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曹秀琴這一掌實打實的落在了陸惜的手心,因為剛才甩了一掌,跟曹秀琴來了個對打,倆人掌心打在了一起。
“你還敢打我?!陸惜,我是你舅媽,你打我也不怕傷天啊?!”曹秀琴不可思議。
陸惜氣得口起伏,手心好麻。
小時候總被舅媽扇耳,已經形了條件反,以前是下意識的抱住臉躲閃,后來大學跟莊依一個宿舍,莊依教會了迎面直上,誰打就跟誰對打,幫克服了這個障礙。
陸惜深吸一口氣,臉氣得漲紅,“反正我都跟你說了實話,你信不信,你要是愿意讓你兒子以后頭上一片綠,你就別信,但是我絕對不會借你一分錢!”
“你……”曹秀琴指著陸惜,氣得說不出話來。
以前這小蹄子就犟,現在更是翅膀了,都敢打這個舅媽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保安一臉嚴肅的跑了過來,“抱歉士,現在是我們集團下班的時間,您已經影響我們的正常秩序,請您馬上離開,否則我們將報警理。”
曹秀琴一聽要報警,趕說:“我這就這就走。”
臨走之前,曹秀琴又氣又不敢發作,只好拿食指指著陸惜說:“沒良心的東西,當初你爸媽不要你是對的,你就這種狼心狗肺的玩意,擱我我也不要你。”
陸惜握著拳頭,沖著曹秀琴說:“我大舅不要你也是對的!”
“你……”曹秀琴氣得紅了眼,又要扇掌,但保安往前攔了一步,也不敢再說別的,只能先灰溜溜的走了。
陸惜調整了一下緒,“保安大哥,謝謝你。”
保安卻笑著說:“要謝就謝傅先生吧。”
陸惜微微錯愕,一回頭就看見傅南洲邁著長,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傍晚的落在他上,為他灑下一片和的,讓他看起來那麼清貴,那麼不可。
陸惜有些難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見了剛才跟舅媽的爭吵。
微微低下了頭。
傅南洲走到跟前,看著低著小腦袋瓜的孩,有些心疼的問,“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他其實是知道他的傅太太已經打卡下班,所以特地下來準備帶回家的。
只是看到跟曹秀琴爭吵,不想難堪,所以沒有過來,只是讓保安來趕走曹秀琴。
陸惜卻忽然抱住了他的腰。
傅南洲微微一怔,這是在公司門口,他為集團最高領導人,這樣并不合適。
但……
丁聿跟方敏見狀,眼睛瞬間瞪大,齊刷刷的抬眼看天。
有兩個見過傅南洲的高層路過,也都不可思議的倒吸一口氣,一個個全都瞪大眼睛,一個勁兒的往傅南洲懷里看。
但是對上傅南洲冷冽的目,立刻收回視線。
“剛那是誰啊?竟然抱住了咱們傅總,膽子可真大”
“又是投懷送抱的小姑娘吧?傅總這樣的人,往上撲的孩可不,不過膽子這麼大的還真沒見過。”
“你啊,只看到有人抱住傅總,沒看見傅總抱住那小姑娘嗎?肯定不是那些過來投懷送抱的。”
“啊,我想起來了,我聽說傅總有個小外甥,好像就是二十來歲。”
“原來是外甥啊,我就說傅總這麼潔自好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孩子當眾抱住他呢?”
兩人小聲嘀咕,本聽不見。
不過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傅南洲不太習慣在公司門口跟孩子親,只溫的問道:“惜惜,咱們先回車里好不好?這里太曬,孩子會曬黑。”
陸惜點頭,這才松開了傅南洲。
回到車里才冷靜下來,想起剛才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住傅先生,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還覺得有些高興,想讓別人都知道這是家的傅先生,是名正言順的老公。
傅南洲把車開到了一家茶店,買了一杯可可茶遞給陸惜:“喝吧。”
“熱的?”陸惜愣了下,這大夏天的。
傅南洲點頭,“你宮寒,喝冷的,夏天喝熱一些的,稍微出點汗,其實更涼快。”
陸惜垂眸,“傅先生,我現在心口熱熱的。”
“因為熱飲?”傅南洲挑眉。
“不是,因為傅先生。”陸惜快速看他一眼,聲說:“你記著我的事,還放在心上,我能覺到傅先生對我的在乎,我很開心。”
傅南洲笑容擴大,“傅太太,你是我的妻子,為丈夫,在乎你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陸惜的手指了。
因為是妻子?
那換其他人也會這樣嗎?
結婚的時候傅南洲說了,是因為應付家里的催婚,所以才會閃婚。
他這樣溫有涵養的人,或許娶了誰都會對好,因為這是他骨子里的教養。
應該……跟喜歡無關吧?
陸惜忽然沉默了,傅南洲察覺到了,卻只以為又想了剛才跟曹秀琴的沖突,輕聲問:“能跟我說說剛才怎麼回事嗎?”
陸惜沒說話。
傅南洲尊重,“不想說也不用勉強。”
“不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才更好。今天我舅媽來找我,是借錢的,還是要給我表哥買房子。
“我手里有點錢,是我姐之前存的,上次李倩打到我這,我就沒還給我姐,我怕會被我姐的婆婆拿走,沒想到我姐婆婆竟然把這事告訴了我舅媽,我舅媽就找過來了。”
傅南洲點頭:“是你不想借?”
陸惜搖頭,“我舅媽對我沒有那麼好。那時候我連十歲的都沒到,我舅媽就掐著我的脖子罵我,說是掃把星,讓我把男人還給,要掐死我。”
“把你大舅的死怪在你頭上?”
陸惜“嗯”了一聲,記憶飄遠。
那天正月初六。
農村老一輩有這個習俗,大年初一到初五不能洗服、洗澡,必須等到初六放水的日子。
初六舅媽洗頭發,發現洗發水沒有了,就說跟姐姐整天洗頭臭,把洗發水都用沒了。
那時候姐姐已經是短發,就是為了省水,省洗發水,卻還是被舅媽給了一掌。
姐姐忍著沒回手,給扎了兩個很好看的小辮,舅媽心氣不順,揪著的頭發就把小辮給扯開了,疼得嗷嗷哭。
姐姐心疼就給剪斷了,沒想到剛剪完就聽見舅媽在院子里嚎啕大哭,隔壁大嬸說舅舅沒了。
舅媽看見,目眥裂,抄起搟面杖就往上砸,哭得撕心裂肺,“死的怎麼不是你啊!你去死!你快去死!把你大舅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