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在軍營中忙碌了十來天,剛回府就聽到謝槿寧說謝濯清來了這件事,卡著時間迫不及待的就想來會會他。
他看著謝濯清的背影,眼中全是嘲諷的笑意。
“謝將軍這是裝糕點鋪掌柜的裝上癮了,如此熱做糕點,不如來我鎮北王府里做,剛好府上缺個廚子。”
傅言語氣中的嘲諷意味實在是濃重,謝濯清這才轉過來,朝著傅言笑了聲。
“世子,許久不見,京城一別,再見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語氣稔又自然,仿佛他們是悉了許多年的老朋友。
坦言之,兩年前北疆的戰場上,傅言是十分欣賞謝濯清這個人的。
后來去了京城,這欣賞也全然沒變,直到他知道謝濯清是拐了自己親妹妹的人,拐了就算了,還沒對好,欺之辱之。
他對謝濯清所有的欣賞,全變了憤怒,
他側了側子,手邀請著謝濯清。
“謝將軍,既來了,那便喝杯茶再走吧。”
謝濯清點頭應是:
“既然世子如此熱相邀,那不去倒顯得謝某不知禮數,不知進退了。”
傅言領著謝濯清一路來了王府后的練武場。
場地寬闊無比,空無一人,傅言在走在前面,指尖輕輕過練武場置劍的架子上的長劍。
“謝將軍選一把。”
謝濯清眉頭輕挑,笑問:“世子這是何意,不是說請謝某喝茶嗎?”
這茶是喝到了練武場上來了。
他隨手執起了一把長劍,出鞘時可見鋒芒,謝濯清嘆一聲:“好劍!”
傅言再懶得解釋,毫不客氣的一劍直直的朝謝濯清的腦袋劈去。
屋,謝槿寧剛和傅言說了謝濯清擾自己一事,正哼著小調看著話本,就聽見門外有小丫鬟匆匆來報。
“大小姐,不好了,世子不知和誰打起來了,瞧著危險的,王爺不在府上,您快去看看吧。”
謝槿寧蹙了蹙眉,將手上的話本放到桌上,才去緩緩的開了門,看著門外神滿是焦慮的小丫鬟,慢聲問道:
“大哥可有危險?”
小丫鬟慌張的搖了搖頭,又覺得搖頭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又道:
“奴婢不知道,那練武場上刀劍影的實在可怖,奴婢作都看不清,大小姐,您快去瞧瞧吧。”
謝槿寧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阿芙,轉關上了門,隨著小丫鬟往練武場走去。
倒不是太關心謝濯清的死活,就是覺得謝濯清武功不低,別傷到了傅言。
到達練武場的時候,場地外已經圍了一圈的丫鬟和小廝護衛,卻無一人敢上前勸上三分。
場地,兩道形高大拔的人影相互錯,刀劍影。
兩人的速度快得看不清作,只聽見空氣中時不時傳來兵接的聲音,尖銳刺耳。
謝槿寧只能瞧見兩人的作越來越狠。
要致對方于死地那樣的狠。
謝槿寧有些張,隔著很遠的距離就大喊了一聲:
“大哥!”
只是想傅言出面,將謝濯清趕走了得了,卻沒想到傅言將謝濯清帶了府上,在練武場上與他不要命的切磋著。
聽到謝槿寧的聲音,謝濯清握著劍的手頓了一下。
兩道形相互近,劍本該是再次撞上,謝濯清眸一暗,往后撤了自己的劍。
傅言反應不及,哪怕是卸了力,還是一劍狠狠的劈在了謝濯清的肩上。
謝濯清悶哼一聲,就勢倒下。
手中的長劍“砰”一聲落到地上。
他深邃的目,目不轉睛的落在謝槿寧上。
自從那日謝槿寧從謝府離去,已經快過去了一月時間。
他每每只敢站在桃源軒的二樓,遠遠的看著鎮北王府,可是自從那日之后,謝槿寧再沒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第一次,謝槿寧靠他如此之近。
可是他日思夜想恨不得將其融自己骨的人卻一眼沒看他,直接走到傅言前,抓著傅言的袖子,上下打量著傅言。
“大哥,你沒事吧。”
語氣急促,關心仿佛要凝為實質。
傅言搖了搖頭,拂開謝槿寧的手,將帶的劍送劍鞘中,才看向地上故作弱卻無人在意的謝濯清。
“一直聽聞謝將軍手了得,如今看來不過如此,這一次切磋,是我贏了吧。”
謝濯清按著傷的肩,低垂著眼眸,抿了。
“過譽了,世子的功夫才是舉世無雙,謝某認輸。”
“謝將軍既然認輸,那不如喝茶去?”
傅言瞇著眼,戲謔的笑著。
隨后將謝槿寧扯到自己后,擋住了謝濯清灼熱的視線。
謝槿寧被扯到傅言后時,是面對著他的。
他清晰的看見了謝槿寧眼里的不耐,他呼吸一窒,心比肩上的傷還疼。
像是有一針在心里用力的扎著一般。
謝槿寧站在傅言的后,滿眼疏離冷淡的看著他,冷聲出口:
“謝濯清,不是說好的此生不復相見,你又來干嘛?”
“你借著桃源軒掌柜的名義,天天來送糕點,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你能不能別這麼死皮賴臉,好聚好散不行嗎?”
送糕點就算了,見著來了還故意傷來裝可憐。
以為沒眼睛不會看?
他與傅言明明是勢均力敵,可是一來,謝濯清就卸了力氣,讓傅言砍到他上。
聽著謝槿寧冷漠的話,謝濯清有些失魂落魄。
他不裝可憐,慢慢站起來,與謝槿寧對視。
他低聲道:“寧寧,我會示弱的,我來哄你了。”
聲音很弱,小心翼翼的,甚至帶著些音。
“寧寧,求求你了,別不要我。”
從薄間溢出嘶啞的嗓音,他低著頭,盡量放低自己的姿態,卑微得可憐兮兮的。
“寧寧,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以后會改掉的,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你不會信我,可是我想求你最后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時間證明自己,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想好好的追求你。”
聽著謝濯清卑微的聲音,謝槿寧呼吸一窒。
抬起眼皮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的男人。
若是一月前,他就這樣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來北疆接時,這樣低聲哄求,說不準心就原諒他了。
為什麼要有在涼州發瘋那件事,又為什麼要有在馬車上迫那件事。
額頭青筋跳得厲害,滿眼不耐。
“滾出鎮北王府,別來打擾我安寧的生活,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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