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道:“你們兩家長輩都是我的老朋友,關系都好的。”
“你們都想要城西那塊地,這我該賣給誰呢?給我整出這一大難題。”
話音落下。
祁珩和陸雁廷誰也沒說話。
片刻后,陸雁廷開口道:“讓陳爺爺為難了,我尊重您的決定。”
祁珩思忖幾秒,不疾不徐道:“陳爺爺,您不要有心理負擔。”
陳老爺子沉默片刻,“你們倆留下來吃晚飯再走吧,我考慮考慮。”
現在才兩點多,陳老爺子習慣午睡,到這個點他就泛了。
管家來提醒他該午睡了。
陳老爺子走后,客廳里只剩下祁珩和陸雁廷,兩人把彼此當明人。
陳老爺子有個獨生,他老伴去世的早,他那寶貝兒在京北發展,老爺子去年搬到妻子家鄉住。
祁珩坐在陸雁廷斜對面,他一襲黑大,坐姿優雅,氣質矜貴。
S市在南方,一月份的氣溫在十二度左右,相比北方零下幾度。
這里的氣溫就顯得暖和許多。
不過與北方不同,這里沒有暖氣,冷,雨天氣更冷。
祁珩抬眸看到陸雁廷的眼神,他角勾起極淺的弧度,似笑非笑。
陸雁廷翹起二郎,舉手投足間都是溫文爾雅,看到祁珩的眼神,他微微握拳頭,眸寒涼。
“祁珩,城西那塊地,咱們各憑本事,別在背后使招。”
祁珩察覺到陸雁廷的異樣,他勾著角,“希陸先生說到做到。”
陸雁廷看到祁珩那副臉就想一拳捶過去,“城西那塊地離橫店不遠,適合建酒店,你要來干嘛?”
祁珩面無表,意簡言賅。
“陸先生管那麼寬?”
陸雁廷茶杯,“祁珩,你公司用不到那塊地,你何必跟我搶?”
祁珩角上揚,漫不經心道。
“你不也跟我搶?你都說各憑本事了,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氣氛忽然就變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非常抑。
陸雁廷握拳頭,看向祁珩的目猶如刀刃,“你知道陸家是開酒店的,你不是跟我搶是什麼?”
祁珩嗤笑一聲,“陸先生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那塊地我有用。”
陸雁廷臉微變,心里憋著一口氣,那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陳老爺子睡到三點多才起來,吃了下午茶就讓陸雁廷和祁珩陪他下棋。
是陸雁廷先陪他下,陸雁廷有意輸給陳老爺子,陳老爺子看出來了。
“雁廷,我知道你故意輸給我的,你不必給我這個面子。”
陸雁廷被陳老爺子中心思有些尷尬,解釋道:“我在家經常陪爺爺下棋,我都讓習慣了。”
陳老爺子嘆息一聲,無奈搖頭,“我老了不是你們年輕人的對手了,你們倆要不要來一盤?”
陸雁廷聞言看向祁珩,勾道:“陳爺爺您在一旁做裁判。”
這句話變相地替祁珩答應了,祁珩不上都不行,他坐在陸雁廷對面,骨節分明的手拿起一顆黑子落下。
陸雁廷垂著眼皮看棋盤,他都不用思考,拿著白子落下。
兩人緒未顯在臉上,神專注,連頭都不抬,都在看棋盤。
屋里的忽然氣氛變得沉重。
陳老爺子也覺到氣氛不對勁,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看得津津有味,看別人廝殺太有意思了。
他不知道這不是一盤普通的棋局,是敵,競爭者之間的較量。
這盤棋生生下了四十幾分鐘才分出勝負,祁珩角牽起弧度,看向陸雁廷的眼神夾雜著挑釁。
“陸先生,承讓了。”
陸雁廷白子,看到祁珩小人得意的模樣,想掀翻棋盤,又礙于陳老爺子在場,他只好憋下那口氣。
陳老爺子從這盤棋就看出他們不對付,他拄著拐杖站起來,“晚飯時間也到了,咱們移步餐廳。”
“好。”祁珩點頭。
餐桌上,陳老爺子對城西那塊地只字不提,聊的都是家常。
晚飯結束后,幾個人移步客廳,陳老爺子親自泡茶,在客廳坐了十來分鐘,仍舊不提城西那塊地。
眼看著就要八點了,陳老爺子也不好再耗下去,“關于城西那塊地,我考慮過了,我誰都不賣。”
“我答應賣給誰就是傷害誰,我不打算賣了,過幾年再說。”
祁珩和陸雁廷皆是一愣,誰也沒料到陳老爺子會突然改變主意。
還是祁珩先反應過來,“那是陳爺爺的地皮,由陳爺爺做主。”
陳老爺子聞言爽朗一笑,語氣中夾著笑意,“把你們拖到現在,你們不怪我就,我太無聊了。”
陸雁廷這時才反應過來,開口道:“陳爺爺,您別這麼說,您把我們留到現在,是我們的榮幸。”
祁珩沒搭腔,臉真大。
誰跟他我們?
陳老爺子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要不留下住一晚?家里有的是客房,我讓人把客房收拾出來。”
陸雁廷語帶歉意,“不用了陳爺爺,我明早還有個會議要開,訂了十點半的機票,我就先回去了。”
陸雁廷走后,祁珩陪陳老爺子聊了一會兒,也提出離開。
兩人走后。
管家猶豫幾秒才說:“老爺子,這陸家小子知道您不賣給他,直接撂擔子走人,跟剛才判若兩人。”
陳老爺子嘆息一聲,“年輕人終歸是年輕人,沉不住氣啊。”
管家道:“我看這祁家二爺不錯,為人真誠,老爺子,既然如此,您為何不把那塊地賣給他?”
陳老爺子道:“我都說不賣了,轉頭賣給祁家,這陸家會怎麼想我?”
片刻后,陳老爺子又道:“不過也不是不可以,那地遲早要賣的。”
“你給祁珩打電話,就說我愿意把那塊地賣給他,讓他明天來簽合同。”
話鋒轉的太快,管家都懵了。
見管家愣著不,陳老爺子皺起眉頭,“還愣著?”
“好的,我馬上去打。”
與此同時,一輛出租車上。
祁珩坐在后座,車里開了燈,燈勾出他俊的五廓,他垂著眼看手機,眉眼著掩飾不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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