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搴!難怪你不想家,就想天外面鬼混是吧!”霍老爺子慈的神不復存在,中氣十足的吼聲響徹大廳。
“啪—”
宋野被嚇得手一顛,手機掉在地上。
主播還在里頭甜甜喊“大哥,圓圓給你扭一個”。
他轉頭一看,霍家老爺子已經站起,氣得手直抖,指著沈時搴罵。
宋野看得心驚,喃喃自語:“哎喲,可小心著點,老爺子手指快到搴哥鼻孔里了。”
眼看著關于“無后為大”的教育已近尾聲。
這下好了,新話題重開。
沈時搴頭疼,側眸看了眼神如常的小叔,微微傾靠近了些,低聲道:“小叔,狠。”
“私生活你本就該注意,京圈那些七八糟的風氣,你學些。”霍宵八風不,眸底沉靜,又問:“昨晚,是和誰?”
“我睡了十個,小叔是問哪一個?”
霍宵眉稍微擰,卻也知沈時搴不過是在噎他:“那你每一個都說說?”
“小叔,”沈時搴坐正子,語調不疾不徐又散漫,扯淡淡笑著:
“晚輩的事,問。”
-
霍老爺子口干舌燥,在罵完最后一句“看你那油鹽不進的樣子”后,大發慈悲讓沈時搴出了門。
原本是想讓霍宵給沈時搴說相親的事,霍老爺子也沒心再提了。
宋野趕跟著出了主樓,和沈時搴往住的云楓苑去。
“搴哥,你家老爺子子骨是真好啊,罵了整整一個小時。”宋野心里默默豎了個大拇指:“你也厲害,是聽完了,腦瓜子不嗡嗡的?”
何止。
都快炸了。
沈時搴煩得要命。
“大哥,圓圓扭得好嗎?能不能再刷一個飛機呀?”
突然,甜甜的聲從宋野手機里鉆出來,巨響無比。
原本就心不佳的沈時搴清冷眉稍微挑,看向一旁嚇得狂按音量減弱鍵的宋野。
“不好意思啊搴哥,音量鍵按錯了?”宋野嘿嘿一笑。
沈時搴:“看,降智。”
宋野:“賭博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破碎的,搴哥,你說我能不多看看,多刷點禮嗎?”
說著,將手機懟了上去,“瞧瞧,多破碎,多招人疼……”
沈時搴掃了眼,一看就濾鏡拉滿的直播間,人穿著吊帶,著長,錐子臉被濾鏡拉尖拉長,快破墊高墊大的了。
“俗。”沈時搴挪開視線。
腦中畫面自轉換。
沈時搴想起了一個人。
昨晚的小壽星。
昨晚掀開窗簾時,淡薄的月在全細膩如玉的上鋪散開,潔中著幾分神圣。
紅又漂亮的眼角還有淚水殘留的霧,月映照而去泛出模糊的暈,有瀅瀅澤。
那才是真破碎。
也是真招人疼。
原以為一夜緣淺,不會有過多記憶。
但此時沈時搴發現,昨晚和的一幕幕過于清晰。
輕咬的,低的哭泣,糯的求饒,輕而碎的一聲聲“沈先生”,還有他在白皙上留下的紅掐痕……
回憶時,讓人心臟有說不出的。
突然,腦中霍宵聊天界面對方那個頭像一閃而過。
那背影形,怎麼著幾分悉……
不可能。
沈時搴將思緒收回,手腕一抬,揮開擋在面前的手機:“你接著看吧。”
宋野得意。
瞧,搴哥也被圓圓征服了。
剛才還說降智,現在主讓他看。
“反正你這審和智商,也沒下降空間了。”沈時搴悠悠補了句。
宋野:“……”
-
夜漸濃,銀頂邁赫在酒吧前停穩。
酒吧名為風闕。
榕城有錢人的銷金窟,上流人士的社場。
“四爺,到了。”謝名出聲提醒。
霍宵睜開了眼,因昨夜一晚沒睡,深邃沉冷的眸底有不明顯的青黑,“去商場準備一套珠寶帶過來。”
“好,四爺。”
做了霍宵三年的助理,謝名從來只執行,不問緣由,但仔細一想,也明白是為今晚寧小姐準備的。
霍宵下了車,長邁下,有力的被闊的西裝包裹,線條冷。
“怎麼這麼晚?”早等著的寧遠連忙迎上來,笑著陪到側。
“小侄子來了,家中需安排。”
“你小侄子已經來了?”寧遠震驚了瞬,隨后挑眉笑開,“那你今晚把他來啊,順便還能提前相看相看孩子。”
京市沈家二爺要在榕城相親的事,已經徹底傳開。
家中兒有年紀適合的,早往霍家遞了照片。
只盼著能嫁京市沈家,整個家族也能跟著犬升天。
但沈家二爺國外留學十二年,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榕城里各名門早迫不及待見到真人。
寧遠組今晚的局,是為慶祝寧泱泱植人三年終于醒了。
請了榕城的一眾公子哥和千金名媛。
有幾個還是沈時搴近來將安排見面的相親對象。
霍宵思慮兩秒,回頭吩咐車中的謝名:“先去將時搴接來。”
“是,四爺。”謝名踩下油門而去。
-
酒吧大廳。
昏暗中炫目的束照向舞池里的人群,榕城極負盛名的樂隊敲出的鼓點節奏強烈又曖昧,臺上是帥氣活躍的DJ,各卡座旁站立著熱辣氛圍伴舞。
大廳正中間,容納三十幾人的大型環形卡座上,已快坐滿了人。
霍宵和寧遠一進來,人群中紛紛打著招呼。
“四爺。”
“四爺,好久不見。”
“四爺,近來還好?”
霍宵頷首,落座到被迅速讓出的最中間位置。
“雖然霍宵來了,大家今晚也別拘著,敞開了玩。”寧遠笑著道。
寧遠這麼一說,大家果然氣氛松快了些。
立馬有人玩笑問:“遠哥,今晚組這局重要啊,竟將四爺也請了來。”
“可別是誰生日啊,今晚我可沒準備禮……”
“難不是遠哥也要聯姻了,今晚單夜?”
寧遠挑了挑眉。
算算時間,寧泱泱應該還在醫院做每日常規檢查,還要晚一些才能到。
于是他含笑道:“保,大家晚些就能知道。”
這時,寧大鵬突然左右看看,笑著問:“四爺,平日跟著你的那大學生呢,今天怎麼不在?”
“今晚有課?”寧小程搭腔。
寧大鵬和寧小程是寧遠的堂弟,家中的酒店產業才進到榕城。
他倆初來乍到,只靠著和寧遠的關系,與霍宵見過幾次。
次次都有祝肴陪在旁邊。
霍宵似是沒聽見。
“他們倆分手了,就在昨天。”寧遠笑著回。
待會寧泱泱一出現,他倆分手的事也是眾人皆知,倒不如現在說,寧遠給眾人打個預防針。
“分手了?”寧小程和寧大鵬相視一眼,眼睛都不由自主一亮。
其他人也面面相覷,眼底意味不明。
寧遠敏銳察覺到什麼,正道:
“在座的,都是朋友,家中產業也互相有扶持。”
“要是有人惦記祝肴,想著趁和四爺分手后,起了臟念頭的,趁早收收心思。”
“是榕大的高材生,還在讀書,別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況且,好歹以前也是四爺的人,誰,以后大家也就別來往了。”
這種事寧遠見得多了,直白地穿,明晃晃地警告。
大多數人挑挑眉,收了想玩玩祝肴嘗嘗鮮的心思。
霍宵坐在一旁,疊雙,冷漠的眼眸沒有什麼表,讓人猜不對祝肴的態度。
寧大鵬低聲音在寧小程的耳邊,“寧遠慣會裝表面好人,那小替不也被霍宵在床上玩爛了,還個屁高才生,不就是個小爛貨,人人都能上的公車。霍宵能上,咱兄弟倆就不行?”
“哥,遠哥都這麼說了,就算了吧。”寧小程小心翼翼道。
“算什麼算,要我猜,寧遠就是想留著自己玩才這麼說。”寧大鵬冷冷笑了聲,“你才包的那個人不是說認識祝肴,讓把人出來,老子今晚非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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