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崢本來今天不打算來的,他和南楓昨天晚上就喝得多。
他一覺睡到了中午,原本想要去一趟津城接宋星綰。
結果南楓給他打電話,說原本定于明天才過來的Z國生意伙伴,今天提前過來了。
這場合作非常重要,從一個多月之前雙方就一直在線上流。
對方也派了三波人過來敲定細節。
今天過來的是對方的老總,是最后要敲定合作的那個人,傅承崢當然不敢怠慢。
傳聞這個老總非常喜歡東方人,甚至點名要穿旗袍的人作陪,這邊自然是需要安排的。
其實那個男人說的話,宋星綰沒有聽完。
那個男人叮囑兩個穿旗袍的人,那個外國人一定要伺候好,他才是重中之重。
南楓一個勁兒地給傅承崢使眼,傅承崢只好先按捺住。
崢嶸集團看上去發展得很好,實際上也是如履薄冰。
因為有一部分資金挪用給了唐宋這邊,新能源的發展上到了一些限制。
再加上各方的競爭都很大,他們的力實在不小。
袁宗那邊又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他們必須提前布局,一旦袁宗知道水語茉已經死了,恐怕會臨陣倒戈,到時候崢嶸可就要出大事了。
傅承崢不敢有任何閃失。
他只想快速結束這場飯局,他知道宋星綰肯定是誤會了。
南楓也知道傅承崢快要坐不住了,于是急忙和對方聊起來合作上的事。
好在因為之前鋪墊得夠長,雙方都是非常有誠意的。
所以合同談得非常順利。
傅承崢腦子不夠轉的,就只能喝酒,他喝得多,對方也覺得他爽快,這件事也就差不多了。
等送走了人,傅承崢先是匆忙跑進了洗手間里。
干嘔了幾下,沒有吐出來。
南楓急忙過來看他,“你還行吧?”
“的,”傅承崢忍不住咒罵一句,他上一香水味,惡心極了,“以后能不能別讓我干這種事?”
南楓覺得哭笑不得。
“你不都習慣了嗎?”
“不行,我要改人設!”傅承崢真的夠了。
昏無度,確實是傅承崢給自己搞的人設,他們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的。
傅承崢這個人腦子非常活絡,他最開始創業的時候,找的合作伙伴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幫人花天酒地,一個個看著非常正派,實際上花花腸子一大堆。
變著花樣地玩,他們的世界,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傅承崢知道,想要拿到他們手里的資金,就要融到他們中間。
如果無法融,他們也是不敢跟你合作的。
所以傅承崢親自打造了這樣一個人設,這個人設了他的保護傘,確實拿到了不資金。
給他最開始創業創造了不的便利條件。
“行了,行了,這是最后一次,回頭我跟星綰好好解釋一下。”
傅承崢沒有吐出來,胃里十分難。
“綰綰呢?”
“已經走了,我剛才去看過了。”
“跟誰一起來?”
“跟大姐。”
傅承崢又是一陣懊惱,竟然還讓娘家人看見了。
“我得回家了。”
“你別發脾氣,和好好說。”
“我特麼還有什麼資格發脾氣?”
傅承崢擺了下手,就匆忙離開了。
他很不舒服,坐在車里頭昏腦漲,還胃疼。
司機見他臉不太好,急忙說:“傅總,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
司機是跟著傅承崢多年的老司機了,知道傅承崢胃不好,之前有一次喝多了,直接住了幾天院。
“不用。”傅承崢又補充了一句,“開快點兒!”
“開快點,我怕您吐。”
“不用管我開你的。”傅承崢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
車子回到了他的私宅。
宋星綰早就回來了,那頓飯哪里吃得下去。
宋知曉哄著才吃了幾口。
回來的路上更是千叮嚀萬囑咐,先把事問清楚了再說別的。
不要一上來就提離婚。
宋星綰當時是記住了,也一直勸自己,以前都忍過來了,現在也能忍。
為了自己家里也要忍一下。
坐在床上,也一直在勸自己冷靜。
傅承崢一進門,就急忙問:“太太呢?”
“太太在樓上。”
傅承崢三步并作兩步快,急忙沖到樓上。
一進門,就看見宋星綰端正地坐在床邊。
“綰綰……”
宋星綰一開始還是克制的,雖然心里還是有很多的火氣,是出了一個笑容。
“你回來了?”
“嗯。”
傅承崢走了過去,坐在了宋星綰的旁邊。
宋星綰嗅到那難聞的酒的味道,還夾雜著人的香水味、化妝品味。
惡心得想吐。
卻還是強忍著惡心。
“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打你一個耳。”宋星綰緩緩地說。
這件事是一定要道歉的,但是只為這一件事。
不該手。
聽見宋星綰竟然和聲細語和自己道歉,傅承崢整個人有些麻木。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宋星綰會和他大鬧的準備。
哪個人看見自己的老公邊坐著陪酒的郎,還能不生氣呢?
可宋星綰竟然沒有生氣,還和他道歉了。
他腦子里想起了季云瀟的話。
恨你。
是個聰明人,覺得自己一直在想辦法控制,所以哪怕不高興,也會強忍著惡心,和他好好相。
之所以這樣順,不過是利益所驅。
“傅太太好大度。”傅承崢可能是喝了些酒,腦子也不是很清醒。
他都做好了今天晚上好好哄哄宋星綰的準備,甚至他在想要不要買一個榴梿?
網上說跪榴梿好使。
結果宋星綰竟然不生氣。
宋星綰聽著他的怪氣,心里也不舒服。
“做你的太太當然要大度。”宋星綰說話聲音不疾不徐的。
“是麼?”
“我知道你在應酬,在促什麼重大的合作,我是支持你的。”
宋星綰像是咬了一下牙齒。
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這樣活著太憋屈了。
聽見這話,傅承崢簡直要炸了。
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一丁點兒都不在意嗎?
如果他,怎麼可能不在意?
怎麼可能還能這麼平靜地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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