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頭沒腦的,黎枝枝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面茫然之,卻見黎行知面厭惡道:“原來世上真的有你這種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小人,真是無恥!”
黎枝枝有些懵然,遲疑道:“哥哥是在說——”
黎行知不悅地打斷:“不要我哥哥!”
黎枝枝也不與他爭辯,而是看向黎岑,道:“想必……大公子對我有什麼誤會。”
黎岑不皺起眉問:“你這一進來就是興師問罪,枝枝怎麼得罪你了?”
黎行知抿,對父親解釋道:“我方才去看晚兒,發現在收拾東西,要搬出紫藤苑,說給某個人騰位置。”
說到最后三個字,他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盯著黎枝枝,道:“當初明明是自己親口說,不會跟晚兒爭那個院子,現在又反悔,讓晚兒抱著病搬出去,的病還沒好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如此自私?”
原來是為黎素晚沖鋒陷陣來了,黎枝枝有些好笑,不過沒表現出來,只微微垂了眉眼,睫羽撲簌簌地抖,像是十分無措,吶吶道:“我、我沒有……”
“還不承認!”黎行知像是被氣到了,指著道:“你就是要和晚兒過不去,既然那麼討厭,為什麼還要回來這里?難道是圖黎家的好麼?”
“夠了!”黎岑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真是越說越不像話!”
黎行知終于閉了,黎岑的眉頭皺得死:“我不是吩咐過,讓你專心讀書,不要管別的事,們怎麼又找上你了?”
黎行知辯解道:“晚兒是我妹妹,我不過是關心……”
黎岑不悅反問:“關心你就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蔑別人了?”
黎行知愣了一下:“什麼污蔑?”
他說這話,下意識看了黎枝枝一眼,便聽黎岑答道:“那天我問過枝枝,要不要搬去紫藤苑住,那院子那麼大,住兩個人也使得,晚兒正好多個伴,但是枝枝沒答應,說晚兒生病,需要靜養,住疏月齋很好,我就作罷了,所以,究竟是誰告訴你枝枝要搬去紫藤苑的?”
黎行知張了張,啞口無言,他最近聽說晚兒病得更嚴重了,就趁今天下學早,去紫藤苑看了一眼,發現晚兒正在抱著病收拾東西,黎行知問了一句,下人們便七八舌告訴他,說是晚兒要搬出去,給黎枝枝騰院子。
黎行知一聽,如何忍得?立即就風風火火找過來了,卻沒想到,這竟是個誤會。
黎行知破天荒地沒了詞:“我……”
沒等他說完,黎枝枝忽然開口打斷了:“爹爹,我想起來還有一張大字沒有寫,就先回去了,不打擾爹爹和大公子了。”
任誰都聽得出這是拙劣的借口,黎岑換上一副溫和的態度,道:“那你去吧。”
黎枝枝也不看黎行知,安靜地離開了,著纖瘦的影消失在門口,不知怎的,黎行知莫名想起,方才是他大公子,果然沒他哥哥了。
作者有話說:
枝枝心:死妹控!走著瞧,改天請你喝茶!
【修】
第7章
清明過后,天氣開始變得晴好,細細一算,黎枝枝來京師也有十來日了,這些日子里,除了第一天以外,幾乎沒有什麼機會出府,倒不是黎岑看得,而是因為每日都要讀書。
黎岑極為好面子,讓他向外人承認自己有個不識一字的兒,是萬萬不可能的,黎府也不窮,請個西席教黎枝枝,花上兩三年的功夫,總該學會點東西了,到時候再說個親事,把人嫁出去,黎枝枝再如何,那也是丟夫家的臉,跟黎府沒有什麼相干了。
黎枝枝清楚黎岑的打算,卻不想讓對方如愿,僥幸重活一輩子,可不是來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兒的。
這一日,到了晚膳時候,黎枝枝照例去了膳廳,黎岑與黎行知已經在了,父子倆正在說話,見了黎枝枝來,便止了話頭。
黎枝枝乖巧地喚道:“爹爹。”
黎岑很滿意近來的表現,笑容也和煦了幾分,招呼道:“坐吧。”
黎枝枝順從地在黎行知側坐下來,不多時,便聽見有人從外邊進來,回眸一看,正是黎夫人和黎素晚,二人正在說話,黎素晚笑意,神愉悅。
見了黎行知與黎岑,眼睛一亮,輕快喚道:“哥哥!爹!”
這兩日黎素晚的病漸漸好了,府里也無人再提那些八字相沖的謠言,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其中或許是因為黎岑的敲打,又或許是別的原因,不得而知。
一掃之前的病氣,整個人瞧著神了許多,眉眼也變得生活潑,不得不說,黎素晚的模樣生得不差,蛾眉杏眼,很容易便讓人生出好來,看向黎枝枝,不聲地掩下厭惡,抿微笑:“枝妹妹。”
黎枝枝也笑了起來,雙眸微彎,如新月皎皎,道:“晚兒姐姐的病可算好了,這些天我一直為姐姐擔心呢。”
這話黎素晚是半點都不信的,可面上還要裝出一副的模樣,看著黎枝枝殷勤地請座,又讓下人擺放碗筷,姿態嫻,就仿佛是這里住了十數年的主人,而黎素晚才是那個半道歸家的。
這個認知讓黎素晚心里梗得慌,袖中的手慢慢握了,指甲幾乎要刺破皮,看著黎枝枝坐在原本屬于的位置,殷切地將一碟小蔥豆腐推過來,口氣溫道:“姐姐的病才剛剛痊愈,吃些清淡的菜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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