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拜托警察幫忙查找他的下落嗎?”宋家祖上貢獻很大,在軍政商界人脈都很廣,要找一個人,應該不是難題。
“這事沒那麼容易。”
穆霆蘊說:“蘇苗神醫雖是國醫館的榮譽院長,卻一次都沒有過面。”
“他每次都是以匿名書信的形式,單方面跟國醫館聯絡。”
“八年前,國醫館就曾萌生過尋找蘇苗神醫的念頭。
這事被蘇苗神醫知道后,他直接寫信威脅國醫館,他將直接退,不再寫信給國醫館。”
“嚇得國醫館那群人再也不敢造次。”
得知還有這樣一段過去,沈禾也明白想要尋找到蘇苗神醫有多困難了。
看向沉默不語的宋敬呈。
上一世,宋敬呈死于七個月后,這說明他直到死都沒能找到那位蘇苗神醫。
那這一世,恐怕也是枉然。
穆霆蘊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是父親穆宵打來的電話。
“小舅舅,沈禾,你們先吃,我出去接個電話。”
穆霆蘊拿著手機去了后院,躲得遠遠的。
盡管離得遠,沈禾還是聽見穆霆蘊喊了聲爸。
“呵。”
主位上,突然傳來一聲低哼。
沈禾詫異地過去,看到宋敬呈臉上不加掩飾的譏諷冷笑,才意識到宋敬呈跟穆宵的關系有多糟糕。
氣氛越來越沉默。
偌大的餐廳,只剩下沈禾跟宋敬呈。
沈禾坐在餐桌中間的位置,的對面是穆霆蘊的座位,倆人距離宋敬呈有一米多遠。
眼下這形很眼,沈禾不免想到了前幾日單獨陪宋敬呈吃飯的場景。
沈禾突然聽見宋敬呈問:“菜不合胃口?”
桌上菜肴都很清淡,符合穆霆蘊跟宋敬呈的胃口。
有錢人家,吃飯都講究個原滋原味,低油低鹽。
但沈禾自小長在鄉野,吃的是香辣重口味,今晚的晚餐,的確不太喜歡。
但并非不能接。
沈禾夾了一蘆筍,嘗了嘗,很脆,說:“味道很好。”
說完,才意識到宋敬呈是個沒有食的病人。
歉意地看向宋敬呈,卻見宋敬呈提起公筷夾了一蘆筍,送到里嘗了嘗。
面無表地咀嚼幾下,吞下,宋敬呈評價道:“很一般。”
沈禾被宋敬呈的做法驚訝到了。
抱著某種見不得人的心思,沈禾又夾了一塊清炒的松茸吃掉,贊道:“這個很鮮。”
宋敬呈聞言也夾了一片,嘗了嘗,他說:“勉強。”
略微停頓了下,宋敬呈又說:“.
.
.
不如你上次送來的好。”
沈禾趕又嘗了嘗別的菜,不管好吃不好吃,都故意做出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宋敬呈在的帶下,跟著嘗了幾筷子。
他今晚筷子的次數,比早上和中午加起來都多了。
兩分鐘后,宋敬呈擱下筷子。
靠著椅背,他向沈禾看過來,“好了,沈禾,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哄我了。”
原來他知道自已是在哄他。
著滿桌鮮的菜肴,宋敬呈說:“我的味蕾在衰退,嘗不到味道。”
沈禾心里突然一陣難。
想到什麼,沈禾趕起走向客廳,打開托特包,從里面取出一個布袋子。
沈禾回到餐廳,將布袋子雙手遞給宋敬呈。
“是什麼?”宋敬呈看著布袋子,并沒有手去接。
“我以前是鄉里的村醫,跟著我的外曾祖父自小學醫,懂一些醫道。
我家后面有一片深山老林,總能在山里面找到藥草。”
“聽說了你的事,為你配了這香薰。”
沈禾將布袋遞到宋敬呈手邊,一臉真誠地講道:“小舅舅,你可以試試看,有效果最好,沒效果就繼續用你自已的。”
宋敬呈從來不收來歷不明的藥。
誰知道是解藥,還是毒藥。
可對上沈禾笑的眼睛,從中看到真切的關心,宋敬呈了手指,手勾住布袋子的繩子。
他湊近嗅了嗅,一說不出來的藥香味從中傳出來。
“謝謝。”
他讓馬凱拿走了香薰。
“哦,對了,那里面還有一張藥方單子。
我說,如果有效,用完了你就按照藥方上的配方自已去配置。”
“好。”
馬凱提著香薰上樓,這時,穆霆蘊也接完電話回來了。
他見沈禾站在宋敬呈的旁,兩人隔得很近,挑眉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沈禾心里有些心虛,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就聽見宋敬呈說:“沈禾要去洗手間。”
穆霆蘊指著樓道方向,“從樓梯后面的走廊穿過去就是。”
沈禾剛準備過去,宋敬呈又說:“士廁所在負一樓,下樓朝左拐就能看到。”
沈禾腳步微頓。
這棟別墅是宋敬呈用來養病的房子,按理說不需要按照別裝修廁所。
這屋子里就只住著廚娘秦阿姨一位士。
簡言之,整個家里,只有秦阿姨的廁所里會備有士經期用品。
宋敬呈是怎麼知道來例假的事?
沈禾回頭激地看了眼宋敬呈,就去了負一樓。
等沈禾去了負一樓,穆霆蘊拉開椅子落座,試探地詢問宋敬呈:“小舅舅,你對沈禾是有什麼不滿嗎?”
老實講,沈禾無論外貌還是能力,都是萬里挑一。
小舅舅為什麼會對沈禾產生不滿的看法?
“小舅舅是看不上沈禾的家庭嗎?”除此之外,穆霆蘊想不出別的可能。
聞言,宋敬呈眸子里出一種迷茫眼神來,他反問穆霆蘊:“你怎麼看出我對不滿了?”
穆霆蘊說:“是我的朋友,是客人,可你卻讓去保姆間上廁所,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考慮到沈禾對秦意濃的重要,穆霆蘊告訴宋敬呈:“小舅舅,沈禾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我希你能接。”
宋敬呈瞳孔幽深了些,“你希我接?”他語氣聽上去很詭異。
穆霆蘊倒沒多想,他頷首說:“是的,如果沒意外的話,我應該會娶為妻。
小舅舅,就算你不認可沈禾,我也希你不要為難。”
“.
.
.
我沒有為難。”
宋敬呈的解釋擲地有聲,但穆霆蘊卻認為宋敬呈是不愿多談沈禾。
宋敬呈突然抬頭看向穆霆蘊。
盯著外甥那張跟穆宵長得神似的臉,宋敬呈說:“我還記得八年前,你帶著那個姓秦的孩來我家吃飯時,也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但這才幾年,就在你的生活中查無此人了。”
從宋敬呈口中聽到秦意濃的名字,穆霆蘊都繃起來。
“霆蘊。”
宋敬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要離開餐廳。
路過穆霆蘊后,宋敬呈輕輕拍了拍穆霆蘊的肩膀。
到掌心下的肩膀有多僵,宋敬呈說:“同樣的話,聽第二次,就沒有可信值了。”
穆霆蘊緩緩抬頭,對上小舅舅看穿一切的目,他心里竟然產生了恐懼。
丟下那句似是而非的話,宋敬呈就去了茶室,留下穆霆蘊一個人胡思想。
小舅舅在這個時候提到秦意濃,是什麼用意?
他是在試探自已,還是警告自已?
小舅舅知道自已跟秦意濃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