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出了大事,流言四起。
“聽說慶功宴時陛下意外寵幸的宮人被封為貴人了?”
“啊?陛下不是說找到就要把淩遲至死嗎?”
“那就要看是不是會巫了!我可聽說啊……”聲音放低,“那位啊,生得醜陋至極!卻被陛下讚為絕!”
“天啊!難不是妖怪化嗎!”
妖怪和醜妃的流言喧囂,常青宮進出的宮太監都到懼怕不已。
天大亮,薑木又是被噩夢驚醒。
被宮妥帖上藥,後腰的傷已經好上許多,雙臂卻腫得很高。
薑木終於從渾渾噩噩中回過神。
既然境已經無法更改,不管怎麽樣,都不能繼續逃避下去。
薑木終於想明白了。
一則,要逃避帝王恩,二則,還是要想辦法出宮。
一想到後者,薑木的心就變得火熱,好似重新活了過來。
隻要出宮,宮裏的一切可以全部忘卻。
但是要出宮,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任人宰割。
要活下去,直到出宮!
活著!
想到這裏,薑木的目終於落到兩個宮上。
這兩個是唯一的一等宮。
“你們什麽?”
宮們低頭,“還請主子賜名。”
薑木一愣,“你們原本什麽?”
“主子在上,奴婢舊日全是過雨雲煙,唯有主子為先,還請主子仁慈,為奴婢賜名。”
“是啊!主子!以後您就是奴婢的天!還請主子為奴婢賜名!”
薑木卻警惕起來。
的境知道,突然就有兩個宮要奉為主,薑木不認為們是真心侍奉。
可是既來之則安之,薑木知道自己沒有更好的選擇。
們願意麻痹,那接著就是。
不過薑木並沒有敷衍了事。
“不管故鄉是否令人懷念,更多時候更是寄托好回憶,更是意味著初心不改。”
“你們一人時春,一人鏡水吧。”
時春流轉,湖中水如鏡,倒映不變故鄉。
薑木垂眸,眸中冷淡,看著兩人跪下謝。
所以不管們是為的命而來,還是有所圖謀,隻希們不改初心,也能夠不忘自己出宮的盼,將一切要殺阻之人除盡。
薑木閉眸。
真的不想再提心吊膽了,隻想出宮,遠離所有噩夢。
隻父皇黃泉下安然。
貴人的吃穿用度比起薑木當宮時簡直是天差地別,可是時春眼瞧著,這位貴人還是食不知味,好像這並不是多好的待遇。
時春不解,在又一次給薑木上藥時,薑木的雙臂已經消腫了,隻是淤青得嚇人。
時春有些心疼,薑木卻一點都不當回事,像是想起什麽說道,“我不需要去和誰請安嗎?”
時春道,“陛下無皇後,太後娘娘喜靜,是不娘娘們去壽安宮的。”
太後喜靜?
薑木神怪異。
時春又細細道,“後宮的娘娘們都是初春宮的,出都顯赫,但是最顯赫的,不外乎容妃娘娘和麗妃娘娘了。容妃娘娘溫和,不與人為難,隻要主子避開麗妃娘娘,便可安然度過。”
薑木垂眸。
按照十五歲之前的經驗,一般隻要妃嬪們不出門,不去主犯忌諱,是不會惹來什麽事的。
想來原越封為貴人也是顧念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分,現在這幅模樣,他肯定不會來宮裏。
隻要後宮將忘了,屆時就是出宮的大好機會。
想到這裏,薑木吐了口氣。
鏡水卻匆匆走了進來,急急行禮之後道,“主子,麗妃娘娘在花園布置了賞花宴,邀請各宮主子!據說連太後娘娘都會到來!”
薑木眼眸一。
麗妃……花園……太後……
不管怎麽聽,都是風雨來。
薑木的麵慘白,卻是手握住時春的手。
時春錯愕。
薑木看上去很脆弱,卻帶著一分狠,“我要你,幫我弄來一些花種。”
滿心的不信任,但是卻不分毫,盯著時春,勉強笑道,“你會做到的對吧?”
誰也不知道,薑木此時忐忑無比。
如果不讓自己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那麽不管是否管用,都必須做點什麽才是。
再也不要毫無準備去迎接一切了!
薑國的小公主不該任人欺淩!
時春行禮,“主子說笑了,主子吩咐,奴婢自然遵命。”
薑木咬,一點都不相信。
可是事已至此,別無辦法,隻能給時春。
薑木來到花園的時候,滿園的姹紫嫣紅,誰也不知道麗妃怎麽在寒冷的天氣裏弄來這麽多奇花異草的。
比花更矚目的是麗妃,麗妃容人,不愧是京城第一人,人比花還。
麗妃旁還坐著一個子。
子一淺衫,影單薄,極為怕冷的披著上好的皮披風,臉白彎眉,氣質婉約而溫。
“憐妹妹來了。”
容妃一開口,所有人的目都投了過來,全是震驚。
麵嫌惡,紛紛捂鼻。
“怎……怎生如此模樣?”
“這也太醜了,陛下怎麽會寵幸這樣的人!”
哪怕嬪妃們早有準備,一見薑木還是承不來。
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醜陋之人!
偏偏這樣的人還和們同是陛下嬪妃。
這簡直是……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麗妃左右掃視,仿佛沒聽見一樣對著邊人笑道,“瞧瞧,本宮都說了要最的花來到花園,偏偏有人能將這麽的花都沾染上惡心的氣息。”
薑木好似沒聽到,規矩極好,一一見禮。
容妃道,“起來吧,本宮早就聽聞憐妹妹的存在了,不曾想今日才見到。”
所有人的目異樣起來,麗妃更是直接道,“容姐姐的眼怎麽回事,偏挑醜的見!”
麗妃眼一瞥,忽然道,“誰把本宮的奇花擺到湖邊的!去!把花給本宮搬到亭子來!”
沒人。
麗妃看向薑木。
麗妃的宮更是皮笑不笑道,“憐貴人,奴婢們卑賤,隻怕不住奇花的豔,不如貴人勞駕,幫奴婢這個忙如何?”
很明顯,這是麗妃在給下套子,還要心甘願自己去鑽。
薑木久久未,麗妃拍桌子,“怎麽!給本宮搬花是委屈了憐貴人嗎!”
薑木抬眸,明明是醜陋至極的一張臉,神卻不如往日畏。
“麗妃娘娘,您誤會了。臣妾隻是在想,您的宮卑賤得連花都搬不得,娘娘怎麽還讓呆在旁,臣妾怕娘娘貴被驚擾。”
眾人愣住。
薑木溫言道,“比起花,娘娘更應該注重自己才是,不如臣妾現在將您這奴婢淹死在湖中,省得的卑賤沾染到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