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欣喜又懷疑,歪著頭問宋敬呈:“我真的懷孕了?”
“嗯,一個多月了。”
宋敬呈點了點的眉心,有些無奈地說:“你懷孕了,高強度的工作量讓你吃不消,所以才暈倒。”
“你是不知道,你今兒暈倒后,把大家都給嚇到了。
尤其是你二嬸,以為你中毒,被嚇得雙發。”
“一個刺激過度暈了過去,這會兒還在你隔壁病房里躺著呢。”
沈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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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脆弱?”
“不是脆弱,是太在意你了。”
宋敬呈又說:“親戚們都在醫院,在我的私人休息室里等著。”
“也在,還給你燉了湯。”
“就等你醒來了,再來看你。”
聞言沈禾心里熨不已,“讓他們進來吧。”
“你神怎麼樣?如果不舒服,就不讓他們過來了。”
宋敬呈比較謹慎。
“我神不錯,你讓他們過來吧。”
沈禾又笑了起來,跟宋敬呈說:“這孩子可能是個哪吒,還堅強的,我這幾天蹬著高跟鞋幾個城市來回地跑,他也沒有出事。”
“這次暈倒,估計也是他在給我發出警告呢。”
說完,沈禾故意拍了拍宋敬呈的肚子,笑瞇瞇地說:“你這幾個月的訓練沒白做,我給你燉的湯也沒白喝,米青子質量過,我懷孕也能點罪。”
其實很多孕媽媽早期先兆流產,很大概率都是父親的米青子質量不達標。
宋敬呈被夸得飄飄然,“那當然,咱倆的孩子別管是男是,那一定是個結實強壯的小家伙。”
沈禾哼了哼,靠著枕頭不說話了。
別看表現出來的很鎮定,事實上心里激的。
懷孕了。
終于有個自已的孩子了。
現如今社會的年輕人因為經濟力,因為對婚姻關系的看破,他們都不太愿意生孩子了。
但沈禾自已有賺錢的能力,是很希有個自已的孩子的。
沈禾被拉扯大的。
名義上父母健在,卻是事實上的孤兒。
跟相依為命的生活經歷,讓沈禾更家的溫暖,所以想在還健在時生個孩子。
會跟一起陪孩子長大。
等去世后,跟的孩子會一直緬懷。
等去世,的孩子跟孫子們,也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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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突然傳來一陣熱鬧的腳步聲。
大舅舅唐繼走在最前面,他推開門,讓蘇錦先進了病房,這才跟在蘇錦后進屋。
跟在他們后的是沈二叔和三叔,以及恰好在家回家過元旦節的沈瀚文。
“姐!”
沈瀚文年紀最小,也最活潑,他大步走到床邊,握著沈禾的手激地說:“你懷孕了!”
“你知道嗎?我媽以為你被下毒了,都嚇暈了,半個小時前才醒過來。
一醒來就問我你怎麼樣了。”
“我故意嚇,說你還沒離危險,又差點嚇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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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意思說!”沈明禮一掌呼在小兒子后腦勺,怒罵道:“你把你媽嚇得都沒力氣下床了,你還好意思說!”
沈瀚文抱著后腦勺往后躲,邊躲邊說:“誰讓我媽平時在家總吼我,好不容易看到被嚇到,我不得找機會報復回去?”
沈明禮追過去打逆子了。
沈季安嫌他們父子吵,板著臉呵斥:“二哥!瀚文!你們父子都多大了,吵吵鬧鬧的,一點都不穩重!”
“要吵出去吵,走廊盡頭有廁所,你倆可以關起廁所門來吵個痛快!”
沈二叔跟沈瀚文被罵得都閉了。
唐繼呵呵一笑,對沈禾說:“沈禾,別看他們父子這會兒鬧得厲害,以為你被下毒了,來醫院的時候,瀚文那孩子還一個勁地抹眼淚呢。”
蘇錦也笑了起來,“這話沒錯,他那眼睛這會兒還腫得像是兩個桃子。”
沈禾詫異地往沈瀚文臉上過去。
沈瀚文覺得丟臉,捂著桃子眼睛就跑到了外面的小客廳,拿著手機給遠在京都的兩位堂哥發消息報平安。
沈瀚文:【大姐姐醒了,神很不錯,你們可以把機票退了。
】
得知沈禾暈倒院,疑似中毒的消息,沈謹言第一時間跟研究室告了假,沈執律也跟學校告了假。
兄弟倆搶了機票,準備連夜趕回青市。
得知沈禾離了危險,沈謹言這才退了他的機票。
彼時,沈謹言正待在老師蘇銘的家里。
蘇銘聽說沈禾的況后,也打算跟著一起去青市看看況。
“老師。”
沈謹言走進房間,見蘇銘在收拾行李,他說:“我姐沒事了,我剛才退了我的機票,你的那張機票要退嗎?”
蘇銘說:“不退。”
沈謹言聞言有些意外,“您去青市有事辦?”
蘇銘是個醉心研究的老頭子,非重要況不會請假。
不過他今年請假的頻率算是頻繁。
畢竟今年他的生活中出現了很多變化,一個是兒蘇喜跟夢山終于結了婚,一個是順利跟失散幾十年的姐姐相認。
“對。”
蘇銘將背包往肩上一放,順手拎起裝特產食的小布袋子就往外走,“聽說最近有個走路都要杵子的老家伙在追我大姐!”
“哼!”
“我得去看看的況。”
沈謹言莞爾,“您說的是唐繼老先生?”
蘇銘:“哼!是那老東西!”
沈謹言哭笑不得,他說:“雖說唐爺爺是搞理科研的,跟咱們不同領域。
但同為研究者,他的人品如何,你還不清楚?”
“你倆以前關系不是好的嗎?”
“難道你對他還不放心?”
蘇銘冷笑,“我倆關系再好,那他也不能糾纏我姐姐!”
“再說,都多大年紀了,他現在糾纏我姐姐,早干什麼去了!我姐年輕時候孤一人跑到鶴城去找他,他家的人卻撒謊說他死了!”
“我姐姐被騙了一輩子,我咽不下這口氣!”
蘇銘說完,將研究所唯一一張s級的權限卡給沈謹言,很隨意地說:“我年紀大了,保不準那天就一個心梗,一個腦梗去世了。”
“謹言。
如果我死了,你得繼承我的缽,帶著研究所跟咱們的同事們繼續走下去。”
那張卡輕飄飄的,但握在手中,卻有千斤重。
從這一刻開始,沈謹言將為醫藥研究領域最年輕的領導者。
沈謹言嚨里一陣哽咽,他啞聲說:“老師,你好著呢,還能再干.
.
.”
“牛馬也得有個休息的時候吧。”
蘇銘擺手說:“我年紀大了,力不行了。”
“長江后浪推前浪,世界是年輕人的,我的使命已經完。
接下來要做的,是托舉你們這些年輕人,站到更高的位置上。”
“我不會離開研究所,我只是要退居幕后,當你后的指路人。”
說完,蘇銘就出發去機場了,沒管沈謹言是個什麼心。
沈謹言握著那卡,在蘇銘家的客廳枯坐了一個小時。
起離開時,他已經收拾好難過的愁緒,堅定地朝著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老師的使命已經完。
那麼接下來,就該他扛著老師的擔子,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