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后,郁荊志歡歡喜喜地給郁清開了門。
“小清進來進來!”郁荊志拿過一雙拖鞋,示意換上。
穿的是一雙男士拖鞋,郁清腳碼才36,趿著鞋子像唐老鴨,顯得人蠢笨又愚鈍。
郁荊志:“小清坐,最后一道菜馬上出鍋了!”
郁清去廚房幫忙,郁荊志讓出去等,沒有什麼要忙的。
郁清坐在餐桌,雖然在這間屋子生活過十二年,規矩坐好,沒有看,就跟來做客的外人一樣。
郁荊志準備了三個菜和一個湯,郁清肚量小,覺得準備多了。
郁清本想客氣兩句,又覺客氣話說出來別扭,直接了當問了事:“爸,為什麼非要我去相親?”
郁清今年才二十一,剛剛大學畢業,再急也不會在今年讓結婚。
郁荊志表變得微妙起來,哈哈笑說:“先吃飯。”
郁清:“一面吃,您一面說。”
雖然現在郁清不和郁荊志住一起了,一塊兒生活了十二年,對兒。郁荊志還是疼偏多。
郁荊志:“我不該聽你何叔叔的話,去參加什麼詩會,我以為就幾個老頭子寫寫畫畫打發時間,誰知道有一個比賽,和我打擂臺的老頭聽說你何叔說我有個兒,他說如果我輸了,就讓你和他兒子相親。”
何叔叔住在對門,和郁荊志都是文學院的老師。
郁清聽完覺得離譜:“您就答應了?”
郁荊志:“詩會來的人都是幾個大學的教授、副教授,家境差不到哪。再有啊,他是教日語的,你爸我是文學院的副教授。”
“但您還是輸了。”郁清淡淡說出事實。
“我……”郁荊志理虧,理不直氣也壯說:“哪里懂他藏拙!”
郁荊志怕被兒瞧不起,極力狡辯:“溫老后面和我說,也是他老婆急了,非要他給兒子找相親對象,他這人不善友,認識的哥幾個適齡的都是兒子,所以才和我打了這個賭。”
郁清質疑真實:“他二十八歲,外部上班,家庭況不錯會沒有朋友?”
郁荊志給兒夾了塊:“你想的,爸都想過,也問過。你溫伯伯打包票,他兒子絕對清白。”
郁清看著碗里的,余看到父親在覷自己,抿片刻,然后說:“可以。”
郁荊志不確定:“就是會去?”
郁清地一笑:“會的。”
郁荊志咧大笑,熱地給讓郁清多吃些,也給保證:“以后爸我絕對不和他們打這麼離譜的賭,惦記誰,也不能惦記我閨。”
郁清笑意漸濃。
吃完飯,郁清就要走,郁荊志看著玄關穿鞋的兒言又止,最后沒說什麼,親自把送到單元樓下,目送走遠。
郁清走在科技大學的校道上,兩旁樹木禿禿的,枝椏斜斜地往路面的方向生長,配著渾濁的灰天空,氣氛凄涼特別。
這條路,郁清有十二年,幾乎每天都走。
郁荊志和裘芯離婚后,就很來了,一年寥寥幾次,也是來的,因為每次見完郁荊志,裘芯就會抱著哭,怕郁荊志把搶走,害怕到每天會親自把送到學校,然后提前在學校門口等放學,這樣的看管雖然很窒息,但郁清知道是媽媽太害怕失去,所以也默默忍,上大學后,在心理課上才了解到這是一種病。
后來裘芯認識現任丈夫,是個大男子主義但是會對裘桂好的男人,他帶裘芯治病,他們、結婚、生孩子,一切順其自然。
懷孕后,母親不會再接送上下學,每天期待新生命的到來,那是期待已久的家庭生活,是薄的郁荊志給不了的。
但母親依舊害怕郁荊志會把帶走。
郁清覺得尷尬的。
明明父母健在,母親顧不來,父親怕母親鬧選擇避嫌。
雖然他們鬧得不好看,但他們還是的吧,裘芯時常關心,偶爾背著丈夫多給一些生活費,郁荊志會悄悄來看,給捎好吃的,就像剛剛——郁清了肚子,好久沒吃家常菜了,所以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和陌生人吃一頓飯,沒什麼大關系。
租的公寓太遠,郁清回宿舍住。
宿舍只有關愫愫在,郁清到的時候,正在書桌前追劇。
“阿清,你怎麼回來了?”關愫愫靠在凳子上,驚訝問。
郁清下厚重的外套,取了睡,準備沐浴,“來附近辦事,回來住一晚。”
關愫愫跟著郁清走到浴室的臺:“你下學期回來住?”
郁清:“嗯,回來。”
的公寓并不是自己租的,也沒這個閑錢,是上一個實習的老板給租的,方便去畫室,減通勤時間。但老板最近回江都定居了,郁清不好意思住太久,老板十一月底走的,十二月底正式退租,免費住一個月,待遇已經很不錯了。
關愫愫嘿嘿笑:“好呀,我下個學期也住學校,我倆做伴!”
另外兩個舍友,一個在老家找了工作,估計只有答辯和畢業典禮會回來,另一個家在京北,工作地點離家近,也不打算回來住,只剩下已經定下工作到下半年才會職的關愫愫。
郁清:“我月底就搬回來。”
關愫愫得到答復,滋滋地回去看電影,不忘說:“我有車,月底我去接你。”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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