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晚心里簡直要嘔出來,臉難看無比,黎枝枝忙輕呼道:“姐姐好像又要不好了,大夫呢?”
黎岑欣地對黎夫人道:“枝枝確實是個好孩子,你看多關心晚兒啊。”
黎素晚咬著牙,勉強道:“我沒事……”
黎枝枝可不管有沒有事,上前一步拉住的手,表誠懇地道:“姐姐,先前都是我的錯,不小心摔壞了你的東西,害得你暈過去了,姐姐若是心里有氣,就盡管打我罵我吧,我絕不會有半個不字。”
的手心微涼,黎素晚好似被蛇咬了,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差點甩開,但是黎岑和黎夫人都在場,只能強忍著惡寒,道:“我、我不怪你的。”
“真的嗎?”黎枝枝張大眼睛,的眸子在燭下清亮澄澈,又驚又喜,道:“姐姐真的原諒我了?”
黎素晚很想抓爛那張漂亮臉蛋,但是理智告訴不行,勉強微笑了一下:“真的,我原諒你。”
好一通折騰,到大半夜才消停,眾人都散了,黎岑明天還要上早朝,徑自回主院,路過后花園,卻見王婆子端著什麼走過來,急忙忙向他行禮。
黎岑看了一眼,隨口道:“手里拿了什麼?”
王婆子解釋道:“回老爺的話,是姜湯。”
黎岑有些奇怪,道:“給誰喝的?”
“是小小姐,”王婆子忙道:“今兒一早,小小姐起床就有些發熱。”
聞言,黎岑一怔:“病了怎麼不請大夫?”
王婆子抬頭看了他一眼,道:“老奴勸過了,只是小小姐不愿意,說是水土不服,吃姜湯就好了,不愿意驚老爺和夫人,怕給您們添麻煩了。”
黎岑回想起黎枝枝,從晚飯開始一直到方才,都沒有半點異樣,也不見病態,談笑如常,卻原來也是在強撐著麼?
王婆子嘆一句:“小小姐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呢。”
“是啊,”黎岑又想起黎素晚的折騰勁兒,二者一對比,黎枝枝不知要比好多,心中的天平不自覺又傾斜了一些,他點頭道:“枝枝是個好孩子。”
……
又過了幾日,黎素晚的病越來越重了,府里不知怎麼,開始漸漸起了傳言,說新接回來的小姐和黎素晚八字不合,命格相沖,黎素晚早晚會被克死。
如上輩子一般的走向,黎枝枝早有預料,倒是王婆子十分憤怒,直接拍著大罵道:“真是不像話,什麼克不克的?怎麼不說有些人就是命薄呢,消不了那一份福氣,還八字不合,我呸!自己作的,倒怪到正主頭上來了,真是吊死鬼打花,死不要臉!”
罵罵咧咧,把盆里的水往階下一潑:“去去晦氣!”
兩個新來的丫環站在旁邊看罵,半聲都不敢吭,生怕招了老太太的眼,正在這時,軒窗開了,黎枝枝立在窗前,一邊梳頭,一邊笑道:“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哄一哄婆婆,沏茶來給婆婆解。”
一個機靈點的丫頭玉蘭,連忙上前,從王婆子手里接了盆,道:“婆婆消消氣,犯不著和那些碎子計較。”
另一個海棠,也忙去屋里捧了茶出來,黎枝枝笑著勸道:“婆婆快喝茶。”
王婆子端著茶,哭笑不得地道:“小小姐倒是不生氣呢。”
“生氣又有什麼辦法呢?”黎枝枝放下木梳,輕嘆道:“萬事皆不由我。”
不是不生氣,只是已經有些麻木了,因為從來都是如此的,早已習慣所有人把黎素晚看得比更重要。
……
黎岑給黎枝枝請了先生,黎枝枝學習的進度很快,先生對非常滿意,好幾次都向黎岑夸贊,說鮮見過這樣聰明的學生。
黎岑起初將信將疑,試著把黎枝枝來考較功課,發現確實如此,學的雖然是些淺的東西,但是只要說過一遍,都會記得,從不會錯記記,黎岑自是沒想到,這個在鄉下長大的兒還有這樣的天分,對的喜又多了一分。
這一日,他照例考較完黎枝枝的功課,忽聽黎枝枝道:“請爹爹送我回鄉下吧。”
黎岑聽了,十分吃驚,道:“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黎枝枝垂著眸,表有些難過,答道:“我一回府,晚兒姐姐的子就不好了,一定是因為我的八字太,沖撞了,所以還是請爹爹送我走吧。”
“無稽之談!”黎岑哭笑不得,道:“你是聽誰說的這種渾話?”
黎枝枝小聲囁嚅:“他們都是這麼說的……”
“他們?”黎岑敏銳地問道:“是哪些人?”
黎枝枝急忙搖首,任是黎岑再如何追問,都不肯再說了,只說想回鄉下去。
見這般,黎岑約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心中不起了幾分怒意,哪怕一開始并不怎麼喜歡這個兒,這些日子相下來,他對黎枝枝也算滿意的,而且這種滿意還在與日俱增。
府里的謠言黎岑沒親耳聽見,不過也能猜到一二,他雖然不管宅事,但絕不允許有心人傳這種沒風沒影的事。
他安黎枝枝道:“晚兒一向子骨弱,只是生病了,過一陣子就會好,與你有什麼相干?至于八字相沖,更是荒謬之言,你不要理會就是了,爹自會理。”
正在這時,黎行知從外面進來,表不太高興,尤其是看見黎枝枝的時候,他修眉皺,眼中著幾分敵意,不客氣地道:“你和晚兒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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