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瓷給他拿了一個饅頭。
到小區門口,不客氣:“老板再見。”
“......”賀京準眉心一跳,“干吃饅頭?”
“還有粥,”江寶瓷誠實道,“我外婆炸了醬、蛋醬,拌了木耳、筍,我夾著吃。”
賀京準憋了句:“我也想夾著吃。”
江寶瓷:“你去超市買吧,什麼都有。”
“......”
江寶瓷:“不興上門討飯的。”
賀京準氣笑了,抬手接過手里的饅頭袋:“我去看看外婆。”
“有什麼好看的,”江寶瓷小聲咕噥,“你一出現,還以為我跟你又搞一塊了,得審我。”
“......”
進門后,葉淑娥確實被驚了一陣,老人很快就熱地招呼他過來一起用飯。
江寶瓷昨晚熬了夜,腦子發渾:“外婆你不用招呼他,他上門就是要飯的。”
“瞎說什麼,”葉淑娥斥道,“要飯兩個字不好聽,不能用。”
賀京準不在意,胃口倒是好,把們兩天的饅頭給干一半。
“喝點粥,”葉淑娥語氣心疼,“這是多久沒好好吃飯了,要知道你來,怎麼也得煮個米飯、燒幾個菜。”
一大老爺們,中午跟著們吃饅頭喝粥,怕是不能飽。
江寶瓷:“他把我甜饅頭吃掉了。”
“......”葉淑娥瞪,“你吃一個不要。”
賀京準眼風睇,將面前的拌菜碟子也給移到自己面前,又拿了個饅頭。
江寶瓷趕人:“吃完趕走。”
“是得走,”賀京準悠悠道,“婚禮都要開場了。”
“......”
婚禮?
誰的。
他大哥大嫂的?
江寶瓷沉默片刻:“你去啊?像鴻門宴呢。”
“去唄,”賀京準渾不在意,“這種招都用上了,我不得去看看熱鬧。”
江寶瓷:“什麼招?”
賀京準睨,意味不明的。
“那你小心點,”江寶瓷撇,懶得管了,“這次再被人下藥,可沒優秀又冷靜的我去救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賀京準臉黑了,“不必要的形容詞可以不說。”
江寶瓷:“既然要去婚禮,你現在吃這麼飽干什麼?”
“長,”賀京準說,“得快,行不?”
“......”
賀京準沒多待,起時,著茶幾上的鮮花:“花好看。”
“謝謝,”江寶瓷說,“追求者送的。”
“......”
場面定格。
賀京準似乎咬了咬牙,生改口:“丑得要死!”
說罷,他收回換鞋的腳,直接走過去把花抱上:“你也這麼認為?我幫你拿去丟了。”
“......”
什麼都沒說。
花是對方讓花店送上門的,都不知道是哪位追求者呢。
賀京準出里面的卡片,惡心至極:“來自一位神的追求者...這幾個字就勾勒出一副中年啤酒肚油膩男的形象。”
“......”江寶瓷十分無語,“最近幾個面的都很帥。”
賀京準:“幾個?最近?到底幾個?”
江寶瓷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得做個乘法運算。”
“很帥?”賀京準怪氣,“我呢?”
江寶瓷揚起下,端詳他,吐字:“你啊,勉強修人形了吧。”
“......”
-
傍晚,蘭妝帶著賀思田來了九州。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描述著婚禮上的狀況。
“我七姥姥和七姥爺對三哥好熱啊,”賀思田說,“熱的我都不適應了。”
歐青枝的父母在歐大家族里排行老七,賀思田要喚聲外祖父和外祖母。
蘭妝輕哼:“他們一向自矜份,是只對三哥熱。”
“三嫂你為什麼不去,”賀思田問,“我七姥姥都給三哥介紹朋友了。”
又說那姑娘是雙鶴集團獨,家里主做醫療械的,與賀家門當戶對。
還說那姑娘一迪奧高定套裝,梳著致漂亮的公主頭,手拎了只的birkin。
“一跟三哥說話就夾,”蘭妝撇,“我以為聲帶被蜂蟄了。”
賀思田:“我跟蘭妝姐坐小孩桌,三哥居然能跟七姥爺坐一桌,那桌連我媽都沒能坐。”
歐青枝的父母份特殊,今天這種場合,能跟兩位新人父母坐一桌的,除位高權重外,骨親都要靠邊站的。
江寶瓷一直低著頭,專注的幫賀思田涂指甲油。
“三嫂,”賀思田手,“我有個同學也是燙傷,植皮手效果好的...”
江寶瓷順著看去:“丑啊?”
賀思田嘟:“三嫂你現在都不拍手的廣告了,多可惜,你戴的那些飾品,我瞞著我媽,買了好多呢,我們同學都說我有眼。”
“植皮會疼吧,”蘭妝說,“用我的皮行嗎,我捐皮給姐姐。”
“......”
這倆姑娘一個比一個話多,江寶瓷腦仁疼,開始趕人:“好了,我晚上有直播,你們倆先回去吧。”
蘭妝:“姐,你有多的穿戴甲嗎,我不讓你累,我回家自己。”
這東西江寶瓷很多,拉開屜,隨手拿了幾副:“還有別的款,你先玩著,下次給你帶。”
“好~”
兩人出門前,賀思田突然想起件事,說:“三嫂,咱家庫房不是被燒了嗎,大哥讓人去清理,我就跟過去玩,在通風口看見一只氣球的殘片。”
“......”江寶瓷頓住,“然后?”
“應該是只氫氣球,殘片上還剩一點彩筆畫的笑臉,”賀思田說,“傭人們說,火災源頭就是它。”
江寶瓷眼睫猝然掀高。
火是蔡月月的媽媽放的。
而同樣帶著笑臉的氣球,江寶瓷曾經也有一只。
是蔡月月送的,但不是氫氣球,只是普通的。
16年前,江家工廠發生火災,原因不明。
若是蔡月月帶進廠子里玩的氣球也是氫氣球,是不是有這種可能——
江家工廠的火災,是由這只氣球引起。
是人為還是無心。
氫氣球不會自己炸。
若是人為,機是什麼。
已知被關進庫房有歐蔓蘭的默許,那歐蔓蘭跟蔡月月的媽媽張霞認識?否則怎麼知道張霞想報復。
張霞與歐蔓蘭份云泥之別,若非以前認識,哪怕是找人引薦,都不可能搭上歐蔓蘭這線。
過往一件狐疑的事,猝不及防鉆進江寶瓷腦海。
那天梨花樹下,歐蔓蘭別有深意的跟說——
我真希我們歐家,能有你這樣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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