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孫獻剛剛回到府,正準備洗漱休息,便聽屋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蕭何求見孫大人。”
孫獻的眉心驟然一沉,急匆匆就開了門,便見門外,只有蕭何一人立于廊檐之下。
而本應在門口伺候的小廝,這會兒卻都倒在了地上。
孫獻臉一僵,看向蕭何的眼神也染上了幾分不悅,“蕭大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夜闖他的府邸,打暈了他的人,怎麼看都是來者不善。
蕭何的臉上,浮現著一冷意,偏偏態度算是溫和有禮。
只見他對著孫獻拱手行了禮,這才道,“在下是聽聞孫大人今日奉命搜查山匪,也不知,可有什麼收獲。”
孫獻微微瞇了眼,“我有沒有收獲,明日自會跟皇上稟明,不到蕭大公子過問。”
聞言,蕭何周的氣都低凝了下來,一雙眸子冷冷盯著孫獻,聲音也跟著沉了沉,“孫大人又何必裝糊涂?”
眼見著蕭何如此,孫獻的眉頭也不自覺皺起。
雖然蕭何沉寂了五年,可這滿的肅殺之氣毫不減當年,此刻立于黑夜之中,便是連他都不免有心慌。
皇上讓他借著查山匪的由頭去找喬念,可他姐姐卻告訴他,決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得罪了蕭衡。
他其實也在發愁,明日該如何去跟皇上說。
若說什麼都沒發現,皇上縱然會覺得是蕭衡將人藏得太深,卻也免不得懷疑是他辦事不力。
怕是多多都會怪罪。
眼下,既然蕭何來了,他倒是想到了一條兩全其之策。
當下便道,“我也是意外,蕭將軍竟然會在長河的東邊有間別院,還大。”
所以,是長河東邊最大的那間宅院?
蕭何當即拱手道了謝,“多謝孫大人。”
說罷,便要離去。
卻不想,孫獻忽然揚聲問道,“可那別院守備森嚴,蕭大公子如今無權無勢,只怕是進都進不去!”
蕭何腳步微頓,只道了聲,“多謝孫大人提醒。”而后便是飛離去。
強取不得,就智取。
直到救出念念為止!
時間一晃,便又是三日。
這一日,喬念如同往常一般一早就去了廚房。
其名曰是學廚,可實際上卻是想與那菜農聯系。
已經嘗試了幾日了,那菜農大約也是得了命令,一開始并不敢與多流,但見所問的都是尋常的問題,四周也無人攔著,菜農倒也開始漸漸地回答了。
喬念想著,或許再聊幾日,便能混了,至能給他帶句話出去。
可誰知,今日的菜農竟是換了人。
看著那張陌生的面孔,喬念的心不由得了起來,不由得問道,“今日怎麼不是王叔了?”
莫不是,蕭衡還是發現了什麼,便將那菜農換了?
卻見,這新來的菜農一臉老實的模樣,看向喬念的時候,就連笑容都很僵,“老王病了,小人就代他送兩日。”
聞言,喬念的一顆心方才微微松了下來。
只是病了而已,不是被蕭衡發現了。
于是,微微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去到一旁,挑選起今日準備要做的菜來。
廚房不算大,菜農那兩個大簍子就占了不地,加上廚房里本就在忙碌著的大廚小廝,頓時就顯得擁不堪。
巧兒跟慧兒便在廚房外頭等著。
就如之前一樣。
畢竟,闔府上下都是蕭衡親自挑選的人,絕不可能與喬念多說一句話的。
喬念今日也沒準備說太多,卻不想,那新來的菜農反倒是湊了過來,“夫人,您看這個菜新鮮!”
廚房外,巧兒看見了這一幕,當即便皺了眉。
的目盯著菜農的,會語,就算不跟在喬念邊,也知道菜農說了什麼。
喬念也是一愣,有些疑地看了菜農一眼,卻見,菜農一臉老實憨厚的樣子,人看不出半點端倪來。
可垂下眸,卻見那顆大白菜的菜葉上,竟是用指甲刻出了一個‘何’字。
這菜農,是蕭何的人!
喬念見狀,便是將那顆大白菜接了過來,順勢撇去那片刻了字的菜葉子,背對著廚房門,方才低了聲道,“把我在這兒的消息傳播出去,最好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菜農聞言,沒應聲,自顧自行至一旁去,生怕是被人看出端倪來。
而一直盯著他的巧兒見他走到別去了,便也跟著放下了心來,看著喬念心地挑選著蔬菜,不沖著慧兒笑道,“我看吶,夫人如今也是安定下來了。”
一旁,慧兒看著喬念的影,也忍不住開了口,“夫人也不是歇斯底里的子,自了府就不曾大吵大鬧過。”
除了第一次,以巧兒的命相要挾之外,也并未做出過什麼出格的舉。
巧兒聞言點了點頭,“希夫人能與將軍早已重歸于好,我還是喜歡夫人這子的。”
這下,慧兒卻是沒說話。
不知為何,總覺得,喬念看上去并沒有表面上瞧著的那麼好拿。
也不相信,喬念當真能安下心來。
是以,傍晚蕭衡回來的時候,慧兒就將今日廚房里那新來的菜農與喬念對話的事兒,告訴了蕭衡。
蕭衡進了書房,方才換下了外,道,“可查過那菜農的底細?”
“初步探查了一下,份并無可疑。”慧兒如實稟報,“而且,前幾日來的那個老王的確是病了。”
聞言,蕭衡不由得微微挑眉,看向慧兒,“說了幾句?”
“攏共兩句,一句是問老王的況,第二句是新來的菜農說菜新鮮。”
“那你在懷疑什麼?”蕭衡接著問道,只是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冷意。
慧兒心下一,忙是跪在了地上,“奴,奴婢不敢懷疑什麼,只是如實稟報而已。”
“本將是讓你照顧,不是讓你監視。”冷漠的聲音淡淡響起,覆著一層寒意,“再有下次,自己走人。”
“奴婢知罪!”慧兒忙磕了頭,心下止不住地微微抖著。
蕭衡卻沒再理會,轉就往喬念那邊行去。
心下竟是帶著幾分的期待。
也不知今日,念念給他做了什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