。在老師的眼里，這必然是個好學生，用功好學且勤快。這就是之前對許佳寧的全部印象了，哪里會想到，有一天上會多了一個標簽，即季明遠的朋友。

季明遠這個人，柯璟很。說起來兩人也算是同門，先前去斯坦福做換生的時候，帶的教授就是當初季明遠的博士導師。因為有這層關系，倆人在老教授的團隊里相的很好。當然或許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倆人都不是多事的人。

對于季明遠，雖然很，但柯璟不管說自己算得上特別了解。作為一個有著海外背景的青年學者，季明遠對個人私看得很重，在學校與的所有集僅限公事，這也就使得無法及他私人的一面。但對這個人的認識總歸還是有的，可因為缺乏全面的了解渠道，難免有些誤差。

在柯璟看來，季明遠作為一個男人，且事業功長相有型的男人，喜歡的應該多是一些同樣類型的人。而佳寧縱使也很優秀，跟季明遠比起來，還是相差許多。然而在那天聽完季明遠的那番話之后，柯璟覺得，可能還不太了解許佳寧。這個學生，到底有著怎樣的魅力呢？

柯璟不由饒有趣味地打量著許佳寧。一個孩兒，白皙干凈，清秀可人。是能吸引男目的面孔，但對于季明遠而言，肯定還有別的過人之。

許佳寧見柯璟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在。

“柯老師，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季老師很不配？”許佳寧其實是想問他們這對組合是不是很驚詫別人的眼球，但話一問出來，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這或許，是的心聲？

柯璟聽到的話愣了一下，說：“是我給你造這種錯覺了麼？”頓了下，不待回答，又立刻說，“如果是，我要向你道歉。”

許佳寧有些茫然地看一眼。

“這麼說吧，佳寧，你跟季老師之間肯定有差距，這是客觀存在事實。但沒人能憑借這種事實，來評價你跟他配不配。反倒是你自己，一旦擁有這種想法——或者說質疑，那你就是配不上他。”柯璟悠悠道，“因為在季老師心里，定然不會有這樣的懷疑。他很堅定。”

許佳寧花了很久來理解了柯璟的這番話，心中有種豁然開朗。

“謝謝柯老師，我不會再這麼想了。”對于自己，不會再有一質疑。

柯璟笑了，忽而又撐額，好奇道：“我真的還蠻想知道你跟季老師的故事的。”

許佳寧：“……您是想現在聽我跟您講麼？”

“不。”柯璟搖了搖頭，“你臉皮這麼薄，肯定說不出來。”停了一停，“這樣吧，你寫封郵件給我呢，我就當小說看了？”

許佳寧：“……”柯老師，別了吧。用林的話說，是憨直理科，寫書都寫不來，還寫小說呢？

柯璟看著一臉犯難的表，不由得笑了，笑得很暢快。啊，小佳寧真是太好逗了。有點兒理解季明遠了。

*

傍晚時分，列車到站。一行人推著行李出門，在出站口匯合。

季明遠沒等多久，就看見許佳寧逃難一般從出站口跑了出來。忙迎上去，接過的行李箱問：“怎麼了？”

許佳寧搖了搖頭，好久才順過氣，在心里道了聲：太可怕了。剛在車上，柯璟就像打開了某個開關一樣，不停地逗。這種促狹格是以往很或者是從未展示過的，看著那麼溫婉端莊的一個人，怎麼瘋起來這麼可怕呢！

許佳寧不由打了個寒。

季明遠這邊，見許佳寧表還算正常，就沒有再過多追問。看見柯璟和林出了閘口，向他們抬了下手。

在季明遠面前，柯璟自然恢復了正常。笑看了眼被逗怕了許佳寧，說：“怎麼回？是分開還是——”

“一起吧，輛車，先送你們回學校。”

季明遠毫不避諱地說，柯璟沒有多打趣，點頭表示同意。

一行人一起往出租車候車走，許佳寧趁機，走到了林邊。剛剛下車的時候，為了躲柯璟，扔下林就跑了。這會兒看林一臉凝重，還以為在不高興呢。

“，剛才我有點兒事，所以先走了一步。”

許佳寧解釋道，而林卻只是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許佳寧正覺得奇怪，就見抬起頭向著后方了，順著林的目看去，看見了一個人——韓揚。

*

看到他，總算明白林的心神不屬是哪里來的了。

一把拉開開的小，許佳寧出聲住走在前面的兩人：“季老師，柯老師，韓揚在那邊。”

林還沒想好要不要搭理韓揚呢，見許佳寧自作主張通知了兩位老師，就有些生氣地瞪了一眼。許佳寧自然知道自己惹了林，但還是說：“總要讓他知道你出站了吧，不然他會一直在那里等。之后要不要跟他一起走，隨你。”

林無法，只得看著韓揚從那頭跑了過來。

韓揚那邊，一看到林就樂開了花。但他還是控制了下自己，先向季明遠和柯璟打招呼。

看見他出現在這里，季明遠和柯璟并不到意外。

“來接小林的？”這是季明遠問的。

“是啊，我已經好了車了，就停在那邊。季老師，柯老師，跟我們一起走吧。”

季明遠自然知道韓揚是為了什麼來的，所以一時沒有很快應下。反倒是林，在聽了韓揚的話之后，果斷道：“你自己回去吧，我跟佳寧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