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忐忑地看著他，然而他卻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神更是看不出半點端倪。

姜嘉彌脖子仰得有點累了，也是因為有點挫敗，于是默默低下頭垂了眼簾，去看他映在地上的修長影子。

周敘深抬起手，輕輕.挲的眼尾，嗓音磁而低緩。

“你想猜我的什麼想法？”

第38章 . 不長記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姜嘉彌心尖輕輕跳了一下, 不由自主地抬眸，差點在他難以辨明的目中一腳踏空，踩進他的“陷阱”里。

卷翹的眼睫掃過他的指尖, 他的手驀然頓住。

“明明是我在問你。”

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著地面，眨著眼輕聲嘀咕, 眼里的意味明晃晃的，分明在說他的反應又應證了剛才的話。

——他不僅沒回答問題，反而又拿著問題反過來問。

周敘深定定地看了片刻，驀地笑了。

“你總要告訴我你想知道的是什麼, 我才能回答你, 對不對？”

“我說的‘很多時候’是泛指，不是特指哪一次。”姜嘉彌沒被他繞進去, 含糊其辭地答道。

說完，轉繼續往前走, 片刻后腳步聲跟上來。

他高長，不刻意控制的話步幅會比大很多, 很容易就能追上。可他們卻保持著這種一前一后的距離。

看不到周敘深的表, 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有些東西了解之后，才會發現一切并不像你想象中那麼有意思。”他嗓音低緩, 看似在講道理, 落在耳中卻像是以年長者與過來人的語氣在斷言。

姜嘉彌愣了愣, 蹙眉, “那也要了解了之后才知道。”

“知道之后呢？”

“之后……”訥訥, “你是想說，了解之后會發現并不像自己想的那麼有趣，一切只是表象？”

他是想以此委婉地提醒這樣到頭來只會讓自己失，還是維持現在的關系最穩妥？

“假設我不解風, 理解不了你的浪漫懷，也沒辦法利用年長的微末優勢照顧你、關心你。”周敘深問，“你還有興趣待在我邊嗎？”

姜嘉彌啞然。

這些都是他吸引的特質，假設沒有……

其實不擅長假設，只知道即便沒有這些，他的外表與氣質也是吸引的。

“我猜，我們大概只會有酒吧的那一晚。”

或許他是對的。

心里的答案被他說中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懂？”姜嘉彌回過頭。

慢吞吞地倒著往后走，有些茫然與低落，步子邁得心不在焉。

“不，”周敘深注視著，臉上看不出緒，“恰恰相反。”

相反？他的意思是很難懂嗎？

姜嘉彌沒掩飾目里的懷疑，張了張剛要說什麼，十幾米外靠近LED屏的地方忽然傳來眾人的起哄聲。

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轉頭遠眺。

不遠路過的行人都停下來看熱鬧，看清眼前的形后都開始和邊的人一起拍著手大聲附和。

認真聽了聽，發現他們齊聲高喊的字眼是“嫁給他”。

有人在求婚。

姜嘉彌蠢蠢地想要上前圍觀。剛往前走了兩步，又后知后覺地回頭看向后——他剛才的話或許還有下文？

周敘深似乎在笑，但又因為整個人沒在樹蔭的影下，所以看不太分明。

見回頭，他才無奈似地輕輕搖頭，走到面前意味難辨地輕笑一聲，“走吧，去看看。”

猶豫片刻，點了點頭，于是那些沒說完的話就這麼不了了之。

或許他并不想繼續說下去了吧。

姜嘉彌有點出神地回想著剛才的對話，直到他們走到人群的最外圍，能夠清楚看到這場求婚的形。

穿著人偶服的男人笨拙又吃力地單膝跪地，旁散著一摞傳單，一群朋友拿著氣球、熒棒和玫瑰，盡心盡力地做好氣氛組。

年輕的人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淚汪汪地從玩偶寬大的手掌里接過小小的戒指，然后用力摘掉玩偶的頭套，和男人相擁親吻。

圍觀群眾的歡呼聲很熱烈，男人艱難而稽地站起時他們又發出善意的笑聲。

氣氛很歡樂，結局很圓滿。

“喜歡這種驚喜？”

姜嘉彌回過神，遲疑地張了張，最后搖搖頭，“不知道。我還從來沒考慮過這種事，總覺得離我好遙遠。”

“的確很遙遠。你才二十歲，還年輕。”他嗓音淡淡，似笑非笑，“至于我，卻正好是應該家立業的年紀。”

怔了怔，盯著地面出神，沒有去看他。

三十歲，在大眾眼中的確是應該家了。他各方面都出眾，娶一位妻子組建家庭是早晚的事。

他們之間約定這方面互不干涉，意味著如果一方要或者結婚就會立刻中斷關系，這是一開始他們就心知肚明的。

之前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卻沒怎麼放在心上，現在細想起來卻忽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再一聯想剛才他說的那些話，心里更加酸。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姜嘉彌驀地驚醒過來，心里有點慌。

“那你可以開始計劃人生大事啦。”清了清嗓子，踩在花壇邊緣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懷著一種微妙的緒與目的開口說道，“至于我，應該會至等到二十五歲之后再考慮吧，像你一樣等到三十歲之后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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