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伶握著手中的左,輕輕一晃,用來裝載子彈的盤便從一側彈出。
此時的盤是空置的,而需要塞的也不是常規的子彈,而是“昨日”的人生……陳伶徑直走到四人前,站定形。
“想不到,最後居然是黃昏社來解救我們。”其中一人看著陳伶,無奈的笑了笑,“紅心6陳伶,我很早之前就聽過你的名字。”
他的語氣中並沒有毫冒犯的意思,看向陳伶的目也十分誠懇。
“你是……?”
“韓亮,或者說,我現在記憶裏是這個名字。”他停頓片刻,“不過,我應該是來自懸玉界域,我是宗之主。”
“原來你是天槐。”陳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知道我?”
“我認識你弟弟,宗的宗主。”陳伶沒有提槐氓的名字,畢竟此時在天槐的記憶裏,他的名字已經被另一個角替代了,但份應該是不會錯的。
聽到這句話,他的臉瞬間就嚴肅起來,他焦急的看著陳伶的眼睛,
“你認識我弟弟?他現在怎麽樣?”
“宗主的話……我們剛才回天樞界域的時候,聽到了關於他們的消息。”孫不眠若有所思,“他們一行人好像在通天塔的安排下,也往這裏來了……不知道現在到了沒有。”
承載天槐記憶的那人眉頭鎖,看向遠方的目滿是擔憂……
“這個笨蛋……”
“你有辦法把我們的記憶換回去嗎?”另一人問道。
“有……也沒有。”
陳伶低頭看向手中虛幻的左,“以我現在的階位,沒法做到‘昨日’的完整替換,隻能換回一些片段……所以,我需要你們過往最難忘的一段經曆,把它們打對應代行人的腦海。”
【昨日左】,是八階的技能,它的上限太高,本不是如今的陳伶能夠駕馭的……正如他所說,“換片段”就是現在能做到的極限。
至於薑小花,他的能力本質上是讓兩者分別進對方的記憶,並非強製的“替換”,所以想要效仿陳伶與方良夜的況,就必須要四位裁決代行人乖乖的躺好,心甘願的跟眼前這四人進彼此記憶。
但顯然,現在的四位裁決代行人,本不可能配合他們。
“記憶片段麽……倒也夠了。”另一人微微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從幾個小時前開始,白銀之王似乎就沒有持續的盜走我們的‘疑’,想必現在的四個代行人也是如此,隻要將片段的記憶打他們的腦海,他們自己就會陷迷茫。”
“然後再讓梅花牽線,讓你們和他們的記憶徹底融合,完!”簡長生一拍手,已經想好了作戰策略。
“或許,我們的作該快一些了……”擁有天槐記憶的那人,突然開口。
眾人微微一愣,幾乎同時,一道巨響從遠傳來。
嗡——
周圍的大地急速崩裂,大量的藤蔓從地底升起,在半空中織,逐漸演變一隻遮天蔽日的巨。
百上千的細藤蔓,好似手向四麵八方延,每一隻藤蔓上都長出麻麻的眼睛,幾乎無死角的察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是我們黃神道的道基寶,【進化之握】。”農夫記憶擁有者臉凝重無比,“這東西會無限製的生長,而且會據播種者的需要,不斷向某個方向進化……看來,播種者是衝著‘絕對視野’的方向去的。”
孫不眠嘖了一聲,“因為抓不到黃昏社員,惱怒了麽……”
“照這麽下去,不是黃昏社員,我們的位置也會很快暴……時間不多了。”陳伶發【昨日左】,手中的槍支虛影越發凝實,“我需要各位冥想那段最難忘的記憶……剩下的,給我。”
四人沒有毫猶豫,立刻閉上雙眸,一段“昨日”在他們腦海中迅速醞釀。
與此同時,陳伶轉頭看向韓蒙。
“我這裏還需要一會……在這期間,能麻煩你跑一趟嗎?”
“什麽事?”
“我需要你去解救一個人。”
韓蒙的眼眸微微瞇起……
……
嗡——!!
轟鳴聲從遠傳來,廢棄工廠附近,陣陣驚恐呼聲接連響起。
一隻隻藤蔓從周圍破土而出,詭異的綠瞳好似惡魔目,一寸寸的掃視著被疏散到這裏的無極居民,整片界域仿佛已經為怪的樂園,留給人類的生存區域,正在不斷被。
砰——!
一柄燃燒的旗幟從天而降,將距離人群最近的幾隻藤蔓直接轟碎片。
塗天的形好似炮彈隨其後,重重踐踏著大地,他反手拔出旗幟的長桿,再度橫掃,一片燃燒火牆便將滿地蠕的藤蔓殘肢燒灰燼。
“都是什麽惡心東西……”塗天眉頭看著周圍源源不斷的藤蔓手,惡心無比。
“黃昏社好像陷困境了,照這個況下去,我們這邊也會失守。”李生門走到他邊,“歸到底,還是我們太弱了……現在除了鏟鏟草,什麽忙也幫不上。”
“‘橋’搭建的怎麽樣了?”
“快完了,大概還需要五六分鍾。”
“太慢了。”塗天冷哼一聲,“這幫巧神道,就不能研究些更方便的東西嗎?”
“‘橋’連接的是空間,一旦‘橋’搭建完,這幾十萬人都能通過它橫渡五十公裏……通天塔已經在四十五公裏外的灰界中,搭建了臨時界域,隻要到了那裏,民眾就暫時安全了,後續會有界域列車不斷將他們轉送天樞界域。”李生門看了塗天一眼,
“這東西,可是多巧匠研究出來的心,為了保住這幾十萬人的命,通天塔都忙瘋了……你現在說這些,多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塗天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反手又將旗幟甩出,轟碎了幾隻藤蔓手。
“不好了!!”
刺客崔染的形突然從虛無中浮現。
“崔染,你怎麽一驚一乍的?”李生門被他嚇得不輕。
崔染來不及顧著李生門,直接開口道,“東邊,有一位裁決代行人,往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