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將在府邸門前的事說給了陸嬤嬤聽,氣得陸嬤嬤又罵了端王府好一會兒,隨后有些心疼看著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的蘇苡,只以為是因為閔菀晴的那些話而心生不悅。
陸嬤嬤嘆了口氣之后,隨后走向了小廚房做了一碗蘇苡喜歡吃的番茄面條,若是換在平日,蘇苡定然能夠吃上一大碗,可是今日卻是胃口一般般,吧啦沒有兩口就興致缺缺。
“這幾日可切莫在郡主面前說起端王府的事,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心,都被那一家子人給禍害了!”陸嬤嬤收拾碗筷,看著一大碗幾乎沒有怎麼口的面條,面擔憂對青果開口說道。
青果點點頭,只覺得陸嬤嬤說得有道理。
蘇苡坐在榻上,腦海里都是阿善的影,那姑娘不僅僅是說話或者是行為舉止都好生溫,深深吸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簾,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就這般的郁悶。
阿厭哥哥為九千歲,所以邊什麼人都會有的,不過是一個姑娘……
可是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聽他說過這個姑娘?他為什麼都不告訴自己?
蘇苡的腦袋里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一會兒一個勸說自己那或許只是阿厭哥哥的一個朋友,可是另外一個小人卻立刻跳出來指責,說江厭不應該從未跟自己提及過自己有這麼一個滴滴的朋友。
反正兩個小人擾得蘇苡原本就煩躁的心更加了一團麻線,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之后,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趴在了榻上的小桌子上,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時分。
思來想去的蘇苡決定與其這樣自己胡思想下去,倒不如找阿厭哥哥直接問清楚那個阿善姑娘究竟是何人,對,最起碼知道了阿善姑娘是什麼人,日后若是端王府的人再尋上門來,自己也不會像今天這般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
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借口,蘇苡立刻從榻上下來,甚至連披風都忘記穿上,也不顧青果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一溜煙跑出了了屋子外頭,剛剛聽陸嬤嬤說,阿厭哥哥已經回府了,眼下好像是在書房里。
蘇苡自己都沒有察覺,走路都比平日里快了一些,穿梭在了府邸中的回廊里,許是因為心中想著事,以至于連子也都不覺得冷了。
只不過……
剛走到江厭的院子里,猛地停住了腳步,一雙眸就這樣盯著院落里的兩個人。
江厭或是剛從東廠歸來,上的服已經換下,穿著一白的鑲著金祥云圖樣的裳,一頭長發高高束起,手中還拿著一柄長劍輕輕拭著,若是旁人不識,定然不會知曉這個如沐春風的男子竟然會是當朝九千歲。
而他的邊,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今日幫了蘇苡的阿善,眼下的阿善依舊同往日一樣,一白長,帶著面紗,畢恭畢敬站在了江厭邊。
“這段時日你不用去萬花樓里了,夭娘那兒已經已代好了,今日端王府能夠尋到此,想來趙景恒很快也會知曉這兒是本座的私府。”江厭一邊拭著長劍,頭也沒抬淡淡開口。
“阿善知曉,主子放心,今日端王府里的人都認為小郡主是被一個姑娘家給收留了的,只不過今日阿善同端王府里的人說的是小郡主對阿善有救命之恩……”
“無礙,這事本座會教如何應對。”
江厭眸子里閃過了一狠戾,他不能拿小家伙去冒險,所以需要一個人來混淆視聽,原本是想著從萬花樓中找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姑娘家。
可是夭娘為江厭尋了好幾個,江厭卻沒有一個滿意的,那些姑娘一個兩個看到他的時候,有的甚至直接嚇暈了過去。
有兩三個膽子大的,卻是起了不該有的壞心思,想著要攀上九千歲這尊大佛,從此繁榮富貴。
可是們的那點小心思又怎麼能夠逃得了江厭的眼睛,這樣的人必定是不能夠重用的。
就在江厭因為這事煩惱的時候,沒有想到卻無意中救下了阿善。阿善為了報恩也為了復仇,愿意化為了萬花樓的琴姬,一步一步引起了趙景恒的注意。
阿善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又提及了今日小郡主是如何對那端王府的表姑娘的時候,江厭都能想到小家伙的模樣,忍不住輕輕勾起了角。
江厭和阿善兩個人站在院落里,明明只不過是在談著公事,可是落在蘇苡的眼眸里可不是那麼回事了。
看著兩個人都穿著潔白的裳,也不知道那個阿善姑娘同阿厭哥哥說了什麼,竟然惹得阿厭哥哥笑了笑。
蘇苡覺得心里突然泛起了一陣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原本想要喊“阿厭哥哥”的,卻在那一刻嚨里仿若卡到了魚骨頭那般難,直至看到了江厭的笑容,蘇苡終于無法再待在那里了,太難了,心臟仿佛被什麼狠狠給抓住了。
蘇苡轉離開,卻不小心踩到了吊在地上的枯枝,發出了聲響,江厭猛地抬頭去,卻只看到了一個飛速離開的悉影,他沒有半分猶豫,將手中的長劍丟給了阿善,隨后立刻跟了上去。
阿善一頓,自從同九千歲重逢,當年的年已經變了大安人人畏懼的九千歲,阿善更是從未見過九千歲行事何曾這般失態過。
他已經不是以前什麼都不懂的深宮里的小太監了,在宮外的這些年,阿善見識過了太多的形形的人, 當年九千歲是如何在那場宮變里活下來的, 他和師父是最最清楚的。
一開始他并不知道九千歲究竟要他做什麼,可是后來阿善慢慢知曉了他,九千歲是要保護端王府的那個小郡主,阿善一直以為九千歲也是為了報恩……
可是,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在阿善腦中飄過,該不會日后,他就要有兩個主子了吧?
可……九千歲和小郡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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