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沒料到會是這個走向，完全愣住了，“不是的，我只是想問問他，你什麼時候有空。”

“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約你吃飯看電影……可是我找不到你人，就只好去問別人。”

沈歲說得有點委屈，畢竟宋沉衍很回消息，也就那天回家買貓糧的時候咨詢他意見，他回了那麼兩句。

其他那些閑聊問候，一概不理。

還真就是下了床就不認人，夠冷漠，也夠寡。

宋沉衍看微低著頭，一副好似被誰欺負了的模樣，忽然沒來由的有點心煩。

周圍太多人想要往他上撲，艷的的路子野的，也不乏高段位的名媛千金。但那些人，大多都是為了利益暗中接近，最后不了力，試探過后自然而然就懂得退怯。

敢當面提出要追他的，沈歲倒是頭一個。

但顯然，的追求也目的不純，而且憑這些路數，很難讓他有什麼想法。

“沈歲，你自信。”宋沉衍翻出煙盒，走到窗臺邊敲出支煙，薄咬住，“我以為那兩回，都是你我愿。而且，我并不打算跟任何人談。”

這不是頭一次，聽他說這麼冷冰冰的話，只是沈歲今天來這里找他，并沒有做好任何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很突然，也很不近人。

看著宋沉衍神淡漠的眉眼，又想起他時放縱又克制的模樣，一時間有點恍惚。

“那要是，不談呢？”

沈歲也不知道怎麼就順口說出了這話，等緩過神，才明白這是的不甘心。

這話實在太失分寸，也顯得過于輕佻。

宋沉衍只是看著，薄淡淡呼出一口煙霧，語氣頗為寡淡，“人要注重惜自己。回去吧，這是醫院，沒事別再過來。”

沒有直接拒絕，但也無形中斷了的念想。

沈歲盡管心里涼了半截，但好在沒像上次那樣落荒而逃。

下心里的意難平，故作灑的笑了下，說：“宋醫生，那我回去等你的答案。”

雖是這樣說，但在男人轉背對的時候，已經看出了他的刻意疏離。

有點不死心是真，可也拿他沒辦法。

沈歲沒有真的老實回家，在醫院附近的街道走走，然后選了家便利店，進去買了瓶荔枝果酒，又拿了個三明治飯團，坐在落地櫥窗前的餐桌邊，給周恬打電話。

周恬剛錄了一下午的節目，剛回到化妝間卸妝，聽出沈歲的語氣里有些難過，難免有點心疼。

“我啊，要不咱們就算了吧，宋沉衍那樣的男人確實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住，更何況，他心里還有人呢。”

不提這個還好，提了心里更不舒坦了。

雖然想拿下宋沉衍的大部分理由，是想借著他的份，治住宋博彥，讓他跟自己徹底劃清界限。

但宋沉衍怎麼說，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怎麼能在被他拒絕后，接他心里有著別人。

那覺，太心酸了。

仰頭喝了口酒，喃喃的說：“可是恬恬啊，宋沉衍似乎就是三年前，咖啡店外面的那個人。”

那個讓一顧難忘，時常回憶起的男人。

有了這層濾鏡，更難了。

周恬當然知道這茬兒，只是這麼些天來，還沒聽說起過，這樣一聽，頓時驚訝起來，“我去，你怎麼不早說。”

想了想，也跟著嘆氣，“那又能怎麼樣呢，他太遠了，夠不著，所以你千萬不能陷進去。”

沈歲沒敢說，今天自己一時沖，竟跟宋沉衍提了所謂的“不談”。

現在回味過來，當時他那清冷的眼神，連一波瀾都沒有，倒顯得有點像個相聲演員。

“好，知道了。”沈歲垂下眼睫，把電話掛了。

瓶子里的果酒已經喝了大半，有點微醺，剛拿起瓶子準備把剩下的喝掉，便利店大門的風鈴一陣輕響，有幾個穿著球服的男生，談笑打鬧著走了進來。

“咦？沈老師？”

沈歲緩緩回眸，就看到一個男生穿著白球，胳膊下夾著個籃球，笑盈盈的向走過來。

男生很高，額頭還扎著耐克的吸汗帶，剛打完球的賁張，淡淡的海鹽馬鞭草香水被溫烘熱，宛如天然的荷爾蒙氣息。

等人在面前站定，沈歲這才認出來，遲鈍的喊了聲名字，“池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