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低著頭，眼里的緒看不分明：“沒什麼……就之前發生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他欺負你了？”容嫣聲音高了好幾度，一副立刻要去揍人的架勢。

“也不算……有次不小心喝了點酒，就那啥了。”

那次文清接待某個客戶。

客戶提了很多無理要求，忍著子改了十幾版曲譜，客戶依然不滿意，灌了很多酒。

文清為了拿到尾款，忍了。

恰好那晚卓然也在附近吃飯，上來就揍趴了客戶，帶著回了家。

大概是酒加持，忍不住說了一些越界的話，氣氛渲染之下，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干柴烈火的，干了好幾丈。

容嫣扶額，難怪那天進包房的時候，卓然一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然后呢？”

“然后？能有什麼然后，年人的一夜瘋狂，自己為自己負責就行了。”

承認自己韁了。

但在徹底失控之前，還是回歸本質比較好。

容嫣：“……那你為什麼那晚要吻周瑋，卓然不氣死才怪。”

喜歡的人才和自己滾了床單，轉眼就吻了別的男人，代卓然的視角也瘋的，他居然現在都沒崩潰。

文清愣了一下：“周瑋？”

哦對。

經容嫣提及，才想起那晚自己吻的人是誰，當時隨便勾了一個，沒想那麼多。

容嫣一個頭兩個大：“那后來呢，你跟卓然怎麼談的？”

文清擺弄著容嫣的擺：“他跟我求婚了，我拒絕了。”

容嫣：“！！！”

炸裂啊。

卓然這麼有攻擊力的嗎。

容嫣被這一個又一個的消息，雷得七葷八素的。

容嫣看著文清的眼睛：“我知道你很有主見，我也相信你可以理好這些，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對卓然究竟是怎麼想的。”

文清看向窗外。

“阿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再他了嗎。”

“我爸爸出車禍，是因為我跟他說我喜歡卓然，爸爸對我非常好，當天就約了卓然媽媽，想要談談我們的事，看能不能全我們。”

“他是在去見卓然媽媽的路上，才出的車禍。”

“我爸爸是為我而死的，我知道這件事跟卓然沒關系，但是我不能原諒自己。”

倘若那天沒有說那些話，爸爸就不會死。

無時無刻不在后悔，連夢里都想回到那一天，去改變這一切。

不能接卓然，是因為過不去心里那關，不能心安理得的去幸福，因為這對會是更大的折磨。

容嫣手抱住，輕輕拍著的肩：“卓然知道嗎？”

文清搖了搖頭：“他沒必要知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車禍只是意外，你爸爸的本意是希你能幸福，而不是困在他的死亡里，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自己。”

接卓然，或許才是爸爸愿意看到的。

文清失笑：“但我做不到。”

“我和卓然……真的不可能了。”

那一夜，是對自己最后的放縱，算是給心里的執念畫個句號，不會再回頭了。

…………

清晨，容元洲剛下班。

換完服出來，他一疲憊的著眉心，手機忽然響起，是歐的電話。

“報告已經出來了，我給你送過來，還是你自己來拿。”

容元洲頓了頓：“我自己來。”

拿到兩個文件袋，容元洲的神有些復雜，他盯著窗外半晌，手上的袋子也沒打開。

歐遞了支煙給他：“怕了？”

容元洲默默點了煙，看了一眼手表：“有空嗎，陪我吃個飯。”

心很煩悶。

這份文件袋分明很輕，但在他手里卻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他想看，但又不敢看。

歐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我請你。”

兩人就近找了家中餐廳，隨便點了些菜。

容元洲筷子都沒一下，紅酒已經喝了大半瓶。

歐默默替他倒酒：“想那麼多干什麼呢，結果早已注定，不管你看不看它都已經是這樣子了，何必為難自己。”

容元洲笑了。

話雖如此，但——

“如果結果不是你想要的，怎麼辦。”

“那就學著接，堂堂容大爺，難道還怕真相？”

眼前驟然清明。

歐說的對，結果已經注定，看不看都已經無法改變，唯有坦然面對。

容元洲滅了手上的煙，拿起了其中一份文件袋。

猶豫了片刻，還是松了白的細繩，拿出了里面的報告。

這一份是他和秦玉蘭的親子鑒定。

前面幾頁都是基本況和鑒定過程，他一一翻過，直接去看最后一頁。

結論那里字加，十分醒目：

否定親子關系‌：被鑒定雙方違反傳規律（排除突變因素），不存在親子關系。

繃的那弦，斷了。

渾的張消失不見，的溫度驟然下降，他從報告單上收回目，抬頭看向窗外，眼神聚焦。

“報告……不會出錯了嗎。”

歐輕笑：“不要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只要送來的樣本沒問題，他的鑒定結果不可能出任何問題。

容元洲笑了。

笑著笑著，眼里的緒越來越濃，臉上的諷刺愈甚，攥報告單的手在微微抖。

原來，他的母親真的是楊又蘭。

最荒唐的懷疑，最難以接的結果，竟然就是赤的真相。

歐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安。他看著另一份報告：“這一份還需要拆開嗎。”

“不了。”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歐有強迫癥，拆了一份另一份不拆，心里有點膈應。

他拿起報告單遞給他：“死也要死個徹底，總不能放在那兒當個炸彈，時不時的刺激一下自己吧。”

容元洲沒說話。

他接過文件單，神已經沒有開始那麼鎮定，手上的作也有些慢。

翻到最后一頁，直接看結論：

支持關系：“經對樣本A和樣本B的檢測分析，其基因數據在多個傳標記位點上呈現出符合全同胞關系的傳特征，被鑒定雙方存在全同胞關系。”

握著單子的手更抖了。

容元洲放下單子，閉上了眼睛。

果然。

阿嫣才是他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