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和楚王在芳華宮待了一整日，翌日清晨，清王和安王過來了。

    顧行舟沒急著走，對清王道：“五哥，我有事想問你，咱們借一步說話。”

    楚王笑著問：“什麽事不能讓我和七弟知道？”

    顧行舟沒理他，直接將清王拉到一邊。

    “五哥，你第一次拜訪嶽家的時候，都帶了些什麽？”

    清王驚訝了一瞬才回答：“聘禮。”

    顧行舟無語凝噎，他可不敢直接送聘禮過去，看來又是白問。

    “怎麽，你要親了？”清王問，“父皇可有旨意？是哪家的姑娘？”

    “信國公府，”顧行舟抿了，“但是的家人都不想和我結親。”

    清王拍拍他的肩：“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畢竟況不一樣，清王是有賜婚聖旨在的，將軍府門第再高，也高不過他。

    但信國公府卻是可以與諸位皇子比肩的存在，而且現在正是父皇昏迷的節骨眼上，信國公會將自己的孫嫁過去嗎？

    顧行舟歎了口氣：“多謝五哥，我先回去準備了。”

    “記得投其所好，”清王提點道，“千萬不能敷衍了事。”

    “這是自然。”

    回到秦王府，顧行舟又檢查了幾遍昨日便吩咐沉霄準備好的禮，這才放心地去睡了。

    隻是心裏藏著事，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最後沐浴焚香之後，淺淺地瞇了兩刻鍾，終於等到了午時。

    他的計劃很好，這個時間臨近用午膳，信國公府家大業大，總不會吝嗇一頓飯吧？

    若是今日可以用午膳，明日就可以用晚膳，後日就能留宿了。

    就這樣潛移默化地、一步步地為信國公府的孫婿。

    午時剛到，顧行舟立刻前往信國公府。

    程玉還在睡著，江芷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將喊醒。

    “快快快，秦王殿下真的來了！”

    程玉懵懂地睜開眼睛，喃喃道：“幹嘛來這麽早，我還沒睡醒呢。”

    大概是肚子裏的寶寶要長大的緣故，這幾日愈發困倦，總是覺得睡不夠。

    “已經午時了，哪裏早，”江芷將拉起來，“快些梳妝打扮，我們去看熱鬧。”

    程玉清醒了一些，問：“祖母讓他進門了嗎？”

    “那是自然，”江芷笑盈盈道，“我聽到消息就趕過來找你了。”

    不知為何，程玉竟覺得有些張，快速梳洗之後，兩人前往壽安堂。

    們沒著急進去，而是躲在門外聽。

    裏麵傳來齊氏的聲音：“多謝秦王殿下了，臣婦很喜歡這份禮。”

    齊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婉，聽不出別的緒。

    想必顧行舟也很忐忑，過了一會兒才傳出他的聲音。

    “伯母不必如此客氣，在您麵前，我是晚輩，不用自稱臣婦，我行舟就好。”

    江芷很驚訝，跟咬耳朵：“今日的王爺和我以前見過的好像不太一樣。”

    程玉捂住，笑得眉眼彎彎。

    “那是自然，若是他不將姿態放得這麽低，怎麽娶我？”

    江芷正要說話，裏麵又傳來齊氏的聲音，兩人繼續屏息凝神。

    “臣婦不敢。”

    程玉有些詫異，娘親居然沒有順著王爺的話說，而是繼續守著規矩。

    心裏頓時有幾分疑，難道上次娘親誆的不？

    江芷道：“你放心吧，丈母娘看婿，總是越看越喜歡的，下次肯定不會這樣了。”

    的娘親便是如此，知曉程和對有意時，也很抗拒，說話客氣極了。

    明明他們兩家早就認識了，但是那段時間弄得像冷戰似的。

    但是見了幾次之後，娘親便一口一個“和”了，神像看親兒子似的。

    程玉稍稍放心， 又聽顧行舟說道：“程公子，這是我送你的見麵禮。”

    “王爺不用這麽客氣，”程和哼了一聲，“而且我們早就見過許多麵了，這見麵禮是不是太遲了一些？”

    江芷差點笑出聲，連忙捂住。

    程玉對哥哥的態度不稀奇，稀奇的是江芷怎麽就被逗笑了？

    昨日不是還在生哥哥的氣嗎？

    程玉小聲問：“你和我哥哥是不是和好了？”

    江芷遲疑一瞬，紅著臉點點頭。

    “這也太快了，”程玉有些驚歎，“他怎麽解釋的？”

    江芷忸怩道：“哎呀，這又不是重點，你別問了。”

    而且說不出口。

    昨晚程和一回來便將按在床榻上，以前他從來不弄進去的，但是這次卻一滴不剩。

    等累得快睡過去，沒力氣趕他走了，他才放過，心平氣和地解釋。

    他說他們剛親兩個月，他不想這麽早就要孩子，但是若是想要，他可以犧牲自己還沒過夠的良辰春宵。

    江芷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何嚐不貪他的呢？現在要孩子委實有些早。

    但是若是這次中了也無妨，他們都能接，皆大歡喜。

    江芷正想得出神，袖忽然被程玉拽住了。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

    話音未落，麵前的門便開了，兩人站直子，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倆啊，”老夫人搖頭失笑，“過來坐，在門外聽像什麽樣子。”

    程玉掃了一圈，祖母、爹娘和兄長分坐三個方向，顧行舟孤苦伶仃地站在中間。

    去娘親邊坐，江芷坐在程和邊。

    這樣一來，愈發顯得像三堂會審了。

    顧行舟朝投去晦的一瞥，程玉抿一笑，看他怎麽應對。

    “這是送給夫人的禮。”顧行舟將禮呈上來。

    江芷還沒打開便很給麵子地開口：“多謝王爺，我喜歡極了。”

    顧行舟很，熱臉屁許久，終於有人對他熱兩分了。

    “王爺先坐吧。”

    老夫人讓人添了把椅子。

    顧行舟鬆了口氣，謝過之後坐了下來。

    他後背上早已出了汗，第一次見嶽父嶽母，簡直比第一次上戰場還要可怕，打起十二分的神都不夠。

    見他這麽張，程玉看熱鬧不嫌事大，決定讓他更張一些。

    委屈地問：“王爺，我沒有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