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褚嚴修把餐盤和碗筷端出來。

廖雲正坐在餐桌前挑揀花生。

挑揀的是花生，在鄉下住慣了，喜歡吃一些剛下來的新鮮豆子花生和玉米。

見褚嚴修出來，連忙站起來，接過他手中的托盤：“行了，我來收拾，你去陪九兒吧，烏還要個把小時燉好，多燉一會才能補子。”

褚嚴修抿了下，不好意思的看著廖雲：“姥姥，那件事我告訴九兒了。”

廖雲也沒有很驚訝，畢竟是率先知道的：“嗯。”

褚嚴修：“九兒竟然想都沒想，就原諒我了。”

廖雲笑了笑：“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錯，本不會生你氣怨懟你，何來的原諒不原諒的。”

褚嚴修也窘迫的笑了一下，說：“嗯，太高興，就失了分寸，以后不會了。”

說完，不等廖雲回答，褚嚴修就落荒而逃了。

天知道，他一輩子都沒這麼窘過，真的像是個犯了什麼大錯的孩子。

心虛的一批。

廖雲看著褚嚴修急速奔走的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看來剛才剁頭的手法還不算生疏。

知道怕就好。

畢竟，能給九兒撐腰的人，也就只剩下了。

總不能什麼事都忍著。

褚嚴修進門后，見慕九九正在穿服要下床。

他大步走來，再次把抱到床上。

“著急什麼，陪我在床上休息。”褚嚴修摟著慕九九坐在床頭：“要看電影嗎，這里有投影。”

慕九九：“都好。”

“有什麼偏好沒有？”

慕九九搖頭：“都行，找老公喜歡的。”

褚嚴修就打開了投影，找了一部現下的熱門電影。

慕九九依偎在褚嚴修懷里，電影還沒開始，忍不住問：“老公，你還記得當年，你為什麼在山上嗎？”

褚嚴修一手摟住慕九九的肩膀，一手握住的雙手，拇指輕捻的手背，說：“我是被綁匪綁架到山上去的。”

慕九九倒一口氣：“那老公當時一定很害怕，那年你才十三歲。”

“嗯。”褚嚴修點點頭。

本來他還抱有一線希，直到有一天綁匪給褚括打電話時，他聽到了褚括的聲音之后。

最后一希破滅之后，他決定靠自己。

這才有了他逃跑后，被慕九九所救的事。

但是，他并未說的這麼詳細，畢竟對親徹底失的過程，不是什麼好事：“綁匪求財，我媽當時手里沒錢，褚括猶豫不定，我在山上呆了七天，察覺綁匪有撕票的想法后，就找機會逃了。”

慕九九心里難過極了：“褚括真的是太壞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褚嚴修著慕九九乎乎的手心。

真是個傻姑娘，的父親又好到哪兒去呢，這麼多年對不聞不問，唯一一次接回帝都，也不過是為了利用。

這天底下，大部分父母都是疼孩子的，但是也有數父母，他們自私殘忍，甚至想著通過吃孩子的、喝孩子的，來達自己的目的。

不過沒關系，對于他和慕九九來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當時我好幾天都只吃一頓飯，逃跑的路上加，一路跑一路扯樹葉吃，勉強充，但最終還是一個不慎，滾下了山坡。”

褚嚴修繼續道：“后來又被樹枝劃傷，失過多，你和姥姥救我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昏迷了，以至于不記得是你和姥姥救的我。”

慕九九搖搖頭：“沒關系，老公現在好好的，九九很開心。”

褚嚴修低頭，起慕九九的下：“九兒，你一定不相信，其實，這些年，我有夢見過你和姥姥。”

慕九九驚訝道：“真的。”

“嗯。”褚嚴修點頭：“我夢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和一個孩的聲音，因為不記得們說的是什麼，所以我一直以為那是錯覺，或者是被送往醫院的途中，聽到的一段沒有意義的聲音。”

當年，母親已經拿錢謝過對方，他一個孩子，加上路途遙遠，事后便沒想過要登門二次致謝。

褚嚴修說：“我十四歲時便離開華國出國學習了，直到三年前才回國，所以這些年也一直沒有過尋找恩人的想法，抱歉，如果我能早點去查明當年被救的過程，也便不會讓九兒這麼多委屈了。”

他真的很后悔。

如果三年前他一回國就去查明這件事，那麼他便會在二十四歲年的年紀遇見二十歲的慕九九。

如果那時候他便給與慕九九金錢和，那麼慕九九就會三年的貧苦。

慕九九搖頭說：“九九并不覺得這樣的相遇不好，這樣的相遇很好，九九還記得老公第一次睜開眼睛看九九時，是晚上，天上很多星星，九九剛洗完澡，抱住老公準備睡覺時，忍不住看老公的臉。”

慕九九紅著臉說：“因為老公的臉太好看了，九九看著看著，就突然看到老公突然醒來，當時你不知道，九九有多開心，九九以為自己真的能給老公沖喜，雖然后來知道老公是裝的，但是九九當時的開心，卻是真實存在的，這些也都將會為九九好的記憶。”

褚嚴修薄微啟：“可是，九兒也因為我，忘記了很多事，不是嗎？”

“沒關系啊。”慕九九抱著褚嚴修的胳膊，仰頭對他笑著說：“姥姥都記得，姥姥告訴了九九很多很多以前發生的事。”

褚嚴修默默摁下電影的暫停鍵。

“是嗎，可以講給老公聽嗎？”

“嗯。”慕九九笑著點頭：“姥姥說，九九的母親很漂亮也很溫，很疼九九，讓九九吃母吃到三歲呢。”

褚嚴修不由得抿。

慕九九：“雖然只陪九九到五歲，但是那五年，幾乎每天都陪在九九邊。姥姥說，九九學習很好的，從小學一年級開始的第一次考試，就是第一名，姥姥說雖然也沒見九九有多用功，說我是個聰明的孩子。”

褚嚴修心頭一酸。

慕九九緩緩說著，他耐心聽著。

好一會之后，慕九九說起一件他們之間的往事：“姥姥說，當年不僅是九九發現的那個傷的男孩，九九還很厲害，幫姥姥背男孩下山了呢，其實以前老公問的時候，九九就想告訴你的，但是九九不記得了，怕是姥姥夸張的說法。”

褚嚴修呼吸一滯，猛地握慕九九的手：“姥姥說的應該是真的，我的猛地的確有個小小的非常的肩膀在支撐著我，原來，那段模糊的覺，就是你啊。”

怎麼不呢。

他真的太了。

越了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